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对而坐,一时间默默无语,气氛略显尴尬。直至贺掌柜笑容满面地将酒菜一一端上桌来,酱牛肉、猪耳朵、小咸菜,还有一盘青龙卧雪。紧接着,两斤小酒也摆放在桌上。贺掌柜瞧着这两人的氛围,心领神会,十分识趣地退了下去。
陈雪茹伸手拿过两个酒碗,轻轻摆在秦峰面前,随后提起酒壶,将酒缓缓倒入碗中。看着那逐渐满溢的酒碗,秦峰不禁一阵头疼。这碗虽说不大,可估摸装个半斤酒肯定是没问题的。他满心疑惑,这小妮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呀?这女人的心思咋就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呢?
陈雪茹端起酒碗,眼神示意秦峰。秦峰见状,赶忙也端起酒碗。只听陈雪茹说道:“难得秦小哥请客,机会可不多呀。今天我就借这酒,敬你一杯。来,咱们干了!”说完,她便与秦峰的酒碗用力一碰,紧接着一仰头,“咕咚咕咚”地将一碗酒畅快地喝入肚中。秦峰无奈之下,也只能一咬牙,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陈雪茹紧接着又把碗倒满酒,这一转眼,二斤酒已然见底。秦峰见状,心里一阵头疼,暗自思忖:“今天难道非得干倒一个,才肯罢休吗?非得有人躺下才行?”正想着,就见陈雪茹再次端起碗,眼神直直地看着秦峰,说道:“来,咱们干!喝完了,我有话要问你。”秦峰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端起碗,和陈雪茹再次一饮而尽。
这一口酒下肚,秦峰只感觉肚子里一阵火辣辣的难受,好似有一团火在腹中燃烧。他赶忙夹起一块酱牛肉塞进嘴里,试图缓解这股难受劲儿。陈雪茹也不甘示弱,夹了一筷子“青龙卧雪”送进嘴里。两人都不说话,只是快速地往肚子里塞着食物,仿佛这样就能镇压住那在胃中不断翻涌的酒意。
过了一会儿,吃得差不多了,陈雪茹的脸已经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带着几分醉意,直直地盯着秦峰,问道:“秦峰,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此时的秦峰也有些酒意上头,脑子一热,便小声吟道:“有美一人兮,婉如青扬。识曲别音兮,令姿煌煌。我喜欢那温婉如水般的女子,还能与我琴瑟相合。”
陈雪茹像是被秦峰的话刺激到了一般,猛地站起身来,眼神有些迷离,却对着秦峰狂喊道:“可是臣妾做不到啊!”话刚喊完,她双眼一闭,身子直直地往前栽了下去。幸亏秦峰反应快,身手敏捷,一个滑步绕过桌子,稳稳地扶住了陈雪茹。
秦峰焦急地唤道:“陈小姐,陈小姐!”然而,陈雪茹毫无回应,秦峰这才发现她已经醉得人事不省,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心想:“哎,这小妮子酒喝的也太急了。”
于是,他提高音量喊道:“贺掌柜!”贺掌柜听到呼喊,急忙走了过来。他看了看醉倒的陈雪茹,又看了看秦峰,笑着说道:“您放心,您的钱还够呢,这顿我都给您记上了。陈掌柜啊,估计是喝得太急了。还得麻烦秦小哥你把她送回去。”
秦峰听了,不禁有些头疼,心里懊悔道:“早知道就该拦着她,不让她喝这么多,这下还得我送她回去。”无奈之下,他只好向贺掌柜问道:“贺掌柜,她住哪儿啊?”贺掌柜呵呵一笑,说道:“他们绸缎庄后院就有住处,你直接把她送到后院就行。她那儿还有个老妈子伺候着,你把人交给那老妈子就行。”
秦峰无奈地叹了口气,弯下身子,将陈雪茹背在了身后。他扭头和贺掌柜匆匆打了个招呼,便迈步离开了小酒馆。秦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已的自行车,心中思忖:“算了,一会儿再回来取吧,反正这儿离绸缎庄也不算远。”
背着陈雪茹走在路上,秦峰只感觉她在自已背后晃来晃去,心里不禁一阵紧张,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掉下去。于是,他轻轻地将陈雪茹的双手拿到前面,搭在了自已的肩膀上。可谁能想到,陈雪茹像是条件反射一般,顺手就紧紧地勒住了秦峰的脖子。秦峰顿时感觉呼吸一紧,他想要掰开陈雪茹的手,可又怕用力过猛伤到她,一时间左右为难。最终,无奈之下,秦峰只能一路小跑着朝着绸缎庄奔去。
没过多久,秦峰便赶到了绸缎庄。他仔细一看,发现前门已经上了锁。没办法,秦峰只好沿着院墙,一路往后门绕去。来到了后门,秦峰抬手用力拍了拍门环,“啪啪啪”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很快,里面传来一道女声:“谁呀?”秦峰赶忙大声答道:“我是陈雪茹的朋友,她喝多了,我把她背回来了。”伴随着“吱呀”一声,门缓缓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探出了头。她仔细看了看,发现秦峰背着的确实是陈雪茹,脸上顿时露出焦急的神色,赶忙打开门,招呼秦峰进来。
秦峰直接背着陈雪茹快步走进屋子。在老妈子的引领下,秦峰来到了陈雪茹的卧室。他小心翼翼地将陈雪茹放到床上,轻轻舒了一口气。
老妈子这才有空,上下打量了秦峰几眼,感激地说道:“谢谢您能将我家小姐送回来。”
秦峰赶忙摆了摆手,说道:“您太客气了,这也就是顺手的事儿。您还是赶快给她擦擦吧,她喝了这么多酒,肯定难受。我就先告辞了。”
老妈子点点头,说道:“行,我送送您。”说罢,她将秦峰送出了门,随后便把门关上,转身回屋照顾陈雪茹去了。
秦峰走出门,不经意间扫了对门一眼。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猛地想起一个问题:陈雪茹后院对门住着一个特务,只是不清楚现在这人有没有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