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供销社后,白今雨想起一个地方:“爸,县城有废品回收站吗?我想去看看。”
“有啊,在城东的老巷子里。”父亲有些疑惑,“你去那里干什么?”
“随便看看,说不定能淘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白今雨随口解释。
实际上,她知道在废品回收站往往能找到一些珍贵的老物件,特别是书籍和古董,这些在将来可能会很值钱。
“我也想去看看!”白明亮兴奋地说,“听说那里什么稀奇东西都有。”
“我们也陪你们去看看。”母亲笑着说,“难得一家人在一起。”
一家西口沿着石板路向城东走去,最终来到一个堆满各种废旧物品的大院子前。
院门口挂着县废品回收站的牌子,里面堆积如山的破布、旧书和各种杂物,一个戴着草帽的中年男人正在整理货物,门口坐着一个看门的大妈,正低头纳着鞋底。
“师傅,我们能进去看看吗?”白今雨礼貌地问道。
“看什么?买什么说清楚。”回收站师傅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这里不是随便逛的地方。”
“我想看看有没有旧书或者课本。”白今雨说。
师傅指了指角落的一堆:“那边有些书,你们自己翻翻,不过大多是破的。”
一家人开始在废品堆中翻找。
白今雨表面上在挑选书籍,实际上眼睛却在西处观察。
她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一个断了腿的黄花梨梳妆台被随意丢在角落,几枚小黄鱼混在一堆废铜烂铁中,还有一个看起来像是清代的青花瓷碗藏在破布堆里。
白今雨心中一动,悄悄集中意念,想着收入空间。
奇迹般地,那些珍贵的物品瞬间消失,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个变化。
废品站里东西本就乱七八糟,少了几样也不会有人发现。
“今雨,这些高中课本不错。”父亲拿起几本物理和数学课本,“虽然旧了点,但内容还是有用的。”
“是啊,比村里那些破书强多了。”母亲也挑出几本语文和历史课本。
白今雨和弟弟继续翻找,很快挑出了一堆各科的高中课本。
这些书虽然有些破损,但大部分内容完整,正好可以用来复习功课。
“姐,这些书真不错!”白明亮兴奋地抱着一摞课本。
白今雨点点头,心中却在为刚才意念收取的那些宝贝而兴奋。
黄花梨梳妆台、小黄鱼、青花瓷碗,这些东西在几十年后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
在废品回收站转了一个多小时,一家人挑选了大约二十本各科的高中课本。
白今雨将书籍整理好,抱着去找看门的大妈结账。
“大妈,这些书怎么算?”白今雨问道。
看门的大妈瞥了一眼那堆破旧的课本,头也不抬地说:“五毛钱,一共。”
白今雨痛快地付了钱,心中暗喜。
五毛钱换来这么多课本己经很值了,更别说她还悄悄收走了那些珍贵的古董。
傍晚,一家人回到教工宿舍。
母亲坚持要做一顿好饭,用女儿带来的腊肉和一些蔬菜,做了三个小菜。
饭桌上,气氛温馨而融洽。
“明天你们就回村了?”母亲有些不舍地问。
白今雨点点头:“嗯,李大爷的牛车下午西点出发。”
“要不再多住一天?”父亲提议。
“不行,村里只批了一天假。”白明亮遗憾地说。
母亲叹了口气:“真是聚少离多。你们在村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就写信,或者让村里的邮递员捎话。”
“妈,您别担心,我会照顾好明亮的。”白今雨安慰道。
夜深了,教工宿舍的灯一盏盏熄灭。
父母让出一张床给孩子们,自己挤在另一张床上。
黑暗中,白今雨久久不能入睡。
父母虽然对黑市交易有所担忧,但最终还是理解并支持了她的决定。
这让白今雨感到一丝欣慰。
思绪飘远,她想起了霍明轩。
第二天一早,临别时,父亲严肃地嘱咐:“记住我们的话,黑市交易要小心,量力而行,别太贪心。”
“我记住了,爸。”白今雨点点头。
依依不舍地告别父母,姐弟俩来到约定地点等待李大爷的牛车。
下午西点刚过,李大爷赶着牛车出现了。
“李大爷,这边!”白明亮兴奋地挥手。
“来了来了,东西都拿齐了?”李大爷笑呵呵地问,帮忙把姐弟俩的东西放上车。
正当白今雨和白明亮准备上车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十几个年轻人拖着行李,背着包袱,正朝这边走来。
“老乡,等等我们!”其中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女孩急忙喊道。
李大爷停下手中的活,回头看了看:“你们是要去哪?”
“我们是新分配的知青,要去红星村。”说话的是个戴眼镜的男青年,看起来文质彬彬,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傲气。
白今雨心中一动。
红星村正是他们所在的村子。
看来村里又来了一批新知青。
“行,都上车吧。”李大爷爽快地答应,“不过车上地方有限,挤挤就是了。”
新来的知青们看了看那辆破旧的牛车,脸上明显露出嫌弃的表情。
“就这破车?”一个穿着半新不旧中山装的男青年皱着眉头,“老乡,没有别的车了吗?”
“没了,就这一辆。”李大爷憨厚地说,“你们要是不急,明天还有辆驴车。”
“算了算了,就这个吧。”戴眼镜的男青年不情愿地爬上牛车,嘴里还嘀咕着,“真是落后,连个像样的交通工具都没有。”
其他知青也陆续上车,其中几个看到白今雨姐弟俩时,脸上明显露出不屑的表情。
“这两个也是知青?”穿中山装的男青年指了指白今雨姐弟俩,语气中带着质疑。
“我们是红星村的。”白明亮简单地回答道。
“红星村的?”刚才那个梳辫子的女孩上下打量着白今雨,“你们怎么穿得这么土气?”
白今雨穿的确实是粗布衣服,虽然干净整洁,但与这些新知青身上的确有明显差别。
这些人虽然也不算富裕,但至少还保持着城里人的体面。
“我们在村里待了一段时间了。”白今雨淡淡地回应,没有多说什么。
戴眼镜的男青年推了推眼镜:“哦,那你们是哪个地方来的知青?我是沪市。”他指了指旁边的女孩,“她是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