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空不知何时阴了下来,乌云压得极低,闷得人喘不过气。沈逸尘走在街头,脚步虚浮,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
路过一家咖啡店,里面传出悠扬的钢琴声,曾经,他也以为自已能和林悦瑶像这琴声一样,和谐美好,可如今…… 他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林悦瑶在家里哭了个昏天黑地,林母在一旁干着急,嘴上还念叨:“哭什么哭,离了他咱过得更好。” 可林悦瑶根本听不进去,她心里清楚,她是真的把沈逸尘弄丢了,那些美好的过往,就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
没过几天,沈逸尘和林悦瑶还是来到了民政局。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进了民政局,看着来来往往办手续的人,沈逸尘心里一阵酸涩。曾经,他以为自已和林悦瑶会白头偕老,可现实却给了他重重一击。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递过来表格,沈逸尘接过笔,手微微颤抖。
他抬眼看了看林悦瑶,发现她也正看着自已,眼神里满是悔恨和不舍。这一刻,沈逸尘的心软了一下,但一想到那些被忽视的日子,他又狠下心,签下了自已的名字。
林悦瑶看着沈逸尘决绝的样子,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拿着笔,手怎么也抬不起来。她哽咽着说:“逸尘,我真的不想签,咱们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 沈逸尘别过头,深吸一口气:“悦瑶,别拖了,签吧。”
林悦瑶绝望地闭上眼,颤抖着签下名字。两人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大门的那一刻,天空飘起了细雨,雨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沈逸尘抬头望天,任由雨水淋透自已,他的心,也像这天空一样,灰暗阴沉,曾经的爱与温暖,都随着这场雨,消散在了风中。
而林悦瑶,站在台阶上,望着沈逸尘远去的背影,泣不成声。她知道,自已亲手毁掉了曾经最珍贵的东西,从今往后,她的世界,再也没有那个会在她疲惫时给她温暖拥抱的沈逸尘了。
这场婚姻的破碎,就像一曲悲伤的琴音,余音绕梁,久久不散,刺痛着两人的心。
沈逸尘失魂落魄地回到那间曾经充满温馨回忆,如今却显得格外冰冷空荡的屋子。
他把行李箱随手一扔,鞋子也没脱,就径直瘫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四周静谧得让人心里发慌,只有墙上的时钟还在机械地 “滴答” 作响,每一声都像是在他破碎的心上又敲了一下。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里被暮色笼罩,愈发显得阴沉压抑。沈逸尘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像是和沙发融为一体,思绪却如乱麻般在脑海中肆意缠绕。
往昔与林悦瑶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争吵的、温馨的、冰冷的瞬间,走马灯似的在眼前不停闪现,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试图把这些画面驱赶出去,可越这样,心里就越像被千万根针扎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猛地打破了这份死寂。沈逸尘像是从噩梦中惊醒,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起身开门的意思,就这么任由敲门声持续着,仿佛门外的世界与他再无关联。
直到那敲门声变成了震耳欲聋的拍门,还伴随着熟悉的呼喊声:“逸尘,逸尘,你在里面吗?我是孟启轩啊!”
沈逸尘这才慢吞吞地站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门口,打开门的瞬间,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孟启轩看着眼前胡子拉碴、眼神憔悴的好友,心疼得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伸手重重地拍了拍沈逸尘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担忧:“兄弟,你这是咋啦?咋把自已折腾成这副模样了。”
沈逸尘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侧身让孟启轩进屋,有气无力地说:“进来吧,还能咋,离了呗。” 孟启轩走进屋,看到地上乱扔的行李和杂乱无章的房间,心里更是一阵酸涩,他拉着沈逸尘坐到沙发上,语重心长地说:“兄弟,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日子总得往前过啊。你不能就这么把自已憋死在这屋里,你得重新开始,出去走走,学习些新东西,你那钢琴天赋可不能就这么荒废了。”
沈逸尘低下头,双手插进头发里,用力地抓了抓,声音沙哑地说:“我现在哪有那个心思,我感觉自已就像个失败者,什么都没了。”
孟启轩皱了皱眉,提高音量说:“你胡说什么呢!你只是在感情上栽了个跟头,你还有音乐啊,那可是你的命根子。听我的,去报个钢琴培训课程,跟那些高手切磋切磋,说不定你就能从这坑里爬出来了。”
沈逸尘抬起头,看着孟启轩一脸的急切,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他知道好友是真心为他好,可此刻他实在提不起劲,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再说吧。” 孟启轩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暗暗着急,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过了几天,孟启轩拎着几瓶酒又来到沈逸尘家,一进门就满脸堆笑地说:“逸尘,兄弟今天心情不好,陪我喝点儿。”
沈逸尘这段时间本就借酒消愁,见状也没多想,两人便一杯接一杯地灌起酒来。
酒过三巡,孟启轩见沈逸尘眼神已经有些迷离,时机差不多了,他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逸尘,给你看个东西,这是我最近搞的一个音乐交流活动,都是些业内顶尖的大佬,机会难得啊,你要是参加了,说不定能结识不少人脉,对你的钢琴之路大有裨益。”
沈逸尘醉眼朦胧地接过合同,看了几眼,也没细看内容,只听到 “音乐交流” 几个字,再加上孟启轩在一旁的怂恿,迷迷糊糊就拿起笔签了字。
孟启轩看着沈逸尘签完字,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又有些愧疚,他赶紧把合同收起来,又陪着沈逸尘喝了几杯,这才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