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殷将谢沅唤至跟前:“那老医师呢?”
“不是在给苏姑娘看病吗?”谢沅不解道。
萧殷面露不虞:“没规矩,爷看你也想挨板子了。”
谢沅反应过来小声地嘀咕着:“不是世子将人贬作丫鬟吗?没文没书的本就不合规矩,不唤苏姑娘唤什么。”
萧殷耳力过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反驳的话,毕竟的确是自已亲口说出的。
“她院子里的守卫都去哪了,怎么一个也没有?”萧殷皱眉道。
“世子您忘了?”谢沅看了看自家主子神色暗道果然是忘了。
顿了顿又道:“今日是中秋,世子以往立过规矩今夜可以欢饮达旦,那些个汉子多半是去后厨喝酒去了。”
萧殷眸光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话头一转又道:“这老医师是在何处所寻?”
谢沅摇摇头:“是他自已来的,我想着这府上老是隔三差五地出事,所以就让他住了进来。”
谢沅见自家世子神色不对有些担忧:“这人有什么古怪吗?”
萧殷又想起那老大夫说的话,神色晦暗不明道:“你去将他寻来,爷有话要问他。”
谢沅正欲领命退下,耳边又传来自家主子的声音。
“等等,你再去挑个得力的女卫安排在她身边。”
谢沅应声,心底却不似面上这么平静,自家主子分明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可苏姑娘又是个执拗的性子,两人在一起……
思及此行至门前重重叹了口气,而后将门掩上离开了。
一柱香后谢沅匆忙赶来:“世子,那老医师不见了!”
萧殷眉心一跳:“遣人去寻!”
“属下已经派人去了,只是这消息没那么快传回来。”谢沅扶在门前气喘吁吁。
萧殷点点头,他总觉得那老大夫知道些什么,再不济也比自已知道得多。
这夜萧殷有些心烦意躁,披上外衣翻身下榻来到苏慕池房门前。
里头却传出一阵轻柔而压抑的哭声,在静谧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萧殷见过不少女人哭,唯独这声音如同针尖刺入他的心,连正欲推开房门的手都颤了颤。
片刻后哭声弱了些,萧殷进门将床头的烛火点燃。
苏慕池听见动静连忙起身防备地缩在角落:“谁?”
“是爷。”
苏慕池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又借着烛光再次确认了来人身份:“你三更半夜不睡觉来这儿干什么?”
“你哭了,为何?”
“我没有。”苏慕池尽量抑制哭腔出声。
萧殷俯身看着苏慕池眼眸:“你又骗人,苏慕池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爷?”
“萧殷,你又是什么好人?”苏慕池冷着眸子又道:“在我这儿你同那劳什子杜书林没甚区别!”
萧殷眸光倏尔变得凌厉,语气中透着无尽的寒意和愤怒:“你竟拿我同那胸无点墨的酒囊饭袋比?”
“是又如何,你以为你又有多清高么?“苏慕池看着萧殷嗤笑了声:“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既如此爷便让你看看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
萧殷翻身上榻将苏慕池牢牢压在身下,女人身上本就只着一件雪白的亵衣,几番挣扎之下早不能蔽体。
“萧殷,你放过我吧。”身下传来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苏慕池的眼泪无声地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沉重的哀伤,浸湿了衣襟。
萧殷心口无端地抽痛着,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刺入,又缓缓拔出,留下一片难以言喻的空虚与疼痛。
萧殷将拉至肩头的衣物仔仔细细給苏慕池穿好,声音低缓地哄着:“别哭了。”
苏慕池连忙扯过被褥紧紧裹住自已的身子又侧过脸去,看样子似乎是怕萧殷反悔。
萧殷气极反笑,略带无奈地摇摇头离开了此处。
床上人见人影散去才缓缓拉下被子,露出半张脸来透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