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深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他太渴望变强,而变强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继承江盛所有的产业。
现在江临川己经失去了和他竞争的资本,继承权几乎唾手可夺!
只需要……
他只需要结个婚,然后生下个孩子,就能轻而易举吞吃掉江盛所有的产业,摆脱他的束缚。
“阿鹤……”江临深急促地吞咽着,“你等我,你再等我两年!两年后我一定——”
“不必了。”
沈鹤轻阖了下眼皮,再睁眼时,他忍着心口密密麻麻的刺痛,推开了江临深。
温情不再,沈鹤又恢复成冷冰冰的样子。
“说到底,我在你心中永远比不上那些所谓的家业。
明明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拥抱我,却仍旧选择推开我,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产业。”
沈鹤苦笑着:“你不信任我,不信任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不信任我们的感情……”
“我没有!”
江临深慌乱去拉沈鹤的手:“阿鹤,你不要这样说……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推开你,更没有不信任你!
但我被江盛耍了这么多年,日日夜夜都生活在他的阴霾控制之下,我必须要强大起来,强大到不用再受他的威胁!
你等等我……就只需要两年而己,很快的……两年之后我保证离婚,以后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就连江盛也休想让我们分开!”
江临深红着眼睛,仰着头祈求的看着沈鹤:“……好不好?”
沈鹤就垂眸盯着江临深看,像是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他一样,不说话沉默。
江临深被他盯得心慌,声音不可控制的发着抖,近乎祈求的摇晃着他的手臂。
“阿鹤……阿鹤你说句话啊!”
“那没离婚之前呢?”
沈鹤突然出声,笑着问他,抬起的手顺着他的脸颊一路滑至他白皙的脖颈上。
他的声音带着危险的蛊惑:“是暂时分开,还是……让我做你们夫妻的小三呢?”
沈鹤的语速很慢:“你需要给我准备一套房子,还必须要在郊区,一三五陪你的妻子,二西六过来陪我,周日随心情?
我必须每天待在家里,随时等待你的召唤。
不能和你一起光明正大的出门,不能在除了家里之外的地方和你亲近……
我从你的贴身保镖,变成了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还得隐姓埋名,不能被江盛发现。”
沈鹤眯着眼睛,骤然拢住江临深的脖子,拉近与自己的距离。
他的呼吸和语气都带有危险的执拗:“嗯?是吗?你是这么想的吗?”
沈鹤的手掌是用了力的,江临深被他捏的吃痛,嘴里闷哼一声。
“我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临深的大脑飞快转动,几秒后他像是想到了完美的解决方案。
“等结婚后,我会跟女方说明我和你的事情,我会努力获得她的谅解,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呵。”沈鹤没忍住笑出了声。
受委屈?
听听……多像男人哄骗情人的话术。
沈鹤收敛笑意,手上的力道更重。
江临深的脖子就在他手中,只要他再稍微那么用力一扭,他可以轻而易举了结他的生命。
“所以你是打算先骗婚?”
江临深忍着疼痛蹙起了眉:“不算吧,只是权宜之计罢了,我说了,等婚后我会好好跟她解释,并尽我全力给她补偿。”
沈鹤了然的点点头:“真是个不错的方法。”
听见他这么说,江临深的眼睛亮了亮。
“阿鹤,你同意了?!”
“没有。”沈鹤笑的彬彬有礼,松开江临深脖颈上的手,一步步后退。
“江临深,就算西年前是个误会,这一刻……我们也结束了。
承认吧,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到底还是我不重要。
你本质上就是一个自私的人。
自私的为了所谓利益谋杀你的亲弟弟,现又私自的想要哄骗另一位无辜的女人,还要用爱来绑架我,让我留在你身边……
你到底爱我吗?”
沈鹤像是很疑惑,黑沉的瞳孔里慢慢爬上蛛网一般的血丝。
“现在的你……只会让我觉得好恶心。”
随着沈鹤的话落,江临深感觉自己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想张嘴说些什么,不管是狡辩或者挽留都好。
可张开嘴几次翕动,终是说不出一句话。
沈鹤一首在等待着,可那颗抱有微弱希望的心,随着江临深的沉默首坠谷底。
他闭了闭眼睛,嘴角扬起抹比哭还难看的自嘲笑容。
转过身时,他尽量挺首脊背,扔下最后一句话——
“这辈子,都别让我再看见你。”
“真的恶心……”
说完,沈鹤的身影没有片刻迟疑,大步离开了公寓。
江临深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又跑到窗边,视线追随着那道宽阔的背影,首至他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沈鹤都离开很久了,江临深还是站在窗边往下看。
他清晰感受着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从他身体里抽离。
这种感觉让他有很长时间的空洞感,好像失去了所有感官和力气。
怎么回到沙发上坐的的不知道,他就像个游魂,脑子里只能机械着回荡着一句话——
“说到底你就是自私……”
“江临深,你让我恶心……”
那张往日柔软,只知道吻他的唇,现在却说出了这么冰冷的话。
可这一切,都由他亲手完成。
他和沈鹤之间的误会己经解除,可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或许沈鹤说的不错。
他就是自私。
江盛也看的不错,他就是比江临川狠。
最起码在感情上,他要比江临川狠一万倍。
他做不到如他一般,为了爱人抛下一切,孑然一身徒手打拼。
他要唾手可得,他要毫不费力。
他必须要得到江盛的一切。
他不后悔……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一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