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冉卫东的这席话,谭国强和谭国庆两兄弟不由得一愣。
他们俩脸上原本洋溢着的喜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俩做梦也想不到,好端端的一次捕猎行动居然会演变成这般局面。
然而此刻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让他们细细琢磨,谭国强狠狠一咬牙关,甩开两条粗壮有力的大腿,像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大青被困的方位飞奔而去。
果不其然!
正如冉卫东所料想的那样,可怜的大青正被一个结实的套子紧紧束缚着无法脱身。
再瞧瞧大青,毕竟年纪尚小,参与这种赶山活动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压根儿就没遭遇过如此窘境,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瞧见那猎犬大青正使出浑身解数疯狂地扭动着自已庞大的身躯,嘴里还不时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仿佛在与那要命的圈套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然而,无论大青怎样拼命挣扎,都无法摆脱那如同恶魔般紧紧缠绕住它的圈套,反而随着每一次剧烈的动作,身体愈发深陷其中,直至完全被束缚得动弹不得。这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挣扎罢了。
此时,大黄、花花以及黑子这另外三条猎犬站在一旁,目睹着同伴大青陷入如此困境,它们心急如焚,不停地对着天空发出阵阵凄厉的嚎叫声。
一时间,犬吠声响彻整个山林,那阵势好不壮观。
就在这时,冉卫东匆匆忙忙地赶来了。
而当他抵达现场时,发现长腿谭国强已然成功地将大青从那个可怕的套子里解救了出来,并正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帮大青处理身上的伤口。
“也不晓得是哪个挨千刀的混蛋设下的这种套子……居然还放在这儿,简直太缺德了!”
谭国庆一边看他哥替大青包扎伤口,一边愤愤不平地咒骂道。
听到这话,冉卫东赶忙出言制止:“庆子,慎言啊!有些事情你不清楚状况就别乱说话,没人会把你当成哑巴的!”
可谁知,冉卫东话音未落,突然间,旁边的丛林里猛地闪出一道身影。
三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
只见他气势汹汹地径直朝着谭国庆冲了过去,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两巴掌结结实实地扇在了谭国庆的脸上。
刹那间,只听见“噼里啪啦”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云霄,在这片寂静的雪地上远远地传播开来。
“哎呀!你这人怎么一上来就动手打人呢?还有没有天理啦!”
混小子谭国庆被这突如其来的两记耳光打得晕头转向,捂着脸愤怒地质问道。
谭国庆满心的委屈,眼眶红红的,泪水在里面直打转,眼看着就要夺眶而出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辩解的时候,冉卫东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生怕这小家伙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惹出更大的麻烦。
冉卫东心里暗暗叫苦,心说你这熊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难道不知道在山里,有些时候话说多了会招来灾祸吗?
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此时,对面站着得那个老猎手双手叉腰,一脸凶相地看着谭国庆和冉卫东谭国强二人。
冉卫东对他还有印象,赶紧招呼了一声。
“刘炮爷!”
听到冉卫东的招呼声后,他冷笑一声说道:“呦呵,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冉家的二小子啊!还算你有点常识,知道点山里的规矩。哼,要不是你跟着这小崽子,今天我非把他打得屁滚尿流不可,让他长长记性,免得以后整天胡言乱语!”
谭国庆被捂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心中的委屈更是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
他那可怜巴巴的眼神透过冉卫东的手指缝隙望着对方,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儿,但却始终不敢再有任何言语。
而另一边,冉卫东完全顾不上搭理谭国庆此时是怎样的情绪状态,他急匆匆地转过头来,脸上堆满了真诚的笑容。
他对着刘炮爷奉承道:“哎呀呀,炮爷啊,瞧瞧您这令人惊叹的手艺!您设下的这些套子简直太精妙绝伦啦!就连我们家里那头身强体壮、威猛无比的大青,一不小心竟然也中了您的招儿……不过呢,依我看呐,您下这么巧妙的套子,想必是打算捕捉那些傻狍子吧?”
刘炮爷听后,微微眯起眼睛,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点着头应和道:“可不就是这样嘛!最近这段时间啊,有那么一窝狍子,被我干掉了三只!剩下的那些家伙受到惊吓之后,全都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这不,它们就跑到这白顶子峰附近到处乱窜啦。所以啊,我就琢磨着在这里多下几个套子,看看能不能再逮到几只……”
冉卫东一听这话,立刻满脸堆笑地回应道:“哎呦喂,那可真是要多谢您老人家啦!看来我们家的大青今天算是走了大运,捡了一个大大的便宜呢!这家伙的运气可真是好得让人羡慕啊!”
说着,他还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已的大腿。
刘炮爷好奇地追问道:“冉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快给我讲讲呗!”
冉卫东连忙兴致勃勃地解释起来:“这不嘛,就在刚才,在这峰子的东边方向,我们家大青不知道从哪儿嗅到了一股狍子的气味,然后它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没过多久,嘿!它居然撵上了一只傻乎乎的狍子,而且啊,那只狍子长得还特别肥美呢!当时我看到这个情景的时候,心里还直犯嘀咕呢,寻思着这大青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就这样,冉卫东简简单单用几句话,便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刘炮爷讲述清楚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还特意做出一个动作,似乎真的打算将那头早已被分割成为三份的狍子肉,分出其中一份来递到刘炮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