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也正因如此,阿福莱顿慢慢地在学着管理整个家族,减轻科诺的负担。
但阿福莱顿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他用斯普劳特教授办公室里的飞路网迅速回了波特老宅,直奔二楼的科诺房间。
“科诺!”阿福莱顿打开房门,科诺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看见阿福莱顿进来后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少爷你回来了?”
阿福莱顿急忙扶着科诺躺下:“你先躺着,感觉好些了吗?有没有叫圣芒戈的治疗师来?”
科诺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
“真是的,病了这么多天也不跟我说。”阿福莱顿倒了一杯水递给科诺,“你要吓死我了,科诺。”
“没事了少爷。”科诺接过杯子,他看着眼前的阿福莱顿,沉默了好一瞬。
拉赫去准备午餐,而科诺的神色也突然间变得好了起来。
他下了床,甚至还在二楼转了一圈。
“真好啊,终于能下床走走了。”
阿福莱顿紧张地看着科诺,生怕他突然扭到了腰。科诺笑眯眯地告诉阿福莱顿他已经没事了,到午餐时间的时候还下楼去吃了午餐。
餐桌上的科诺还是和以往一样,向阿福莱顿说着最近的形势以及家族产业的发展。
阿福莱顿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但他还是准备待会写信从圣芒戈请一位治疗师来看一看。
午餐一吃完,阿福莱顿就催着科诺回去休息,自已则去书房写信给圣芒戈医院,为科诺请一位治疗师来。
信写好后,阿福莱顿用家里的猫头鹰将信寄了出去,从猫头鹰棚屋出来后阿福莱顿去了另一边的温室照料自已种的草药。
等阿福莱顿忙完去科诺房间时,却不见了科诺的身影。阿福莱顿拉开房间厚重的窗帘,打开紧闭的窗户。
他探出脑袋向外看去,发现科诺躺在草地上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见阿福莱顿还挥了挥手。
阿福莱顿笑了笑,也向科诺挥着手。他带着家里的一本藏书,下楼坐到了科诺旁边。
“今天太阳挺好,科诺你多晒晒补补钙。”阿福莱顿翻着书,抬头看了一下科诺,“圣芒戈的治疗师马上就来,我等吃了晚餐再回学校。”
“少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已。”科诺的声音轻轻的,阿福莱顿当时并未觉多想,只是觉得这就是一次普通的叮嘱。
“要多休息,要开心快乐……”
“记得替我向两年后的哈利小少爷问好……”
科诺的声音渐渐消失,阿福莱顿猛然发现不对,猛地站起身伸手去探科诺的气息。
科诺死了。
阿福莱顿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他站在那里,目光聚焦在科诺和蔼慈祥的脸上。
科诺紧闭着双眼,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没有任何的痛苦,没有任何的不适,他就在冬日的暖阳下悄悄地离开了,离开了这个世界。
阿福莱顿抱着膝盖坐到了地上,下巴抵在膝上,沉默地注视逐渐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少爷……”敲敲走了过来。
“科诺死了。”阿福莱顿闷声道,“你把其他小精灵都叫过来吧。”
“科诺死了?”敲敲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她立刻去把其他小精灵找了过来,站在了阿福莱顿的面前。
“毕厄,你去找一下维利亚叔叔,告诉他科诺离世了……普莲娜,你去找一下西弗勒斯先生,告诉他,我需要点小帮助……”阿福莱顿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小精灵们去通知其他大人寻求帮助。
阿福莱顿请了更长的假用来准备葬礼,大人能帮他的只有一点,毕竟谁也不会为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孩操心。
阿福莱顿沉默地为葬礼忙活着,最后,葬礼上来了很多人。
阿福莱顿并没有邀请多少人来参加葬礼,但不请自来的有很多。
有想坑一把波特家钱的其他纯血家族凑上来要和阿福莱顿谈生意,自以为波特家所有的生意都是科诺一人撑起。
有想吃绝户、远到不能再远的亲戚不怀好意地打量阿福莱顿以及波特老宅。
还有一脸虚伪的魔法部官员面露悲伤地劝阿福莱顿要节哀,然后算计着要让波特家当一次冤大头。
阿福莱顿巧妙地躲开或者回绝了这些人,他捧着一束白花放在了科诺的手中。
一个老妇人站在了和阿福莱顿旁边。
“你好,蒙克顿夫人。”阿福莱顿轻声道,他没有抬头看蒙克顿夫人一眼,为科诺摆好了花的位置。
“你好,波特少爷。”蒙克顿夫人说道,“我来送我哥哥一程。”
“科诺已经被逐出家族几十年了……”
“我知道,但我只是以一个妹妹的身份来见自已哥哥最后一面而已。”蒙克顿夫人在桌上放下一束花,转身离开了。
科诺的墓地选在了波特家的墓地里,深深的土坑里的棺材内躺的是照顾了阿福莱顿十五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亲人。
一铲铲的土盖在了棺材上,阿福莱顿眼角通红,他抿着嘴,不停咽着口水,有眼睛有点疼,不知是因为寒冷的风吹过还是……
送走宾客们,阿福莱顿游走在空荡荡的波特老宅内,他提着手里的煤油灯,回到了自已的房间。
冷清清的房间,阿福莱顿洗漱过后吹灭了煤油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坠入曾经的回忆。
一幕幕的美好回忆出现在眼前,阿福莱顿的脸庞滑落一滴滴冰冷的液体,他用右手捂着自已的眼睛,身子在不断地颤抖。
为什么又丢下我……
刺骨的寒冷在房间中弥漫,黑乎乎的房间里只听得见时而从帷幔后传出的抽噎声。
阿福莱顿在第二天回霍格沃茨之前为每一个小精灵嘱咐了任务,并要求有什么事要及时报告阿福莱顿。
阿福莱顿用飞路粉去往了霍格莫德村,然后在这附近走回霍格沃茨。因为是周末,霍格莫德来来往往的有许多霍格沃茨的学生。
他们欢声笑语地结伴同行,而阿福莱顿低垂着眉眼,擦着学生们的队伍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热闹,沉默。
同样的地方,两种拥有着截然不同心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