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手足相残哀

大哥为争遗产,在父亲病床前篡改遗嘱,被弟弟识破后,竟想谋害弟弟,兄弟反目成仇,病房成了战场。

……

我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如今却无比陌生的大哥,怎么也想不到,血缘至亲竟会在父亲的病床前拔刀相向。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难闻,可此刻,更让我心寒的是大哥眼中的贪婪与杀意。

“你就别多管闲事,只要你装作没看见,好处少不了你的。”大哥压低声音,却难掩其中的凶狠,手中紧握着的水果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光,似在宣告他的决心。我又气又急,声音颤抖着吼道:“这是咱爸的东西,你怎么能这么做?他还在病床上躺着啊!”父亲此刻毫无意识地躺在一旁,各种仪器发出单调的滴答声,像是在为这场人伦悲剧伴奏。

就在几分钟前,我满心担忧地来看望病重的父亲,刚走到病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我心头一紧,悄悄探头,就看见大哥正神色慌张地在父亲的病床前,对着那份遗嘱涂涂改改。震惊、愤怒瞬间涌上心头,我冲进去制止,没想到大哥瞬间变脸,目露凶光,反手抽出水果刀就朝我刺来。

见我不肯妥协,大哥彻底撕下伪装,挥舞着刀疯狂地向我逼近。我慌乱地躲避,手忙脚乱中碰倒了旁边的输液架,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惊悚。父亲似乎有所感应,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可沉浸在疯狂中的大哥毫无察觉,步步紧逼,我被逼到墙角,心沉到了谷底。

千钧一发之际,护士听到声响推门而入,大哥这才收住了手,迅速将刀藏在身后,佯装无事地站在一旁。护士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检查了一下仪器,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待护士的脚步声远去,大哥再次举起刀,咬牙切齿地说:“你今天要是敢坏我的事,就别想活着出去。”

我深知今日已无法善了,瞅准时机,猛地撞开大哥,夺门而出。我一路狂奔,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脑海中不断浮现小时候大哥带着我玩耍、保护我的画面,那时的他,是我最信赖的兄长,如今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回到家中,我失魂落魄,其他三个兄弟姐妹听闻此事,纷纷赶来。大姐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痛心与无奈,她拉着我的手说:“咱们一定不能让大哥胡来,这可是爸的心血,得为爸讨回公道。”二哥生性沉稳,他沉思片刻后说道:“当务之急是收集证据,我认识几个懂法律的朋友,先咨询一下。”小妹则在一般嘤嘤哭泣,她边哭边说:“我没想到大哥会变成这样,咱们家怎么变成这样了……”

为了保住父亲的遗产,也为了自保,我和二哥开始四处收集证据。我们找到父亲的律师,向他诉说了病房里发生的一切,律师震惊之余,答应帮我们。然而,大哥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动作,他开始在外面散播谣言,说我和二哥不务正业,想独吞遗产,还花钱雇人来骚扰我们,让我们疲于应对。

大姐为了帮我们,四处奔走于亲戚之间,向他们解释事情的真相,可有些不明就里的亲戚,被大哥的表象迷惑,对大姐的话半信半疑。小妹虽年纪小,却也在努力,她偷偷翻找大哥的房间,试图找到一些对我们有利的线索,结果被大哥发现,狠狠地责骂了一顿,吓得小妹好几天都缓不过神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父亲的病情愈发严重,而我们兄弟姐妹间的矛盾也愈演愈烈,闹得满城风雨。亲戚朋友们纷纷来劝解,可大哥已经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根本听不进去,还对劝和的人大发脾气。我看着日益憔悴的父亲,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医院和律师事务所之间来回奔波。

最终,父亲还是没能扛过去,撒手人寰。葬礼上,大哥没有丝毫悲痛之色,眼神依旧阴鸷,时不时地瞪我们一眼,仿佛在快照我们不要跟他争。处理完后事,遗产争夺正式进入法律程序。法庭上,大哥颠倒黑白,出示了他篡改后的遗嘱,还找来一些所谓的“证人”,污蔑我和二哥对父亲不孝,试图将大姐和小妹也拉下水,说她们偏袒我们。我气得浑身发抖,和二哥、律师一起拿出收集到的证据一一反驳。

漫长的官司让我们双方都精疲力竭,家底也几乎耗尽。可大哥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他甚至变卖了自已的房子,只为在这场官司中获胜。而我,也因为这场纷争,工作频频出错,面临失业的风险;二哥的生意伙伴听闻此事,对他的人品产生质疑,合作也陷入僵局;大姐因为四处奔波劳累,身体每况愈下;小妹的学业也受到严重影响,成绩一落千丈。

宣判的那一天,法庭里气氛凝重。当法官宣读判决书,判定遗产按照父亲最初的意愿分配时,大哥崩溃了,他嘶吼着冲向法官,被法警迅速制服。看着大哥被拖走的狼狈模样,我们没有丝毫的快意,心中只有无尽的悲哀。

这场遗产之争,让我们兄弟姐妹反目,曾经温暖的家支离破碎。我们失去了彼此间的信任与亲情,也失去了曾经美好的回忆,只剩下满心的伤痛,在这孤独的人世间,艰难地前行,不知道何时才能从这悲哀的阴影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