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庄桦林听着黄玲这么说,感觉她嫂子是真心实意地为她着想。
相比之下,她妈就有些不重视她了。
她觉得黄玲说的是对的,要是她妈的品性不好,以后一定会影响她的婚事。
一想到这,庄桦林怒气冲冲地坐在一旁,怒视着院子里的庄老太。
庄老太没想到,黄玲竟然这么说,硬生生地被气出了内伤!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一直在黄玲面前吃暗亏。
虽然她有满肚子的怨气,但是一想到再把黄玲骂一顿,指不定明天外边又传出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虽然她看不上黄玲,但是黄玲说的有一句话是对的。
要是自已的风评和名声不好了,绝对会影响她儿子的婚事。
至于庄桦林,她不在乎,毕竟是一个丫头片子,嫁给谁都行,可是她最在乎的还是庄赶美。
要是因为她影响了庄甘美的婚事,那她可是非常后悔的。
一想到这,对黄玲的怨恨就更深了,要不是因为黄玲,她怎么可能会被别人说三道四。
这么多年,她对外一直维持好的形象,竟然没用两天就被黄玲给打回了原型。
站在门口的黄玲一看庄老太不说话了,一张脸憋得通红,有气没处撒,心里别提有多畅快。
这时候,庄老太也只能把气撒在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装鸵鸟的庄超英身上。
她拿起手上的勺子就砸在庄超英的身上,骂道:
“你是死人啊,这么晚了还不做饭,天天在家也不知道想干啥,不知道我和你爹工作了一天,到现在还没吃饭呀?还不赶快去做饭,你想饿死我和你爹呀?”
庄超英眼看着他妈无厘头地发火,心里既委屈又生气,但是他却没办法反抗,只能灰溜溜地拿起地上的勺子,一边捂着头,一边钻进了厨房去烧饭。
屋子里的庄桦林和黄玲坐在一起,交谈了起来。
庄桦林在自已的书包里掏出了一个洁白的手帕,递在了黄玲的面前:
“嫂子,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本来结婚之前就应该送给你的,可是你也知道现在布料不好弄,我也是攒了好久才买了一块布,自已亲手绣的,你可别嫌弃啊。”
黄玲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手帕,有些不知所措。
原本她以为老庄家的人都是一个德性,只知道压迫拿捏别人。
前世的时候她也看过一些关于庄桦林的片段,说不上对她有多么厌恶,但也谈不上喜欢。
可是看着眼前稚嫩的庄桦林,没想到她心思还挺细腻,又为自已说了话,又给自已准备了礼物。
黄玲伸出手,把她手中的手帕拿了过来放在自已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虽然绣工不是很好,但是也算是一份心意。
“华林啊,嫂子谢谢你,没想到你还能想到给我礼物。”
“嫂子呀,我娘她那个脾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进了更年期的原因,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没想到这几天她竟然在家里这么对你。你放心,我绝对站在你这头,她要是再敢骂你,打你,我绝对不让她。”
黄玲笑了笑,没说话。或许她在心里以为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并不能给她多大的帮助,因为她知道在不久之后,庄桦林就会下乡当知青,以后见面的机会或许更少。
过了一会儿,庄超英就在院子里喊着众人吃饭。
黄玲刚打算坐在桌子边吃饭时,庄老太一摔筷子,怒视着黄玲,不客气地说道:
“黄玲,以后如果你不交生活费,家里的饭你也不要吃了,家里买菜买米都是需要花钱的,既然你不肯交钱,那以后你自已想办法。”
黄玲知道这又是庄老太想出的招数,无非就是逼着她和庄超英上缴工资。
黄玲刚想反抗时,坐在一旁的庄桦林却替黄玲说起了话:
“妈,你这么说是不是没道理?什么叫不上交工资就不让吃饭,难道咱们不是一家人吗?”
“嫂子嫁到咱们家,就是我们老庄家的人,既然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
“你这样做跟以前的地主老婆子有什么区别?难不成你忘记以前的时候批斗那些地主老婆子的事情啦?”
此话一出,坐在一旁的黄玲暗暗地为庄桦林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她没想到她这个小姑子竟然这么会说,把庄老太比作地主老婆子,甚至还隐晦地威胁她。
黄玲对庄桦林的好感倍增。
而庄老太一听她亲生闺女这么怼她,竟然还威胁她批斗,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就打在庄桦林的头上,怒气冲冲地指着她的鼻子大声地呵斥着:
“你个死丫头,我是你娘,我是你亲娘,什么地主老婆子。难不成你还想批斗我呀?”
“庄桦林,这么多年,你吃我的,喝我的,我生你养你。你不感恩就罢了,还想批斗我,我看你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黄玲此时也站了起来,硬刚庄老太:
“刚才桦林说的确实是对的呀,你凭什么不让我吃饭?以前那些地主老婆子还给自已儿媳妇吃饭呢,我看你比地主老婆子还可恶,还会欺负人。
你看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都让你亲生女儿觉得你做的过分了,你说说外人说你欺负我,难道不对吗?我看嘛,就你这样的人就得批斗。”
庄老太被眼前的女儿和儿媳妇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 “你你你” 地说了半天。
一旁的庄老头看着自已老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非常生气。
只不过他知道要是矛盾再加大,估计他们两口子的名声会更差。
庄老头索性转念一想,连忙安抚着庄老太:“老伴儿,你先别生气,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孩子大了,都有自已的主张了。咱们当父母的慢慢教就是。”
最后,他语气不善地看向黄玲,“黄玲啊,你妈说的虽然有些过激,但也没错。你们不能一分钱都不交呀,你看看咱们巷子里的人,那些没分家的,哪有天天在家白吃白住的。”
“就算你们不上交你们的工资,那你们是不是得上交生活费呀。这一点上哪都说得过去,你就算是闹到天边,也没有人说我们两个人的不是。”
此话一出,身旁的庄老太赞许地看了一眼他老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