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铮来自未来,知道这差距早晚有一天会追平甚至超越。
但许问强几人没有上帝视角,他们深信勤劳可以改变命运,但事实上要是不做倒卖,他们连饭都吃不起。而香江的人看起来活的毫不费力。
“洗漱一下,等他们回来一起出去吃饭。”沈元铮没有再多说什么。
何宴生带着齐凯、大力去酒楼散播消息。现在他扮演富商越来越游刃有余了,吃饭间隙还有人上来攀谈。
“家里人对古玩涉及比较多,听说苏福佳拍卖行这次有章大家的画作,我和妻子特意从南洋赶来。”
何宴生用这套说辞收获了西五张名片。
完成沈元铮交代的任务,何宴生三人回到酒店。
刚好在电梯里遇到从餐厅吃完午餐的沈元铮和许问强。
“铮姐、强哥。”齐凯和大力齐齐问了声好,何宴生走到沈元铮身边握住她的手。
齐凯和大力面对沈元铮有些尴尬,尤其是大力,想起昨晚他矮半截的样很是丢脸。她又不是老大,怕她做什么。
出了电梯,许问强、齐凯、大力走在后面。
大力跟许问强小声抱怨:“不就喝了点酒嘛,沈元铮摆什么臭脸,还管起我们来了。”
许问强停下脚步,大力差点撞到他身上。
大力一抬头就看到许问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这是端起碗来就骂娘啊,沈元铮没亏待你吧,管吃管住,还给钱。给你甩脸子也是我们在有错在先。”
大力被说的面红耳赤。
齐凯上前说到:“强哥,你就这么信任沈元铮?她说能让我们赚百十万,这几天除了花钱也没干什么事。”
许问强在他们脑袋上一人给了一巴掌,“懂什么,用人不疑。相信我的眼光,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她有本事。这几天看她行事,那是一般家庭能教出的人吗?”
有勇有谋,在任何场面都没怯场。
许问强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他俩,“学着点。”
沈元铮也很想吐槽他们,背后议论人也不知道小声点。何宴生捏了捏她的手指以示安抚。
“我们五点出去吃饭,现在还有三个多小时你们自己安排。”沈元铮转身对许问强三人说道。
“好的,铮姐。”齐凯和大力下意识的站首身子回答。
许问强白了他俩一眼,出息。
五点,几人准时出现在酒店门口,酒店人员在帮他们叫车。
等车时,一个卖报的小孩路过。
“号外,号外,国际知名画家于D国逝世,一代传奇就此陨落。”
沈元铮几人眼里都闪过震惊,何宴生叫住小孩,买了一份报纸。
章大家于昨天22点在D国睡梦中去世,享年八十八岁,算是寿终正寝。他出生于华国,青年时出国留学,以一手绝妙的丹青闻名。老年时期融合西方画派,创作出了独一无二的泼彩画派,把华国的艺术推广到了世界。
沈元铮大概记得章大家是这个时期去死的,但没想到竟然那么巧。
她们手里的画要水涨船高了。
车上,沈元铮握着报纸灵光一现,她被现在思维困住了。想着传播消息都要搞线上传播那套,现在又没有这些东西,只能人传人。
完全忘记了现在是纸媒的天下。
拍卖行即将拍卖章大家画作的这个消息完全可以登报,让更多人知道。
到了吃饭的地方,许问强几人有些懵,不是说吃饭吗?怎么到了江边,这附近也没有餐厅啊?
这时,一位穿着侍从衣服的男子走上前。
“沈小姐是吧,您定的游艇在这边,请上船。”
沈元铮点头回应,示意几人跟上。
许问强凑到沈元铮身边,谄媚的说到:“不愧是我铮姐,这你都能搞到。”
沈元铮傲娇的抬头,“必须滴,我谁啊,你铮姐永远是你姐。”
不过就是之前大款的人设装的很成功,和酒店的服务员透露出想上游艇,大家争着出主意。还真有人亲戚在这边上班,就这么安排上了。
定的是小游艇,一船上就他们几个人和工作人员,私密性比较好。
上到这么新、高科技的游艇,许问强觉得他们的小木船太强大了,那么破烂都能让他们划着来到香江。
许问强和大力他们在东摸西摸感受这游艇的构造,沈元铮窝在何宴生的怀里的看落日。
海天相接处燃起一片赤红,像是要把整个海面点燃,落日下水面波光闪烁,像无数碎金在流动的江面跳跃。
在黑暗来临前,夕阳给看客来了一场极致炫目、盛大的谢幕。
海面陷入蓝调时刻,白昼和黑夜交替之际,城市的灯光倏地亮了起来。一点,一片,一串,继而连成一片璀璨,夜晚的维多利亚港风情万种。
伴着黑夜来的是菜终于上桌了。
沈元铮举杯,“最近辛苦大家了,明代的甜白釉拍卖行己经收了,底价西十万港币。现在重点是怎么把章大家的画作价格抬高,差不多我们可以收尾了。”
西十万港币,换算民币就是十六万(1港币=0.4元)。大力掰着手指都有些算不清楚这是多少钱,这一辈子都花不完吧。
几日的疲惫一扫而空,几人脸上都露出喜悦的神情。
何宴生举起杯子,“干杯,祝我们马到功成。”
许问强看着杯里的红酒,心有余悸,这酒他也没喝过,要是又喝醉了可丢大发了。
沈元铮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笑道:“红酒度数低,放心喝。今天仅此一杯,多了没有哈。小酌怡情,谁敢喝多了我可要开骂了。”
气氛一下松弛下来,几人举杯畅饮。
许问强感慨道:“这几天真是开眼了。之前知道香江繁华,但也没想到有那么纸醉金迷。有些东西根本没法想象。”
大力接上话,“之前一件衣服一块钱都觉得贵的不行,人家这里要几千、上万块。这踏马的差距。”
何宴生也陷入沉默。
他们的道心再不挽救一下,要破碎了。
“你们还记得刚来到香江第一晚,我说了什么吗?”沈元铮问道。
何宴生想了想,说到:“我问你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像香江一样繁华,你说十年。”
沈元铮站起身来,掷地有声的说到:“对!香江现在这么繁华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在此之前有很多开拓者建设了这个城市。房地产、百货、零售、船运、外贸、文化等等,这各行各业有很多优秀的人做出了贡献,才有了今天我们看到的香江。”
“那同样的,内陆现在是很贫穷,但我们在改变。我们去做建设者,让我们的城市和国家也像这样繁荣、甚至去超越它。”
“享受既有的繁华有什么意思,去创造它不是更有成就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