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对他的感情清楚吗

他嗓音越压越低,指尖顺着她的小腿慢慢上滑。

熟悉的触感,十分清晰她身体的喜好,初禾无法控制身体本能的回应:“混蛋。”

他欣然接纳这个新称呼,吻了下她粉红的耳垂:“那通电话没打给初老师,伤心了?”

“……”

初禾躲着他,做着无谓的抗争,“谁在意,你打给谁都行,没打给我最好!”

他轻哼了声,“嗯,毕竟在迟叙面前,你还是个不懂男欢女爱,连吃个早饭都要求夸奖的好妹妹。”

这话有点怨气冲天的。

初禾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后半句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清凌凌地瞪视他,“在迟叙眼里,你也是个不近女色,不会对他妹妹打主意的好兄弟。”

他唇角勾了勾,“那我们还挺相配。”

初禾抓紧他宽硕的肩膀,浑身绷着紧张的力道,身体是火热,但隔着薄薄一层尼龙,能听见半夜的虫鸣、风声和偶然发出的走动。

一切细微的动静,从耳边悄然擦过。

并无影响,只会为帐篷内的干柴烈火添一把燃料。

“我们就像在……”

程墨京指腹穿过她细柔的发,在她耳边低笑说了两字。

初禾闭紧双眼,耳朵像被烫了下,身子颤了颤,细白的手捂住他的唇。

没有人会在夜里仔细观察程墨京的帐篷,但凡有,一定能察觉到那暧昧震颤的频率。

……

夜色如织,结束后,初禾就像踩在云端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回自已帐篷。

拉开拉链,初禾突然发现,自已的帐篷里坐了个人影。

她本身胆子小,易受惊吓,张大嘴差点叫出声时,那人已经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初禾感受到是个女人的手,而且有悠淡的香气传来。

“不想被人知道你刚偷情回来的话,就闭嘴!”

耳边警告的声音,初禾暂时稳住了情绪,数秒后,眼睛适应黑暗,她才看清对面是徐菀。

“徐菀姐,你怎么在这?”

初禾看见她,心里大致明白了二三,徐菀和程墨京的分手,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你刚刚和程墨京在一起吧。”徐菀冷冷地看着她,眼尾那抹暧昧不正常的红意,过于明显。

“你别急着编理由,你们的事,墨京都已经告诉我了。”

初禾心跳一凛,感觉到视线晃动了下。

“我知道,墨京是喜欢你的,他那么高傲的人,若不是他愿意,就凭你,不可能近他的身。至少这么多年,没有女人能做得到。”

徐菀灼灼地凝视她,“初禾,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你哥。”

初禾沉吟,轻抿起了唇。

“你和墨京在一起,是认真的,还是为了忘记你哥?”

她思忖片刻,然后抬头对徐菀一笑:“不为谁,为了我自已快乐。”

“快乐?”

徐菀没料到,会从初禾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眼前的女孩,也和她印象中认识的不一样。

一直以来,她像个透明而漂亮的玻璃瓶,不论别人塞多少东西进去,她都安静地承受着。

“那你就只是和墨京玩玩而已。”徐菀蹙着眉,“你不想拴住他?”

初禾耸了耸肩:“不是所有女人睡了他几次,就会喜欢上他。”

一切昭然若揭,她自已藏得也很累,面对徐菀,初禾突然变得十分坦然。

徐菀一时有些语塞。

或许,是她见多了圈子里的女性朋友,别看大家现在表面玩得好,但在一开始,她们或多或少都对程墨京示过好。

私下间,他也是名媛千金们热议追随的话题。

只是他永远表现得比石头还冷,仿佛自带一道与世界隔开的清冷结界。

徐菀有些艰难地动了动嗓子:“但是我知道,墨京对你或许有几分真心的。”

“他喜欢我,我也不一定要喜欢他。”

初禾语气淡淡的,像是见惯了风浪般,并不在意,“我只在意眼下自已的事,毕业、比赛、工作……然后才是其他人。说实在的,我没那么多心思去想他喜不喜欢我。”

徐菀瞧了她片刻,这些话,刷新了她对初禾的认知。

她们虽然是情敌,徐菀却讨厌不起她来。

她反而开始理解,为什么墨京会对初禾情有独钟。

“看不出来,你还挺清醒的。”

初禾抱着膝盖:“因为以前寄希望于别人,却没有得到正向的结果吧。”

两个女生莫名开始深夜交心起来。

初禾聊起被迟叙带走以前的故事,她曾经如何相信舅舅和舅妈,又怎样跌入失望。

她曾经也有相信的朋友,最后却被其背叛。

“天哪,我不知道你原来经历这么惨痛。”徐菀不敢置信地摇摇头。

“我的过去只有哥哥知道,他对我那么好,也是因为知道我从前过得多糟糕。”

初禾下巴抵着膝盖,“虽然没有血缘,但他是我一辈子无法割舍的人。”

徐菀望着她眼中黯淡的星光,“你喜欢他。”

“说不清是不是喜欢,但相比较其他人,我总是依赖他更多,更想对他好。”

初禾喝了口水,“看到他和顾老师在一起那么登对,我心里高兴,但也会有点小失落。”

“跟你讲个故事吧,我小时候,也偷偷暗恋过邻居家的哥哥。”

徐菀和她分着同一个被子,“那个哥哥对我很好,每天都偷偷给我送早餐,接我放学。作为报答,我也经常请他吃饭,看电影,我们在一起吃饭就很开心。”

“但在遇到程墨京后,我发现我只要请他吃饭,他愿意坐在我对面,我看着他吃,哪怕我什么都不吃,都很满足了。”

“那时候我才知道,喜欢是相互汲取,爱是单方面贡献。”

徐菀看向初禾,“你对你哥哥是哪种感觉,你内心清楚吗?”

初禾缩在被子里,对徐菀的这番话,认真思索了许久。

她也不知道徐菀什么时候走的,自已怎么睡着的,第二天早上就被顾皎皎给叫醒。

“小禾快起来,你哥身体不太舒服,今天恐怕没法送你去比赛了。”

初禾还迷迷蒙蒙的,一下清醒:“我哥怎么了,顾老师?”

她头发没来得及梳,便被顾皎皎领到哥哥的帐篷前。

迟叙靠在枕头上,双眼微闭,漆黑碎发下,额上布着薄薄一层汗,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圈子里有朋友是医生,看了下他的情况,便道:“应该是昨晚喝得太猛,酒精中毒了。”

初禾问:“顾老师,叫救护车了吗?”

“已经叫了,但过来得两小时呢。”

迟叙听到初禾的声音,眼眸睁开,嗓音淡沉地道:“现在几点了,小禾?”

初禾心一颤,手机屏幕显示八点半。

“现在订车票去云城还来得及。”

迟叙刚才反复吐了多次,身体使不上劲,张口却都是操心她,“让你序南哥送你去一下车站……”

“哎哟,祖宗,你又不是操心命,初禾那么大人了,能管理好自已的事。”

林序南都对他表示无语,“你躺着,别说话了!”

初禾也附和着:“没多大的事,我自已去就行了。你闭上眼,休息会。”

“嗯。”

迟叙看着她有几分欣慰,才阖上双眸。

浮浮沉沉的呼吸,逐渐归于稳定。

见他睡着过去,初禾依旧不能放心,搬了把小椅子守在帐篷口。

认真守护着哥哥,她没发现,身后一道目光灼灼深刻地注视着她。

“小禾,你还没吃早餐吧。”

徐菀路过,给她塞了两个煮鸡蛋,“快把早饭吃了,你下午还打仗呢。”

“谢谢徐菀姐。”

“不谢。”徐菀又补了句,“这蛋是程墨京煮的,你等会儿去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