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番外种树

他又说这种我听不明白的话了。

天己经彻底黑了,我感觉夜晚己经过去了一半。

我打了个哈欠,我平常也不会困,但今天…

我的心又撕扯了一下。

白羊哥哥没有一点要睡的意思,他又拿起了一本书。

我在旁边看着他,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也应该回去了,但看着白羊哥哥在灯火下的侧影,我感觉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我等白羊哥哥开口让我回去,那个时候我再走吧。

等着等着,我就侧倚到了椅子上。

头仍然隐隐痛着,所以睡得也不安稳。

上一秒还是模糊的现实,下一秒睁眼就是暗红色的天空。

这一次跟以往不同,我看到了许多人,许多活人。

每个人都看不清面容,但我感觉很熟悉。

“输了。”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

下一秒,我看到了小红。

他把手放到了我的肩上,在耳边似乎跟我说了什么,下一秒,眼前的几个人突然化成了粉末。

我吓得去抓,小红的手掌却像是一座山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

而不远处,一个浑身带着红色羽毛的赤裸男人浮在空中,他一只手掏进了一个人的胸口。

鲜血几乎溅进了我的眼睛里。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死去的画面,连哭都做不到了。

小红的声音这时低声传到了我耳中:“蜃龙,为了一个生肖扰乱我的梦境,我太放纵你了是不是?”

我知道这是他给我的惩罚。

我真的好害怕。

这时我听到了白羊哥哥叫我的声音,犹如递出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拼命抓紧了它。

我大叫道:“快叫醒我!我不要待在这里!!快…”

我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传到外面,但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能动了。

下一秒,我就看到了白羊哥哥拧着眉的眼睛。

我喘着粗气,冷汗黏腻着面具。

白羊哥哥并没有问我有没有做噩梦,只是道:“如果总做噩梦的话,这段时间能不入睡的话尽量不要入睡了。”

我点点头,只能等小红消气后我再睡觉了。

第二天的时候,白羊哥哥要走的时候我也站了起来,他挑眉看了看我,允许我跟他一起出去了。

我们来到一个银行似的地方,有很多人己经在门口等待了。

我跟着白羊哥哥来到场地里面,里面有十二尊雕像,

接下来他开始介绍游戏规则:“各位我的游戏名为「极乐钱庄」,主营业为存钱,只不过也有一些其他彩头的游戏,可以让你们更加快速地获得「道」。”

接下来白羊哥哥介绍了三种游戏。

我只听明白了第一种。

我的脑海中储存了很多东西,但似乎被什么堵住了。

白羊哥哥只能待在场地之内,我提出想要出去转转。

白羊哥哥看了我一眼,对我说要在天黑之前回来。

我点了点头,随即踏出了场地。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完整的终焉之地。

不仅天空是暗红,建筑是破败的,就连土地似乎都被无数的鲜血润湿过,变得黏腻起来。

我走了一会儿,后背发冷,本能催促着我赶紧回到列车上。

但我回想起地狗,回想起白羊哥哥,又想起小鼠。

一首以来,我就像一只鸵鸟一样,将头埋在沙子里,即使有人告诉我这个世界己经怎样的糟糕,我也不愿抬头。

但现在,我想要变得更强大,想要保护我所在乎的人。

而变强大的第一步,就是去克服自己的恐惧。

“美女,一个人啊?”一个黄头发的男人吹了声口哨。

我看了看西周,鲜少有跟我一样在街上徘徊的。

他身后的另一个像是混混的绿毛似乎想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后退了一步,冷冷道:“我恐怕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两人听到我的声音也愣了一下,有很多人对性别都有一种刻板印象,所以看到留长发的下意识就会认为是女生也很正常,只是黄毛的语气让我很不高兴。

我不想跟他们过多废话,刚想扭头就走。

绿毛上前一步:“既然是个男的,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把「道」交出来。”

黄毛拦了一下:“诶,别这么粗俗,咱们去聊聊天,兄弟,来这儿还带面具呢。”

他把手伸向我的面具,我这下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站那不动了。我歪了歪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在这里,戴着面具的只可能是两种角色。”

我回过头,一个身着深色收腰长裙的姑娘在我的身后。

“你是哪一种?”她笑着问道。

我问:“哪两种身份?”

“生肖和神兽。”

我低头想了想,继而摇了摇头:“我哪种都不是,我是蜃龙。”

她看着我,问道:“你是几年前变成「龙」的?”

什么叫做「变成」?我本来就是啊,而且这不是只是一个名字吗?

我问:“你是指我什么时候有意识的吗?”

她的眼神也很复杂:“可以这么说。”

“大概五六年前吧。”我思索道。

她点了点头,继而眨了眨眼:“能叫做「龙」的一般都很厉害吧,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我笑了笑:“没有,谢谢你。”

“哦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语冰。”她笑着说道,眼睛犹如宝石般闪着光。

她又问:“你现在的回响是什么?”

“回响?”这又是一个我所陌生的词汇。

接下来,她跟我解释了回响是什么。

我道:“我不知道我的这个能力是不是你说的回响。”

“具体能做什么呢?或者回响的契机是什么呢?”

我感觉这又涉及到我的盲区,我就给她展示了一下我最喜欢的能力。

种树。

我喜欢在梦中种很多很多的树。

我说了一句「生长」。

但西周静悄悄的,似乎这一秒跟上一秒毫无区别。

我想了想,感觉「生长」并不能完全概括一棵树或者植物长成的全部状态。

毕竟应该先有种子,再发芽,再茂盛等等。

语冰似乎被我逗笑了:“怎么?你是要「生长」什么呀?怎么变得傻呼呼的了。”

我有些懊恼,毕竟我跟她不熟,我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变得傻呼呼的。

我突然想到在梦中,我只需要「想」就可以了。

比如说我想要一棵树,自然就有一棵树。

想要一条河,自然就有一条河。

我只好破罐子破摔道:“「我想要一棵树」”

这个时候,空气中似乎波动了一下。

面前的街道侧面有一棵树长了出来。

我刚指着这棵树想说你看到没有这是我变得。

但下一秒,这棵树似乎从根部开始枯朽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我摸着这棵树,感觉这个地方真有些邪门。

“诶!你们两个,不来参加游戏就算了,怎么还在别人的场地门口乱种东西!”一个白色的蛇头人抹着眼泪对我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