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夏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确实不清楚这件事，也许我没有隐瞒，而是你疯了。”
楚天秋似乎听到了好笑的事情笑了起来：“我疯了？也许吧。但我们两人之中怎么看你也是那个疯得更厉害的吧？”
齐夏回答道：“我没疯，我的精神从没这么清醒过。”
“果然啊，真正的疯子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疯了。”楚天秋用感叹一般的语气道，随后又面色一冷：“呵，齐夏，你确定还要同我打哑谜吗？十日将尽，青龙和天龙怎么会让我们带着这些记忆轮回？既然时间如此短暂，我们不应该把现有的记忆共享么？”
“很抱歉，你可以选择把过往的记忆告诉我，我会想出一个完美的计划，但我的记忆不会分享给任何人。”齐夏笑了笑。
“是么？”楚天秋的手撑着栏杆：“就连这两条字条你都不打算透露给我么？”
齐夏摇了摇头：“我己经说过了，字条的事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同样不知道你这样写的用意。”
楚天秋单手整了整衣领，笑道：“既然如此，我可要按照自己猜测的意思去做了？”
齐夏玩味笑道：“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你己经回响了，那么第一张字条上的事我就己经完成了，现在我打算试试第二条字条。”楚天秋凑近齐夏，低声道：“若是我打算破了你的回响，你又当如何？”
齐夏的嘴角越发开裂：“怎么？你也觉得现在这一切的死而复生都是我的杰作？且不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回响者，根本就不可能达成这样的效果，就算是真的，你破法的那一刻你也要死，你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么？”
楚天秋皱了皱眉：“你现在是打算一句实话都不说了吗？”
齐夏不置可否：“也许吧。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某个上层得到了「生生不息」这个能力，从而制造了这一切呢？”
楚天秋轻笑：“你是把我当傻子了么？在你回响之前，终焉之地从未出现过「生生不息」这个名号，天蛇又是用谁的眼球提取的能力？”
齐夏摇了摇头：“万一呢？你既然己经选择好了自己的路，就应该考虑得更多才能到达终点。”
楚天秋看到齐夏的目光无可抑制地悬停在沈妄的面容上，叹了口气：“那你的终点呢？”
齐夏怔然道：“我要出去寻我的爱人。”
楚天秋“哈”了一声：“在经历了这些后，你还是坚信外面有一个余念安在等你么？”
齐夏摇了摇头：“我会回到一个有沈望存在的世界。”
楚天秋审视地看了他一眼：“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么？”
“所以我过来了，文巧云依然没有回响么？”齐夏摸着下巴：“是因为…她的身份一首都是「原住民」么？”
楚天秋握着栏杆的手一紧：“也许你的记忆并未储存在巧云身上，否则沈妄既考虑到了这么多，又怎么会没有考虑到这么显而易见的身份问题呢？”
齐夏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却没有摸到往常的荆棘，而是一圈被火灼烧过的疼痛。
“但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齐夏道。
“你要让…这个地方有两个文巧云？”听到这话，楚天秋慢慢收起了笑容。
齐夏瞥他一眼：“楚天秋，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来这里，不是来和你商量的。”
楚天秋苦笑道：“那你是来做什么？通知我？”
没想到的是，齐夏面无表情道：“我来这里，是为了让你帮我解剖一下尸体。”
楚天秋回头看向沈妄的尸体，他一首都想知道沈妄身体的秘密，他本想等齐夏走后再解剖，但没想到的是齐夏竟然自己提出来了。
他托人去叫赵医生回来。
赵医生一脸复杂地看着面前沈妄的尸体，他没想到继解剖过齐夏的尸体后，还要经手沈妄的尸体，他是脑科医生，又不是什么法医？！
“只解剖脑子，还是…”赵医生问。
楚天秋看向齐夏，齐夏道：“全部。”
“不，不是，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脑科医生？”赵医生问。
齐夏看了他一眼：“但人体的结构，你不会不清楚吧。”
赵医生看了一眼齐夏，莫名打了个寒颤，无疑，齐夏的眼睛和气场变化得也太大了些。
“那我…那我去地窖了？”他刚打算扛起沈妄，被齐夏拦住，他轻柔地抱起沈妄，仿佛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我跟你一起。”
赵医生感觉齐夏现在明显己经不太正常了，楚天秋拦了一下：“你不会要看着他解剖吧，没那个必要。”
齐夏摇了摇头，指尖颤抖了一瞬，放下了一首扬着的嘴角：“我不是你，我从来不做多余的事。”
楚天秋扬了扬眉毛，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但也摆了摆手，让两人下了楼。
他感觉齐夏己经脱离了「人」的范畴，他明显己经无法理解他的举动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躺在那的是文巧云，他能冷静地亲眼看着赵医生把尸体解剖了吗？
“你还说你没疯么？”楚天秋看着齐夏的背影喃喃道。
两人来到地窖，周围有的是被剁碎了的尸块，有的是缺了眼睛的尸体，令人恶心的腐烂尸体的味道和若有若无的焦香味掺杂在一起，显得格外诡异。
齐夏面无表情地将沈妄的尸体放在由几张桌子拼成的工作台上。
“开始吧。”齐夏道。
“你…你确定吗？没有看过解剖的人第一次看都会…心理不适。”赵医生问。
齐夏没有再理他，只是用行动表明了态度。
赵医生拿起一旁摆放的手术刀，开始工作起来。
沈妄身上的疤痕在人龙游戏中他瞥过一眼，但没想到的是有这么多。如果天龙或青龙用仙法给他制造出来身体，又为什么要添这么多疤痕。
还是说…是后期形成的？
赵医生刚想提醒齐夏稍微后退一点，可能尸体中的鲜血会迸出来。就见到了齐夏一首癫笑着的嘴角上方多了几处泪痕。
齐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