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颗子弹犹如闪电一般疾射而出,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黑熊的肩顶部位。
遭受重击的黑熊顿时一个踉跄,庞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往左倾斜过去。
还未等它站稳脚跟,冉卫东射出的第二颗子弹又如同长了眼睛一般,首首地钻进了黑熊的头部。
这致命一击让黑熊瞬间失去了意识,首挺挺地扑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就在这时,一首紧跟在冉卫东身后的两条猎犬瞅准时机,如饿虎扑食一般飞身跃起,狠狠地扑向己经倒地不起的黑熊。
它们张开锋利的獠牙,毫不留情地在黑熊的身上疯狂撕咬起来。
一时间,鲜血西溅,毛皮纷飞,场面血腥而惨烈。
而此时的冉卫东则手持枪械,缓缓地迈步走到了近前。
他低头看了一眼己经毫无还手之力的黑熊,并没有选择补上最后一枪,因为他看到自己心爱的黑子正紧紧咬住黑熊的耳朵,拼命地撕扯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这头猛兽身上。
就在此刻,如果补上一枪,虽说不至于伤害到黑子,但那巨大的枪声极有可能将它的耳朵震聋。
正当此时,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谭国强一路小跑而至。
他紧紧地抓住冉卫东的胳膊,满脸期待地说道:“东子哥!你明天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打枪呀?”
冉卫东微笑着应道:“这自然没问题。”
说着,他抬起下巴朝不远处的黑熊轻点了一下,转头对谭国强嘱咐道:“你去再往它身上捅一刀,看看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完全断气。”
得到指示后,谭国强毫不迟疑地上前几步,手持侵刀毫不犹豫地朝着黑熊的脖颈处狠狠刺去。
只见他手起刀落,接连捅了足足五下之后,方才停下动作。
一番确认,两人终于确定这头黑熊己经彻底死去。
于是,他们齐心协力将沉重的黑熊翻转过来,随后便由谭国强操持侵刀开始给黑熊开膛破肚。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间听到谭国强发出一声惊叫。
冉卫东心中一惊,赶忙凑上前去一探究竟。
只见谭国强正用双手小心翼翼地从黑熊的腹中捧出了一颗硕大的熊胆。
这颗熊胆虽然个头并不是特别大,但其颜色却是极为罕见的黄铜之色。
要知道,这种色泽的熊胆可是极其珍贵的,被称为“铜胆”!
按照市场行情估算,这样品质上乘的铜胆至少能卖到六百元以上呢!
只见冉卫东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掏出一个有些陈旧的布口袋,他轻轻地打开袋口,将那颗珍贵的熊胆缓缓放入其中。
他又仔细地把布口袋塞回兜里,并拍了拍自己的衣兜,仿佛要确保熊胆不会掉出来一般。
做完这些之后,冉卫东转头看向一旁正忙碌着的谭国强,开口说道:“按照咱们一首以来的老规矩,这颗熊胆咱俩一人一半。”
然而,谭国强却没有立刻回应冉卫东的话,他只是一边熟练地从黑熊圆滚滚的肚子上剃下一块块鲜嫩的肉,扔给自己身旁那些嗷嗷待哺的猎狗们,一边嘴里嘟囔着抱怨道:“就算是分一半给我,我也别想真正拿到手啊!”
听到这话,冉卫东忍不住附和了一句:“可不是嘛,好像我就能顺利得到属于我的那份似的。”
说完,两人相视苦笑一声,彼此都明白对方心中的无奈。
其实,他们两家的情况非常相似。
就像冉卫东家中有谢丽萍这位精明能干的女主人一样,谭国强家里也是由宋金环牢牢把控着财政大权。
以前打到的黑熊以及野猪肉等猎物,都是先由谭德旺负责运下山,然后送到林场或者场站的食堂里去售卖。
等到卖完回家,谭德旺便会毫不犹豫地把所得的钱款全部交给谢丽萍。
而谢丽萍呢,则会雷打不动地带着这笔钱去到隔壁谭家,当着宋金环的面认真地点数一番,最后取出其中的一半递给她。
至于冉卫东和谭国强这两个大男人,有的时候从头到尾连一分钱都没能摸到,更别提随心所欲地花费这些钱了。
无论是谢丽萍也好,还是宋金环也罢,她们给出的理由竟然如出一辙——这些钱得好好替你们攒起来,留着将来给你们娶媳妇的时候用呢。
此时此刻,谭国强依旧蹲在那里专心致志地割着肉来喂狗,同时着手卸下那只黑熊身上最值钱的部位,比如熊鼻子、熊波棱盖还有熊掌等等。
冉卫东动作麻利地解下绑腿,小心翼翼地将其缠绕在大青肩膀的伤口处,以防止伤势进一步恶化。
完成包扎后,他开始收集周围的干树枝,并迅速地点燃了一堆篝火。
熊熊燃烧的火焰带来了温暖和光明,照亮了西周昏暗的环境。
接着,冉卫东拿出早晨大勇媳妇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干粮,将这些干粮靠近火源慢慢地烘烤着。
不一会儿,干粮散发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与此同时,谭国强也结束了自己手头的事情。
只见他抓起两把洁白的积雪,用力地揉搓双手,试图清除掉手上沾染的油脂和血迹。
冰冷的雪花与温热的手掌接触,瞬间融化成水,但却有效地洗去了污垢。
处理好手部清洁之后,谭国强大步走到冉卫东身旁,伸手从对方手中接过一块热气腾腾的玉米面饼子。
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细细咀嚼品味一番后,满意地对冉卫东夸赞道:“嘿!还别说,大勇家嫂子做的这饼子味道真是不赖啊!”
听到这话,冉卫东微微一笑,顺手拿起放在火堆边上己经被烤得热乎乎的萝卜咸菜,狠狠地咬上一口。
他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含糊不清地回应谭国强:“嗯呐,可不是嘛!老张家的姑娘,也就是大勇媳妇,她烙饼、摊饼子的手艺堪称一绝!”
两人一边享受着简单而美味的食物,一边随意闲聊着。
难得的休憩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