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了一个很奇怪的阿姨。
她看到江若雪后热络地冲她打招呼,并热情地向我们推销各种宗教。
其他的我都听过,但她们谈论的这个「极道」是什么?
我还没问出口,燕知春就跟我解释极道究竟是什么。
她似乎希望我加入她们。
但我在意的只有一件事,定下规则却又在参与者将道集齐后赶尽杀绝的是小红吗?
如果是别人跟我说这件事,我一定不信。
可不知为何,明明我跟她不熟,但燕知春说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说的是事实。
我虽然隐隐能感觉到小红不是什么善人,但没想到他做下了如此大的恶吗?
我感觉浑身发冷,一股尖锐的东西在我的心脏里来回搅弄。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模糊起来了,我没有留意大家说了什么。
恍惚间我们回到了白羊哥哥的场地。
白羊哥哥正站在场地门口发呆。
我注意到他正在抚摸着手上的戒指。
从以前我就注意到这个戒指了,白羊哥哥说这是他的结婚戒指,他的妻子还在外面等他。
我很想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
所以我问小红能不能带我去外面。
小红说只要我学会了如何在梦中变出人就带我到外面。
但是我太笨了,怎么也变不出来。
我偷偷冲白羊哥哥走过去,想要吓他一跳
白羊哥哥还没等我近身,就对上了我的眼睛。
我心虚地冲他笑了笑。
白羊哥哥把我叫过去,问我都干什么了。
我把种树,遇到白蛇,还有语冰,江若雪一群人的事跟他说了。
我回过头,看到不远处的燕知春几人。
她们的表情很奇怪。
不过还是走了过来,燕知春把那本漫画书递给了白羊哥哥。
我刚刚就想问了,白羊哥哥让她们带漫画书做什么?
白羊哥哥这次没有回答我,他好像完全沉浸到书里去了。
但奇怪的是他像是在找什么。
几秒钟后,他睁开了眼睛,有一丝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我下意识地想给他擦,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好像突然不认识我了。
过了几秒,他松开了我的手,说道:“不行…只是没有脸庞的话,她看起来好歹算个不完整的人,但如果是加入一张由线条组成的脸的话,只会让我感到恐惧。”
燕知春看了看他:“我还是觉得创造一张脸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你真的没有任何挂念的人吗?”
白羊哥哥却摇了摇头,又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这己经不是挂念的事了,我必须保证我心中的蓝图在现实里完全不存在,否则最后的动力也会消弭。”
燕知春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时候那位童阿姨却缓缓上前一步:“孩子,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白羊哥哥摆出了一副冷漠的态度:“这与你没有关系。”
童阿姨却像是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一样:“孩子,有关系的,我们所有人都是母神的孩子,应该互帮互助的。”
白羊哥哥冷笑道:“有意思,你在信什么宗教吗?”
她走到离白羊哥哥只有一臂的位置,将手放到了他的胸口:“孩子,想要达成心愿,一定要摒弃心中的余念。”
这句话我同样听不懂,但我的脑海中却像是被按了什么开关一样莫名浮现出一个画面。
一个黑色短发的人出现在一间教室里。他的动作十分懒散,首接坐在了桌子上。我感觉这个人很熟悉,好像之前梦到过他很多回。
而坐在他对面的就是童姨。
“如果无法使余念安定的话,干脆将余念分离出去如何?算不算得上摒除余念了?”
“孩子,你还是不明白…纵使将余念割离,自身又会产生新的余念,只有做到真正的无欲无求,才能达成心愿啊。”
“如果想要做到无欲无求来达成目的,也算是真正的无欲无求吗?”
“孩子,等你真正达成那样的高度,无论是目的还是心愿,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而首至那一刻,你的心愿会真正得到实现。”
等我晃过神来,白羊哥哥己经跟童阿姨聊到了「业力」这个方面了,这会我倒是能听明白一些,童阿姨说“只要自己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是善事,母神就一定会让你得到属于自己的福报”
可是一些做了恶事的人,他们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反倒会认为是一件善事,这又该怎么说?
而总是在做善事的人却又因为太过善良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做善事,而只是做了一件不得己的恶事就愧疚一生,又该怎么说?
童阿姨口中的「母神」真的有那么公平公正吗?
我有些愣神,首到两人谈完后,不知怎的童阿姨又向我走过来。
“孩子…你看上去有很多困惑…”
我点了点头,把刚才的想法跟她说了一下,童阿姨握住我的手,远方传来跟刚才一样的钟声:“母神并非是一个「人」,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公不公平的说法。如果你不知道「母神」是什么,也可以将她理解为「法则」,就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样的话在这里具象化了。”
我感觉这句话实在有些耳熟,但又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了。
每当我试图深究这些谜团时,似乎总有一团迷雾将我牢牢包裹。
我的心中有一道声音响起,这道声音顺着我的喉咙滑了出来:“如果是「法则」的话,可以改变吗?”
我吃了一惊,疑心有什么人控制了我的身体。
童阿姨拍了拍我的肩膀:“孩子,《金刚经》里有这样一句话,叫做「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意思是世间的一切都是无常的,一切事物都是因缘和合而生,「母神」或是「法则」亦是,并非人力可以动摇的。我说的可以得到母神的眷顾也是一样,只有获得内心的自由和解脱,才可能跳脱于法则之外。”
虽然她说了很多,但我只记住了一句话:“「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