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顽固不化,反对孙子与外族通婚,以死威胁,孙子爱情受阻,痛苦万分,他却毫不心软,封建思想害人。
……
我紧紧握着晓妍的手,站在爷爷的病床前,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晓妍的手冰凉,微微颤抖着,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害怕。
“爷爷,您就见见晓妍吧,她是个好女孩,我们真心相爱。”我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爷爷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听到我的话,他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燃起怒火,用尽全身力气吼道:“不行!咱们家祖祖辈辈的规矩,不能破!和外族通婚,你这是要让祖宗蒙羞!”
我望着爷爷,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爷爷,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些老规矩。晓妍善良、温柔,她对我好,我也爱她,这还不够吗?”爷爷猛地坐起身,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喘着粗气,手指着我:“你要是敢娶她,我就不认你这个孙子,我……我死给你看!”
晓妍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松开我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祖孙反目,也许……我们不该在一起。”我急忙拉住她,转头看向爷爷:“爷爷,您别逼我,我求您了。”爷爷别过头,不再看我们,那决绝的姿态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横亘在我和晓妍之间。
从爷爷家出来,晓妍靠在我怀里,泣不成声:“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想失去你,可我也不想让你为难。”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满是无奈与痛苦:“别怕,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爷爷只是一时固执,他会想通的。”可话说出口,我自已都觉得底气不足。
之后的日子里,我试图跟爷爷慢慢沟通,给他讲现在社会的变化,讲不同民族通婚的幸福家庭案例,可爷爷根本听不进去,每次一提到晓妍,他就大发雷霆,病情也因此愈发严重。看着爷爷日益憔悴的面容,我心中的压力如山般沉重,一方面是深爱的女友,一方面是养育我长大的爷爷,我感觉自已快要被撕裂成两半。
晓妍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她父母知道我们的事情后,虽然没有像爷爷这般激烈反对,但也忧心忡忡,担心她以后会在婚姻中遇到诸多问题。在双重压力下,晓妍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笑容渐渐从她脸上消失。
有一天,晓妍约我在我们常去的公园见面。我赶到时,看到她双眼红肿,像是刚刚哭过。还没等我开口,她便哽咽着说:“我们分手吧,这样下去,大家都太痛苦了。我不想你因为我和爷爷决裂,也不想看你这么为难。”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晓妍,我不同意,我们说好要一起面对的。”晓妍流着泪摇头:“没用的,这道坎我们跨不过去。”说完,她转身跑开,我想去追,可双腿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
分手后,我整天把自已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脑海里全是我和晓妍在一起的美好回忆。我们曾在海边漫步,看潮起潮落;曾在山顶相拥,迎接日出日落。那些甜蜜的瞬间,如今都成了最残忍的折磨。
爷爷的病情并没有因为我和晓妍分手而好转,他依旧卧床不起,身体每况愈下。我守在他床边,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爷爷是爱我的,只是他的封建思想禁锢了他,也伤害了我。
一次,爷爷在昏睡中醒来,看到我憔悴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孩子,爷爷知道你心里苦,可爷爷这是为你好……”我苦笑:“为我好?爷爷,您毁了我的幸福,这怎么是为我好?”爷爷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浑浊的泪:“等你长大了,就明白爷爷的苦心了。”我望着爷爷,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心中满是悲凉,我知道,他永远也不会明白,他所谓的“苦心”已经将我推向了深渊。
后来,爷爷还是没能熬过那个冬天,他走了,带着他的固执和封建思想,永远地离开了我。我站在爷爷的墓前,望着冰冷的墓碑,泪水模糊了双眼:“爷爷,您满意了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处理完爷爷的后事,我试图重新找回生活的方向,可我发现,自已早已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工作上频繁出错,领导多次找我谈话,我却根本无心改正。朋友们看我状态不好,拉我出去聚会,可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我听说晓妍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去了远方开始新的生活。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感觉心被狠狠刺痛,我知道,我们彻底错过了。
多年后,我依旧孤身一人,每当看到别人手牵手幸福地走在街上,我都会想起晓妍,想起那段被封建思想斩断的爱情。我常常在深夜里醒来,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泪水浸湿枕头,心中满是悔恨与痛苦。如果当初爷爷能开明一点,如果社会的包容能更早一些渗透到我们这个小角落,也许我的人生将会截然不同。但一切都没有如果,我只能带着这份伤痛,在这孤独的人生路上,艰难地前行,直至生命的尽头,被无尽的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