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在网上搜索了一阵，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有说遗传疾病的，有说政务繁忙、积劳成疾、家翻宅乱、兄弟阋墙的，有说身患痈疽的。
当然，也有说贞观二十二年，吃了天竺方士炼制的丹药后不日身亡的，但却并没有查到李二第一次服用丹药的确切时间。
紧接着，杨康又看到了一个非常奇葩的观点。
上面说，晚年的李二陛下因为纵欲过度，被掏空了身体。
想了想，杨康放下手机，转头看向豫章公主，轻声开口。
“豫章，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姑且先这样叫你吧。”
“刚才我查了一下，史料上并没有记载你阿耶具体是哪一年开始服用丹药。”
“但却记载了你阿耶从贞观二十年到二十三年这几年里，一直都在服用各种丹药。”
诚然，杨康没打算隐瞒这里就是后世的事实。
豫章公主蕙质兰心，她立即就抓住了话语中的重点，一脸惊讶地看向杨康。
“史料？”
“嗯，如你所想，这里便是后世。”杨康点点头，暗暗观察着豫章公主的表情。
而听到这话的豫章，她心中只是闪过一抹惊诧，很快就一脸平静地看向杨康。
“其实豫章早该想到，小郎君所送之物上面的文字，很大部分与大唐文字相同。”
“再者，小郎君已让兕子转达过自已并非仙人，前天晚上接兕子时，又亲自与我说了一遍。”
杨康笑问道：“你好像不怎么惊讶？”
豫章指了指正在沙发上跳跃玩耍的小公主，笑道：“事实就摆在眼前。更何况，小郎君这里之物于大唐来说，说它们是仙物也毫不为过。”
杨康点点头，继续说道：
“另外我还查到，你阿耶曾批判过始皇帝、汉武帝这些帝王求仙炼丹的行径，他自已也是晚年才服用丹药的。”
“当然了，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丹药的主要成分是水银、硫磺和砒霜等物。”
“这些可都是剧毒之物，吃了不死也得生病。你回去之后，还是劝劝你阿耶，放弃长生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吧。”
想了想，又补充道：“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豫章轻咬着嘴唇，将这些话记在心里。
本来，她还有好多话要问，但得知这里是后世而非仙界之后，有些话已经没必要再开口了。
看着豫章公主欲言又止的样子，杨康说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问？或者说，你阿耶阿娘有什么要问的？”
豫章从袖口拿出一张纸，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又抬头看向杨康。
“阿耶想问，小郎君上次说的「网文」是为何物？”
“网文？”杨康扬了扬手中的手机，笑问道，“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带这个或者平板电脑？”
“回小郎君，豫章带了。”
豫章说着，连忙起身拿出纸袋中的平板电脑和手机。
“系窝哒！”
这时，小公主呼喊一句，扑腾着小短腿就从沙发上爬了下来。
向来眼明手快的她，立即将平板电脑抱在怀里，随后她那肉嘟嘟的小嘴唇，强调道：“系窝哒！介系小囊君锅锅给窝哒！”
“对，都是你的！”杨康宠溺地说道，“快拿平板电脑看动画片去吧，哥哥等会再给兕子下载个好玩的小游戏。”
“小囊君金好，mua~~”小公主笑眯眯地偷袭了杨康的脸颊，抱着平板电脑回到了沙发上。
杨康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下载了某APP，一边搜索小说，一边示意豫章继续提问。
豫章看着纸上的问题，继续道：“阿耶说，「电」是何物？”
杨康指了指屋里的电灯，然后结合电冰箱、平板电脑、手机等解释了一阵。
豫章听得很懵，其实作为讲述之人的杨康同样也很懵，心说当古人的老师可太难了！
紧接着，豫章又提问了好几个问题，杨康也尽可能地进行解释。
随后，豫章收起纸张，有些忐忑地看向杨康，“小郎君，如今的后世，还是大唐吗？”
显然，这个问题是她自已想问的。
杨康摇摇头，看着豫章还想细问，他抢先说道：“历史上哪有千年的王朝，就连周朝，国祚也不到八百年，而这里距离大唐已经一千多年了。”
听到这话，豫章也不好继续寻根问底了，但她已然听出了杨康的言外之意。
那就是——大唐亡了！
当下，豫章紧咬着嘴唇，掐着大腿的手指骨节也渐渐泛白。
看到她的这些动作，杨康转而说道：“不过，大唐算是封建王朝里的佼佼者了，而你阿耶阿娘的名号，在后世也非常响亮。”
豫章投来询问的眼神。
“你阿娘被后世称为「千古贤后」，而你阿耶，同样有个响当当的名号，那便是「千古一帝」！”杨康不紧不慢地说着。
听到这话，豫章嘴巴微张，她恨不得立刻、马上、现在就将这个称号告知阿耶阿娘。
这时候，正在眼观平板，耳听八方的小公主再次凑了过来，“小囊君，窝吶，窝系千古醒么？”
“你是千古第一小滑头！”杨康笑着点了点小公主的额头。
“窝台不系小阀头！窝系小系几！”小公主摇晃着杨康的膝盖，“小囊君快薛，窝系千古小系几，不系小阀头。”
“好，你是千古第一小兕子。”杨康笑着说了一句，随即改口道，“但你也是万古第一小滑头，哈哈哈。”
“窝不系，窝系小系几，不系小阀头。”
小公主趴在杨康的膝盖上，好一阵撒娇。
一旁的豫章拿起平板电脑，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玩闹了一阵，门口的可视电话响了起来。
小公主眼睛咕噜一转，欣喜道：“系好七哒来了，小囊君，窝们快去开门。”
“好。”
杨康抱着小公主走向了门口，豫章也起身跟了过去……
拿到外卖，几人回到茶几旁，一阵砰啪声响之后，早饭的香味飘了出来。
杨康有意款待第一次来到这里的豫章公主，所以点的早饭很多，也很丰盛。
起初，豫章有些局促，更有些矜持。
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很快，她就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是真香定理。
而一日不食肉味的小公主殿下，也昂着小脑袋，笑眯眯地享受着杨康的投喂。
“小囊君，介过好七！”
【豫章，你也快吃。】
「多谢小郎君款待。」
“阿姐，你快七吖！小囊君锅锅薛，饭席酿了就不好七啦！”
「嗯，蟹蟹兕子，阿姐知道了。」
……
【兕子，你不能只吃包子馅儿，来，吃一口皮儿。】
“阔系，窝几想七又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