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这种我听不明白的话了。
天己经彻底黑了,我感觉夜晚己经过去了一半。
我打了个哈欠,我平常也不会困,但今天…
我的心又撕扯了一下。
白羊哥哥没有一点要睡的意思,他又拿起了一本书。
我在旁边看着他,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也应该回去了,但看着白羊哥哥在灯火下的侧影,我感觉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我等白羊哥哥开口让我回去,那个时候我再走吧。
等着等着,我就侧倚到了椅子上。
头仍然隐隐痛着,所以睡得也不安稳。
上一秒还是模糊的现实,下一秒睁眼就是暗红色的天空。
这一次跟以往不同,我看到了许多人,许多活人。
每个人都看不清面容,但我感觉很熟悉。
“输了。”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
下一秒,我看到了小红。
他把手放到了我的肩上,在耳边似乎跟我说了什么,下一秒,眼前的几个人突然化成了粉末。
我吓得去抓,小红的手掌却像是一座山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
而不远处,一个浑身带着红色羽毛的赤裸男人浮在空中,他一只手掏进了一个人的胸口。
鲜血几乎溅进了我的眼睛里。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死去的画面,连哭都做不到了。
小红的声音这时低声传到了我耳中:“蜃龙,为了一个生肖扰乱我的梦境,我太放纵你了是不是?”
我知道这是他给我的惩罚。
我真的好害怕。
这时我听到了白羊哥哥叫我的声音,犹如递出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拼命抓紧了它。
我大叫道:“快叫醒我!我不要待在这里!!快…”
我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没有传到外面,但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能动了。
下一秒,我就看到了白羊哥哥拧着眉的眼睛。
我喘着粗气,冷汗黏腻着面具。
白羊哥哥并没有问我有没有做噩梦,只是道:“如果总做噩梦的话,这段时间能不入睡的话尽量不要入睡了。”
我点点头,只能等小红消气后我再睡觉了。
第二天的时候,白羊哥哥要走的时候我也站了起来,他挑眉看了看我,允许我跟他一起出去了。
我们来到一个银行似的地方,有很多人己经在门口等待了。
我跟着白羊哥哥来到场地里面,里面有十二尊雕像,
接下来他开始介绍游戏规则:“各位我的游戏名为「极乐钱庄」,主营业为存钱,只不过也有一些其他彩头的游戏,可以让你们更加快速地获得「道」。”
接下来白羊哥哥介绍了三种游戏。
我只听明白了第一种。
我的脑海中储存了很多东西,但似乎被什么堵住了。
白羊哥哥只能待在场地之内,我提出想要出去转转。
白羊哥哥看了我一眼,对我说要在天黑之前回来。
我点了点头,随即踏出了场地。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完整的终焉之地。
不仅天空是暗红,建筑是破败的,就连土地似乎都被无数的鲜血润湿过,变得黏腻起来。
我走了一会儿,后背发冷,本能催促着我赶紧回到列车上。
但我回想起地狗,回想起白羊哥哥,又想起小鼠。
一首以来,我就像一只鸵鸟一样,将头埋在沙子里,即使有人告诉我这个世界己经怎样的糟糕,我也不愿抬头。
但现在,我想要变得更强大,想要保护我所在乎的人。
而变强大的第一步,就是去克服自己的恐惧。
“美女,一个人啊?”一个黄头发的男人吹了声口哨。
我看了看西周,鲜少有跟我一样在街上徘徊的。
他身后的另一个像是混混的绿毛似乎想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后退了一步,冷冷道:“我恐怕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两人听到我的声音也愣了一下,有很多人对性别都有一种刻板印象,所以看到留长发的下意识就会认为是女生也很正常,只是黄毛的语气让我很不高兴。
我不想跟他们过多废话,刚想扭头就走。
绿毛上前一步:“既然是个男的,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把「道」交出来。”
黄毛拦了一下:“诶,别这么粗俗,咱们去聊聊天,兄弟,来这儿还带面具呢。”
他把手伸向我的面具,我这下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样站那不动了。我歪了歪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在这里,戴着面具的只可能是两种角色。”
我回过头,一个身着深色收腰长裙的姑娘在我的身后。
“你是哪一种?”她笑着问道。
我问:“哪两种身份?”
“生肖和神兽。”
我低头想了想,继而摇了摇头:“我哪种都不是,我是蜃龙。”
她看着我,问道:“你是几年前变成「龙」的?”
什么叫做「变成」?我本来就是啊,而且这不是只是一个名字吗?
我问:“你是指我什么时候有意识的吗?”
她的眼神也很复杂:“可以这么说。”
“大概五六年前吧。”我思索道。
她点了点头,继而眨了眨眼:“能叫做「龙」的一般都很厉害吧,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我笑了笑:“没有,谢谢你。”
“哦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语冰。”她笑着说道,眼睛犹如宝石般闪着光。
她又问:“你现在的回响是什么?”
“回响?”这又是一个我所陌生的词汇。
接下来,她跟我解释了回响是什么。
我道:“我不知道我的这个能力是不是你说的回响。”
“具体能做什么呢?或者回响的契机是什么呢?”
我感觉这又涉及到我的盲区,我就给她展示了一下我最喜欢的能力。
种树。
我喜欢在梦中种很多很多的树。
我说了一句「生长」。
但西周静悄悄的,似乎这一秒跟上一秒毫无区别。
我想了想,感觉「生长」并不能完全概括一棵树或者植物长成的全部状态。
毕竟应该先有种子,再发芽,再茂盛等等。
语冰似乎被我逗笑了:“怎么?你是要「生长」什么呀?怎么变得傻呼呼的了。”
我有些懊恼,毕竟我跟她不熟,我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变得傻呼呼的。
我突然想到在梦中,我只需要「想」就可以了。
比如说我想要一棵树,自然就有一棵树。
想要一条河,自然就有一条河。
我只好破罐子破摔道:“「我想要一棵树」”
这个时候,空气中似乎波动了一下。
面前的街道侧面有一棵树长了出来。
我刚指着这棵树想说你看到没有这是我变得。
但下一秒,这棵树似乎从根部开始枯朽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我摸着这棵树,感觉这个地方真有些邪门。
“诶!你们两个,不来参加游戏就算了,怎么还在别人的场地门口乱种东西!”一个白色的蛇头人抹着眼泪对我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