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可不单单只是分东西这么简单的事情啊,你应该也是清楚的,冉小子。这可是我们山里赶山人一直以来恪守的规矩呀!”
炮爷一脸严肃地说道。
此时的冉卫东已经迅速将自已的东西收拾妥当,正准备转身离开。
听到炮爷这番话后,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又补充道:“炮爷,您仔细想想看,就拿那头熊霸来说吧,往少了估计,那也得有好几百斤呢!”
“嗯,最少也得有五六百斤吧!”
炮爷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实际上,在东北地区,这熊霸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熊罴,也就是人们平常所说的棕熊。
一般情况下,它们的体重少则五六百斤,较为常见的能达到八九百斤之多。
而那些超过千斤重量的大家伙,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物。
“可不是嘛,炮爷!”
冉卫东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虽说我年龄还不大,但我总不能仅仅因为要遵守山里的规矩,就眼睁睁看着不管呐!卫国大哥他孤身一人,身边连个帮忙的人手都没有。就算他的枪法再怎么精准厉害,可一旦真和那头巨大无比的熊霸遭遇上了,谁能保证不会突然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呢……更何况这里还是荒无人烟、危机四伏的深山老林啊......”
“嘿!可不咋地!冉小子啊,你可别不信我说的话哟!自从今天一大清早瞧见了那个人之后呀,我的心呐,就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砰砰砰’地直跳个不停呢!而且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心头,让我整个人都觉得心神不宁、坐立难安的!现在经你这么一分析,好像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儿……哎呀,罢了罢了,你们先赶紧走吧!我这个糟老头子得拾掇拾掇自已,随后就跟上你们的脚步,一起去瞅瞅那张卫国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听到这话,冉卫东赶忙抱拳致谢道:“多谢啦,炮爷!到底还是您老人家宅心仁厚、义薄云天呐!嘿嘿,如果待会儿咱们在路上又撞见了那些傻乎乎的狍子,等把它们打下来以后,肯定会分给您一条肥美的狍子腿尝尝鲜的!”
谁知那刘炮爷一听这话,一双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瞬间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似的,满脸怒气冲冲的模样。
只听他扯起嗓子,没好气儿地高声骂道:“快给老子麻溜儿地滚犊子吧!谁特么稀罕你那条破破烂烂、满是膻味的狍子腿啊!少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话音未落,炮爷便不耐烦地挥动着那双粗壮有力的大手,像是赶苍蝇一般,示意三人别磨蹭,赶快出发上路。
冉卫东见此情景,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这笑声犹如洪钟一般响亮,在山谷间回荡开来。
只见他一边笑得前仰后合,一边手脚麻利地带着谭氏兄弟以及那四条威风凛凛、毛发油亮的猎犬,步伐矫健而又匆忙地下了白顶子峰。
这三人四狗如同一阵疾风骤雨,沿着西边的道路急速前行着。
他们脚下生风,溅起的雪花漫天飞舞,仿佛形成了一道白色的旋风。
冉卫东最开始的时候,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谭氏兄弟紧紧跟在其后,那四条猎犬则撒开四蹄,欢快地奔跑着,时不时发出几声兴奋的犬吠声。
跑了没多大一会儿,谭国强腿长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反超了过去,到了最前头。
不过,随着他们越来越靠近西边,周围的气氛也变得越发压抑沉重起来。
原本还欢声笑语的队伍逐渐安静下来,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就在这时,突然间,猎犬中的大青猛地停下脚步,仰头向天,嘴里发出一阵低沉而又凶猛的咆哮声。
这声音如同闷雷一般,在寂静的雪野上传出老远。
众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吼声,顿时吓得心惊胆战,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大家面面相觑,脸色煞白,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本能告诉他们,肯定有异常正在前头。
于是,所有人都不敢再有丝毫犹豫,纷纷加快了脚步,拼命向前奔去。
又往前跑了一段路,冉卫东等三人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猛地停住了脚步,一个个目瞪口呆,脸上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
只见那皑皑的雪地上,赫然呈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血迹。
那血迹宛如一朵朵艳丽的红梅,肆意地绽放在洁白无瑕的雪地之上,显得格外扎眼。
而在这片血迹的一侧,静静地躺着一个身影。
那个人身旁,笔直地插着一杆枪,仔细看去,竟然是一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
在血迹的前方,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条重物急速窜过所留下的痕迹,这条痕迹犹如一条蜿蜒的蛇,向着远方不断延伸而去。
冉卫东见状,心中一紧,根本来不及再去观察其他情况,便急忙扯起嗓子嚎叫了一声:“庆子,快放狗!加强警戒!强子,跟我一起救人!”
听到命令后,谭氏兄弟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
只听得三声低沉的犬吠响起,三条矫健的猎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它们一边呜呜叫着,一边警惕地在周围巡逻着,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然而,唯有那只名叫大青的猎犬与众不同,它似乎对那条痕迹充满了好奇和执着,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而是敏捷地沿着痕迹一路追踪了过去。
冉卫东心中焦急万分,深知时间紧迫,不敢有片刻延误。
他脚下生风,三步并作两步,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那倒地之人所在之处。
待来到近前,他定睛观瞧,顿时惊得倒抽一口冷气——眼前这场景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只见此人的半拉头皮,竟然像是被某种极其锋利且凶猛的力量,硬生生地掀了开来。
鲜血和碎肉混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片血肉模糊的景象,其惨烈程度实非言语所能形容,让人根本无法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