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宽敞的营帐之中,烛火摇曳,映照着一桌丰盛的菜肴。
李梧真正夹起一筷子菜,正要送入口中,听闻此言,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缓缓放下手中的木箸,
抬眼看向黑夫,目光中满是疑惑,开口问道:“你确定没看错?
附近当真有西瓯人出没,而且还目睹了咱们开凿运河的工程?”
黑夫此刻一脸凝重,单膝跪地,声音洪亮且坚定:“千真万确,国师大人!我一察觉到他们在暗中窥探,
哪敢有丝毫耽搁,马上就带着兄弟们追了上去。可那些家伙……实在太狡猾了,
愣是让他们给跑了。”说到这儿,黑夫那原本黝黑的脸庞,
因羞愧而泛起一丝红晕,脑袋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西瓯人……李梧真轻声呢喃,微微点了点头。他闭目沉思了好一会儿,随后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透着沉稳与睿智,
说道:“他们本就是这一带的原住民,对周边地形了如指掌,你们没追上也在情理之中。此事你不必太过自责。
这样,你现在即刻去把蒙嘉给我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黑夫原本满心忐忑,已然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没想到李梧真竟如此宽容大度,一时之间,
整个人都愣住了,呆立在原地。过了片刻,他才反应过来,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情绪,
那是一种迫切想要报复的冲动。他在心底暗暗发誓
,一定要让那些西瓯人付出惨痛的代价!不然的话,自已怎么对得起国师大人给予的这份宽容与信任,简直是无地自容。
于是,黑夫用力应了一声,声音响彻营帐:“遵命!”随后,
他站起身来,恭敬地朝李梧真行了一礼,转身大步迈出营帐,执行命令去了 。
没多会儿,只听见营帐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蒙嘉抱着头盔,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人还没站稳,那大嗓门就喊开了:“国师大人呐!黑夫刚跟我把事儿一五一十说了!可不得了,西瓯人居然发现咱们在这儿挖运河啦!这可咋整啊,您快拿个主意吧!”
此刻,李梧真正不紧不慢地用筷子拨弄着碗底,将最后一口饭菜慢悠悠地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咽下,而后才拿起一旁的布巾,优哉游哉地擦干净嘴角。他抬眼看向蒙嘉,神色淡定从容,说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一切照旧就行。”
蒙嘉一听这话,当场就愣在了那儿,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不可置信,磕磕巴巴地问道:“一、一切照旧?国师大人,您这话啥意思啊?您可知道,那些西瓯人要是发起狠来攻打咱们,咱们到时候恐怕连应对的时间都没有,那不就惨了嘛!”
李梧真不慌不忙地伸手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这一切照旧啊,不过是做给西瓯人看的假象罢了。你呀,就听我指挥,按我的安排行事。”
李梧真心里跟明镜似的,压根用不着借助什么虚空引擎推算,就知道西瓯人一旦发现大秦在开凿运河,必定会想尽办法来进攻捣乱。所以,大秦的全军上下,必须得提前做好万全准备。
但这准备工作,还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绝不能让西瓯人瞧出半点端倪。得让对方坚信,他们自已心里想的那些事儿,都在掌控之中,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杀得他们片甲不留。
在营帐里,李梧真将详细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给蒙嘉听。蒙嘉起初还满脸疑惑,听到后面,不住地点头,眼神里满是钦佩与折服。
小半个时辰后,蒙嘉从营帐里稳步走出。此刻的他,面色平静如水,步履沉稳,仿佛刚刚什么重大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他微微侧头,用那双锐利如豹的眼睛,朝身后的营帐瞥了一眼,而后神色庄重,大步流星地朝着远处走去,准备去执行李梧真交代的各项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