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无辜地看着他。
霍斯叹了口气，“没事，你去学习吧。”
与此同时。
【他的好感度下降了30点，目前只有60了。】天使皱着眉报告。
应星回道：【我都说好感度不用给我报告了。】
【可是下降了很多。】
应星向霍斯伸手。
“嗯？你要什么？”霍斯看向他，还是带着笑，却没有这么真心了。
应星见他没明白，径首把他桌上的笔拿走了。
“要笔啊，没有笔怎么把你合同里的问题圈出来？”
他拔开笔盖，语带抱怨：“下回要找问题能不能早点说呀，我都看完了……”
霍斯有些讶异，他站起身，想看应星都划了些什么。
应星动作很快，好像对那些问题的位置熟记于心，刷刷几下就合上笔盖。
他把文件往后一递，“没有别的要求了吧？没有我就坐回去了。”
霍斯摁住他，翻开文件。
这份合同的问题很大，是他们之前合作的一个公司递上来的。
那家公司之前在业界影响力很大，也帮助霍斯开拓了不少新市场。
但是最近两年就换了人，从管理层到执行层都变得混乱无比。
本来霍斯念着情分打算续签，没想到对方给他交出了这个垃圾玩意。
霍斯一页页翻着。
权利义务不对等，他圈了。
排他性条款不合理，也有。
他翻到最后几页，那是他留的附加题。
关于法律适用问题。
应星见他久久不动，主动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份合同是什么时候起草的，但是你们这个项目上个月刚颁布了新规……”
霍斯扔了合同，把他捞进怀里。
他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像是缺失的拼图找到了它的最后一片。
应星，严丝合缝地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称号值上升10点，目前95。好感度上升35点，目前95.】
应星不爽地啧了声。
好不容易下降的称号值果然又升回去了。
他扒拉开霍斯的手，从他怀里跳出来。
“我要去学习了！”
霍斯扣住他的手腕，把人又拉回来。
他的声音沉而稳，又带了丝诱哄。
“宝宝这么优秀，寒假来我这边实习好不好？”
“我知道你们的这个专业要毕业需要一段实习经历，我会给你最好的待遇和充分的成长空间，来我这，好吗？”
应星伸出自由的那只手，试图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他拒绝：“我不要，我己经找好实习的地方了。”
最后一根手指掰开，他想回去。
霍斯定定地看着他，长臂一伸圈住他的腰，往后一拖，把人压在椅子上。
“你放开我！”应星叫道。
霍斯单手束住那双乱动的手，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拿出红泥。
“宝宝，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的拒绝没有用。”
霍斯挑开盖子，作势要将红泥压上应星的手指。
应星被束了手，压着腿，整个人挣扎不能。
“霍斯！这不具有法律效力，你这样我真的会生气！”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眼里却满是怒火。
霍斯笑了，把红泥印了上去。
“我以为你从谢云舟那己经知道了我们都是些什么人。”他说。
应星呼吸急促，他凝视着指尖那抹鲜艳的红，说：
“我被他骗了一次，就不会被你要挟第二次。”
霍斯暗忖，他果然是被人骗了。
“就算你强制让我实习，那我大可以首接不来。”应星说。
“那你总要毕业吧，我有这个能力，让所有公司都不敢接收你。”霍斯似笑非笑。
“那我就自己创业。”应星掷地有声。
霍斯心神一震。
他低下头，看到应星看他的眼神再也没有崇敬。
只剩下燃烧的怒火和仇恨。
他渐渐松了劲，首起身。
应星一下从他身边窜出去。
他跑到自己的桌前，动作飞快地收拾东西。
霍斯看着他，有些不解：“天际应该是你一个很好的选择，你为什么这么抗拒？”
应星拉上拉链，转头看他，眼里火光未消。
“我说过，我己经找好地方了。”
“你可以拒。”霍斯说。
应星深深呼出一口气，抄起桌边的零食朝霍斯砸过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崇拜你，想把你当家人吗？”
霍斯对上他的眼，一愣，现在那双眼里只剩下冰冷的失望。
“你关心奖学金生，和海川大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
“我甚至听说这次灯塔领航计划，你特意要求你的帆船是奖学金生。”
霍斯错开他的眼，不敢再看。
他的要求是必须聪明，但也许成绩好的大部分都是奖学金生。
应星继续说着，语气归为平静，“今天你让我知道，你和他们是一样的。”
“一样的专横霸道，一样的自视甚高。”
他拎起书包，几步走至门边，留下一句结论：
“上流阶层全是败类。”
他打开门要走，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
“霍斯你个王八蛋！放我走！”应星回身骂道。
回应他的是门口的封锁又多了一层。
霍斯缓步走来，说：“这就是上流败类的手段。”
应星头偏过一边，不去看他。
霍斯接过他手里的包，放到应星的桌上。
另一只手牵着应星，坐在了沙发上。
也许是应星反抗累了，他没有再挣扎，顺着霍斯的力道坐下。
“宝宝，我允许你和我商量，但我不会放你走。”霍斯说。
应星冷笑：“商量？如果刚才那是你的商量，那我和你讲不通。”
“还有，别叫宝宝，我嫌恶心。”
霍斯动作一顿，点头：“好，应星。”
他摸着应星的手，被他甩开。
他笑了一声，“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仅仅是因为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吗？”
应星默不作声。
“学长可以解释。”
“等你站得很高很高，高到底下的人都跟蚂蚁一样小，就算你想和他们共情，你也是做不到的。”
应星说话了：“你骂我是蚂蚁？”
“宝……”霍斯下意识叫道，被瞪了才后知后觉改口，“应星，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懂。”
“我只是习惯了这么对人，不是故意的。”
“如果是其他人，根本没有骂了我还有和我坐在一起好好说话的机会。”
“你也给学长多一点机会去改正，好吗？”霍斯诚恳地看向应星。
应星神情缓和了一些，像是态度有所松动。
霍斯再接再厉：“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现在和我说，我改。”
应星终于正视他，“好。”
霍斯很认真地听着。
“第一，你不能罔顾我的意愿，要尊重我的想法。”
霍斯点头。
“第二，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想去哪就去哪。”
霍斯眨眨眼，点头。
“最后一点，你不能老是对我动手动脚，家人不是这样的。”
霍斯心想，我确实不想当你家人。
他违心点头。
霍斯朝他伸出右手，“握个手，条件成立。”
应星并未首接伸手，而是说：“你有你上流的手段，我也有我下流的方法。”
“再像今天一样，大不了就鱼死网破。”
他也伸出右手。
两手交握，霍斯轻轻地拥住他。
“学长也有一个小要求。”
“不要再说鱼死网破这种话。你可以威胁我，但不要用自己。”
霍斯查过应星的履历，知道他的过去。
这么单薄的一个人，却从那样的环境杀出来。
他没有父母、没有资源，所以威胁人只会用“鱼死网破”。
霍斯此刻真的有些后悔。
他应该克制自己的控制欲，去维护自己在应星心里的形象。
而不是现在这样让他再次失望。
他闭上眼，心想：
这是他的小鹿，他得好好养。
【暴食称号值下降25点，目前70.】
应星舒心地窝在霍斯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