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宠溺幼子,幼子犯错,让长子顶罪,长子被罚后,她毫无歉意,还继续偏宠幼子,长子心寒至极。
……
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闷热夏日的午后,蝉鸣在枝头聒噪地叫着,让人愈发心烦意乱。我刚迈进家门,就看见弟弟低着头站在客厅中央,母亲则一脸焦急地在旁边踱步。
“你可算回来了!”母亲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匆忙迎上来,“你弟弟不小心把邻居家的玻璃打碎了,这要是让人家知道,非得找上门来不可。”我心头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还没等我开口,母亲便压低声音说道:“你就说是你干的,你是哥哥,得帮弟弟担着点。”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凭什么呀?我又没做错事!”母亲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弟弟还小,要是被人知道了,他以后可怎么做人?你就当是为了他,认个错能怎么样?”
我望向弟弟,他偷偷抬眼瞥了我一下,又迅速低下头,那闪躲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我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可在母亲的再三逼迫下,终究还是软了下来。我咬着牙,点了点头。母亲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神情。
不久,邻居果然找上门来。我硬着头皮承认是自已不小心打碎了玻璃,邻居的责骂如雨点般砸来,我低着头,红着脸,一声不吭地承受着。母亲则在一旁陪着笑脸,时不时附和几句“是我们没教育好孩子,您别生气”。等邻居终于走了,母亲立刻转身,拉着弟弟回了房间,没有一句安慰我的话,仿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从那之后,类似的事情不断发生。弟弟在学校闯了祸,考试作弊被抓,母亲总是第一时间想到让我去顶包。每次我试图反抗,母亲就会泪眼婆娑地哭诉:“我拉扯你们俩长大不容易,你就当心疼心疼妈,帮弟弟这一回。”我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一次次地软了下来,可心中的寒意却也在逐渐蔓延。
有一次,我因为帮弟弟顶罪,被老师在全班同学面前严厉批评,还被罚站了一整天。同学们异样的眼光像针一样刺在我身上,那一刻,我感觉自已就像一个被展览的小丑。回到家,我满心期望母亲能给我一点温暖,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可母亲却忙着给弟弟准备他最爱吃的点心,对我视而不见。我走到她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妈,我今天被罚站了一天,脚都麻了。”母亲头也不抬地说:“谁让你不乖,犯了错就得受罚。”我愣住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妈,那是因为弟弟……”我话还没说完,母亲就不耐烦地打断我:“你别老把责任推给弟弟,他那么小,懂什么?”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和母亲、弟弟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我努力学习,试图用成绩证明自已,可母亲却从不关注,她的眼里只有弟弟的一点小进步、小需求。高考结束后,我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满心欢喜地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家,想着母亲这次总该为我高兴了吧。可母亲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说:“哦,知道了,你出去打工挣点钱吧,你弟弟下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呢。”我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手中的通知书都差点滑落。“妈,这是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我想去读书。”我哽咽着说。母亲却皱起眉头:“读什么读?家里哪有那么多钱供你俩?你弟弟比你小,他更需要这个机会。”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那一刻,我彻底心寒了。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家门,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看着街头灯火辉煌,人们欢声笑语,我却觉得自已仿佛是这个世界的弃儿。
后来,我还是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跟着同村的人外出打工。在工厂里,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累得腰酸背痛,手指被机器磨得粗糙不堪。可我从不抱怨,我把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深埋心底,努力攒钱,想着有一天能改变自已的命运。
而母亲和弟弟呢?听说弟弟在学校依旧不务正业,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宠溺他,帮他收拾烂摊子。每次过年回家,我都能看到弟弟穿着崭新的衣服,玩着最新款的手机,而我却只能穿着旧工装,默默地承受着他们的漠视。
有一年,母亲突然生病住院,需要一大笔手术费。弟弟却在这个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电话关机,人也找不到。无奈之下,母亲只能向我求助。我看着病床上虚弱的母亲,心中五味杂陈。这么多年的怨恨和委屈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可看着她憔悴的面容,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我拿出自已多年的积蓄,帮母亲交了手术费。
手术后,母亲的身体逐渐康复,可她对我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她依然把弟弟当成手心里的宝,对我不冷不热。我终于明白,在母亲的心里,我永远只是一个可以被牺牲、被利用的工具。
在一个寒风凛冽的冬日,我独自走在街头,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我的肩头,却无法融化我心中的坚冰。我望着远方,心中一片迷茫。曾经,我渴望母亲的爱与认可,可如今,我只剩下满心的悲凉与孤独。我知道,我的人生注定要在这寒心的孤独中,艰难地前行,直到被黑暗彻底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