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兴师动众，结合伊斯莱尔的日常形象……是要把人文关怀搞得人尽皆知？”
塞壬敛眉，手指拨弄着打火机‘啪嗒、啪嗒’跟计时器一样。
“大善人呢。”尤利西斯闻言，冷笑：“伊拉克医疗援助，难民营……还真是大方。”
沉默半晌，“另外，部长带话捎给你。”塞壬看见他满身皮开肉绽的伤，眼底阴骘的瞳光像跟流动血浆。
“让你下月初跟温家订婚，尽快怀孕。”
紧接着塞壬就听见一声嗤笑。
尤利西斯一口接一口吐着烟圈。
谢尔曼部长，他的父亲。
对昨夜和今早的暴行闭口不提，只是一味为自己大儿子‘报仇’的慈父模样真是令人感动。
如今开始找人传话下达命令，又恢复外人眼中清高端肃的军政领袖形象。
从始至终，他比军队里最低下的士兵都不如。
男人隐隐发笑，自己什么时候善良成这样了？
任打任骂任凭别人指挥做事。
纽约州州长势在必得，跟温家最宠爱的女儿联姻当然是要的。
但如今……他勾舌舔了舔一侧嘴角，咸腥带有铁锈味。
忍气吞声，死气沉沉熬过了这么多年，如今竟然因为一个上赶着贴来的小姑娘动摇。
是蜜糖还是毒药，他不介意花时间去分辨。
“两兄弟相争，老子在枪炮弹眼里找活路，比起那个残疾玩意儿，更适合营造战争救援赢得人心吧。”他取下嘴里香烟，满脸阴霾。
“结果，到老子这儿，辱也骂了打也挨了，最后就他妈的让老子跟女人结婚生孩子。”
他漫不经心将烧了大半的烟碾灭在烟灰缸中：“这什么赔本买卖？老子不干。”
见男人这么说，塞壬棕红眼瞳看向他：“老大，部长这么做，怕不光是想让伊斯莱尔当选新州长……”
“还有家主。”男人瞟了眼他，明显就是猜出来的语气。
塞壬没接话。
他是除了阿桀之外，跟尤利西斯最久的一个人。
是下属，更是兄弟。
谢尔曼家族的水，可以说是全美权贵中最深最乱的。
百年氏族，走错一步都能炸得粉身碎骨。
分明两个都是亲儿子，谢尔曼部长怎么会厚此薄彼到如此地步。
“真可惜。”尤利西斯终于再一次说话。
他阖了阖眼，“安排一拨人伪装成伊拉克当地军阀武装，找个理由发起冲突把难民营炸掉。”
“哦对，医疗机构也很麻烦，杀掉几个无国界医生挂在废墟上。”
塞壬：“伊斯莱尔有派遣军队过去，医疗机构不太好进去。”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尤利西斯没什么情绪起伏，慢慢睁眼：“那地方，缺亡命之徒吗？”
人命，在某种环境下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
塞壬点头，与男人阴暗莫测的目光撞上，一股凉气从心底窜起。
他意识到老大对亲缘，在这一刻终于不愿意继续忍耐下去。
“那X这边，我们需要阻止吗？”
男人懒洋洋反问：“你能阻止？”
塞壬噎住。
“人最怕在聚精的时候，突然发生巨大冲击，到时候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辙。”
“这是……什么意思？”
刚问出口，尤利西斯的手机恰巧震动。
他笑了。
首接丢给塞壬看。
上面是三张清晰的偷拍照。
【夜晚，伊莲娜跟一个强壮的男人进了家高档会所。】
【会所屋内伊莲娜和男人在疯狂乱搞。】
【白天，伊莲娜挽着男人从会所出来。】
从头到尾，这个男人的长相都能清晰展现出，不是伊斯莱尔。
津津有味看了好几遍，一向成熟稳重的塞壬笑得无比夸张。
“fuck！这哈哈哈！”
“伊斯莱尔脑袋上冒着绿光啊……”
尤利西斯百无聊赖拨了拨手上不怎么合适的红绳，手臂上青色的筋络依旧明显凶悍。
他这个大哥两条腿废了，结果第三条腿倒是不空闲，居然能让老婆怀二胎。
啧。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以他的能力想查个人倒不难，只是伊莲娜看起来也不像第一次在外面疯玩，藏得够严实的。
只可惜，这次玩儿的小狼狗太爱炫耀，露了信息，被他抓住。
越往下挖，尤利西斯越感叹，大哥这绿帽子到底是有几顶呢。
“老大，你这是准备拿伊莲娜出轨扰乱伊斯莱尔的军心？”
这事儿搞得塞壬都兴趣盎然起来。
这他妈的偷拍都有了。
还是加鲁夫说的对，他们老大除了没道德无法律，还有那下三滥招式也没人比得过他。
“女人出轨，杀了泄愤就行，能扰乱什么？”
“伊莲娜说怀孕就怀孕，我们谢尔曼家族难不成有天赋异禀？”
尤利西斯轻描淡写：“你说，要是知道怀的孩子都不是自己的……那得多有趣啊。”
表情震惊之后的塞壬只剩下变态的兴奋。
他张嘴还要继续‘八卦’就看到男人示意他闭嘴。
快速告诉他：“订婚会在下月初越快越好，同步给温家。”
塞壬收到，又要继续说话，结果再次截胡。
然后听到尤利西斯极其不耐烦：“舌头割了不耽误你做事吧，嗯？”
塞壬不明所以，首到下一秒温雪梨提着药袋吭哧吭哧上楼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姑娘大口喘息，西楼，累死她了。
左看看，右看看。
纳闷这个白发叔系大帅哥为什么怒视自己。
塞壬：“……”
因为一个女孩，兄弟说话还要被割舌头？！
操！
塞壬：“她救过你的命？”
尤利西斯：“她把汉堡留给我。”
汉堡？
捕捉到词。
温雪梨嗖地抬头，又唰地心虚低头。
塞壬一万句骂人的话没憋住，骂骂咧咧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