温雪梨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超出自己认知。
她被扔在地上,扶着墙踉跄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己经给摁趴在台球桌面上。
上半身匍匐,尤利西斯仅用一只手,就将她牢牢掌控。
“身体前倾,膝盖弯曲。”
小姑娘人都是迷糊的,她像布娃娃一样,拖来拖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她没办法挣扎,揽入男人宽厚滚烫的胸膛,能敏锐感觉到尤利西斯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现在的男人活像一头暴躁粗野,不可控的猛兽,稍有不慎就会撕咬反抗者的咽喉。
他将球杆和女孩手腕都握进手心,五指收紧,“腰——”
“抬起来。”
命令,让雪梨下意识照做,可是这个姿势,不太安全。
“我……我抬不起来……”她小心翼翼侧脸,“您稍微别压那么——唔!”
“不是要学?怎么那么不乖。”
“老师说话,要听。”
那一瞬间,诡异的刺激感冲上她头皮,几乎令她呼吸凝滞。
贴得……太近了。
“我,我会好好学……先生您,压着我……不、不舒服……”
声音都是破碎的。
小姑娘哪里还记得自己想追求他,也不记得刚才是谁主动亲吻男人喉结。
眼瞳都开始泛起水色,她张了张嘴,轻颤:“我们打完这一杆球,可不可以回、回家了?”
“当然。”
她闭了闭眼,深呼吸再睁开,努力将感官聚集在球杆上。
‘啪!’
杆子都不知道怼到哪里去了……连球都没碰到。
温雪梨浑身僵硬,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耳朵尖忽地被人搓揉,似乎在把玩一个小动物。
“哎呀。”男人不咸不淡短促笑了声:“这种水平还能回家?”
说一句,女孩抖一下。
她咬了咬下唇,歪头看他:“请先生再教教我。”
“好学的小同学自己做好预备工作。”
耳廓慢慢爬上粉色,仿佛上了胭脂。
雪梨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将下巴搁在球杆正下方——也是尤利西斯手臂上。
然后,腰部慢慢往上挺起半寸,瑟瑟微颤的娇躯,软若无骨。
“好、好了,请先生看看……梨梨打球的姿势对吗……”
又害怕,又妩媚,男人突然觉得温国富这次送上门的心思,倒也不赖。
许是因为紧张,女孩泪盈盈的,白皙脸颊上氤氲粉气,瞧着愈发娇艳不可方物。
真他妈的就是个小狐狸精。
“晃动什么,保持稳定。”
“唔~”
只听见啪地巴掌声,小姑娘扭头羞愤地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不要打我!”
小狐狸精真的要生气了。
“嗯?”尤利西斯淡淡喉音。
“……”
“对不起。梨、梨梨会听话……”小姑娘大眼睛包起泪珠,能屈能伸。
磕磕巴巴道歉,天真无辜的做派。
男人瞥了眼手臂上的糯米牙印,惬意道:“嗯,乖。”
第一杆球。
第二杆球。
第三杆球。
……
到最后这杆进洞的台球,不知道打了几回,雪梨人己经麻木,在尤利西斯大发善心的帮助下,终于——
‘啪嗒’
三球连撞,漂亮进洞。
晕乎乎的小姑娘眼睛瞬间亮起来,“先生,我们……”
“刚才的进洞,学名叫什么?”
刚撩起来的甜笑,垮了。
她哪里知道!
温雪梨觉得他是故意找茬。
本来就吓坏了精神不好,这会儿人更蔫吧,恹恹地缩在他胸膛,摇头表示不知道。
“Hole in one。”
一杆进洞。
他箍起小姑娘的下颌,指腹轻一下重一下地拨弄她唇瓣,“还想待在老子身边吗?”
“想!我想在您身边!”雪梨对上那幽邃的眼,没有迟疑。
至少现在,她离不开这张脸。
人在失去星星的时候,看看替代的灯光也是慰藉。
“那就少给老子勾三搭西。”
“我没……唔!”粗粝指腹猛地扯弄她的唇角,钝痛让她抑制不住啜泣。
“乖一点。否则这杆子能进桌洞……也能进——”
那三个字贴在耳边,说的极轻,也极下流。
女孩腕白肌红的软荑,仓皇颤抖着攥住他的粗壮小臂。
“我乖,我会乖。先生,我爱您。”
说着,还自顾自掉起眼泪,泪水划过漂亮小脸,模样我见犹怜。
尤利西斯鼻息喘出呼气。
该怎么形容这样陌生又上瘾的感受。
类似一种该死的兴奋剂,肾上腺飙升,想将甜美的,送上门的,不知死活的,小猎物吞吃入腹。
那种强烈刺激性,让他忍不住重重喘息。
短暂沉默后,他舌尖顶腮:“很好,那今天就先下课,记得要怎么感谢老师,嗯?”
“……记、记得。”
他含混戏谑,命令道:“吻上来,乖女孩。”
温雪梨仰头,踮起脚尖。
……
……
酒吧夜场无比热闹。
她先拜托阿桀将姐姐身边那些男人赶走……
温贝拉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误吃了什么,整个人意识不清,女孩给她擦污渍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
她勉勉强强架起她身子,半拖拉着给送上出租车。
扣在车窗上刚歇了两口,就听见阿桀给尤利西斯关车门。
他们也要走?
突然想到什么,小姑娘迅速跑上去,在车窗合上的下一秒扒拉住缝。
“先生,我有事想跟您说……”
窗户摇下来,尤利西斯扭过头。
“您住哪儿呀?”她大眼睛忽闪忽闪,萌哒哒看向他。
男人收回视线,车窗再一次升起:“今天没心情做。”
“啊?不是!”唰地,小姑娘脸爆红。
大庭广众,这人怎么乱说。
鼓起软嘟嘟的脸蛋儿,女孩噘噘嘴,“您明天也回芝加哥是吗?”
窗户停住。
尤利西斯蓝灰的眸子如鹰隼,看她,但没说话。
“我想拜托您捎我一程~给我个地址,明早我去找您。”
“不乐意。”
见他想也没想拒绝,雪梨忙说,“我付您车费。”
像是听到笑话,坐在车里的加鲁夫没忍住喷笑。
尤利西斯抽出烟盒,嗑了根烟,随口问:“付多少?”
这个月雪梨打工赚了起码两万美金,感觉自己挺富裕,阔气地挺首腰板儿:“一万!”
男人打火的手都顿住。
车内寂静。
大概报少了,小姑娘咬咬牙:“那、那就两万……都给你!”
追男人嘛,得下血本。
耐心告罄,他真闲得慌,跟一小女孩扯东扯西。
“有人去接你,等着。”
说完车窗不留情地利索合上。
温雪梨‘哇’地原地跳起来,眼睛亮晶晶。
“谢谢先生,祝先生月入百万发大财。”
声音传来,阿桀默默转头:“她这是在咒你破产吗……”
老大一天入账都不止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