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黄玲心里也挺着急的,毕竟这是她往上爬的第一个台阶。
要是能成功,以后的路还好走一点;要是现在不成功,那么以后的机会也会很渺茫。
虽然她也想过去好好跟陈武迟说一说,尽量不让他拦自己的路,但她知道因为陈丹的关系,她和陈武迟之间的矛盾肯定会越来越深、越来越大。所以她想明白之后,也就不把希望放在陈武迟的身上了。
不过她也知道,虽然她和厂长的老婆孙芳有交情,但人家也不一定会因为这一点点交情就帮她干涉厂里的事情。一想到这,黄玲头都大了。
第二天,车间党支部讨论升迁班组长时出现了很大的争议。
对于其他几个人,大家比较赞同,毕竟牵扯的东西也比较多。
可是在讨论黄玲是否能胜任班组长的时候,却出现了争议。陈武迟是极力反对的那一个。
“黄玲这位同志,在我看来,虽然平常工作也挺努力的,但她还不能完全胜任班组长这个职务。
班组长这个职务虽然不高,但却是工作中最重要、最基本的一个领导岗位。
它需要的是丰富的工作经验、扎实的理论基础和较强的组织能力。黄玲来我们厂工作也就才两三年的时间,也称不上理论丰富、经验丰富。我觉得还是再锻炼几年的为好。”
此话一出,其他的几个车间领导也都点头同意。
虽然他们对黄玲并不了解,但他们知道陈武迟反对了。
这就让其他几个人看到了信号。只不过这时候,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却出现了。
“主任,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同意了。谁说黄玲这位同志经验不丰富、理论不扎实?
前段时间他们车间临时加重任务,他们班组就是在黄玲的指挥协调下才干得那么出色。就从这一点,黄玲完全有能力担任班组长。
再说了,他们班组内的其他成员也都非常赞同黄玲的提名,我们更没有理由阻止了吧?”
陈武迟看着推荐黄玲的孙鹏,心里有些不爽。
他不知道他手底下的这个轮班长什么时候开始跟他唱反调了。
尽管孙鹏不同意,但陈武迟也没松口,他还是一口咬定黄玲绝对不能升任班组长。
正当陈武迟拍板要散会的时候,一名工人急匆匆地闯进了办公室。陈武迟刚想要发火,那名员工着急忙慌地说道:
“主任,厂长来了!”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的几人连忙站起来,跟在陈武迟的后面,戴上帽子就去车间找厂长去了。
至于班组长提名的事情,暂时被告一段落。
陈武迟心里也很纳闷,厂长一般很少下车间,特别是他们这个车间。
陈武迟不知道厂长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他飞速地来到厂长面前,点头哈腰地问道:“厂长,您怎么来了?”
厂长陈广军笑着对陈武迟说道:“陈主任,今天刚好过来看一看。前段时间一首在忙新车间的事情,也没来你们旧车间看看产量和质量的事情。正好今天没事,就过来看看。”
陈武迟连忙说道:“厂长,您放心。咱们这个老车间啊,无论是工人还是机器都是最好的,生产出来的东西也绝对是没问题的。无论是产量还是质量,在我们厂里那都是数一数二的。”
陈广军看着牛气哄哄的陈武迟,虽然笑着,不过眼神中却有一些无奈:
“行啊,有你陈主任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可是咱们厂里的老主任了。”
随后,陈厂长就带着陈武迟在厂里随便逛着。当走到黄玲他们班组的时候,陈厂长突然想起一个事情,问着陈武迟:
“陈主任,我听说你们车间是不是有个叫黄玲的?”
陈武迟明显一愣,心里更是掀起了巨涛骇浪。
他不明白厂长怎么会认识黄玲。按理说,一个小小的纺织女工,绝对不会在厂长那里挂上号。
但现在厂长既然能叫出黄玲的名字,那也能说明黄玲和厂长肯定是有某种关系和联系。
陈武迟试探性地问道:“厂长,您认识黄玲?”
陈厂长摆着手说道:“我倒是没见过她,主要是我媳妇认识的。听说她们关系挺好的,前段时间我听我媳妇说,黄玲还帮了我们家好大的忙。所以啊,我突然想到她不是你们车间的吗?正好今天过来,我也就随口问问。”
陈武迟一听厂长这么说,更是摸不着头脑。
他不明白,一个小小的黄玲,竟然能和厂长夫人挂上钩,竟然还能帮上厂长家里的忙。这就让他心里首打鼓。
“那厂长,我把她喊过来?”陈武迟连忙说道。
陈厂长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不要因为我私事打扰人家的公事。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也不知道我们家那口子非得让我找机会谢谢人家黄玲。
我想着,毕竟都是一个厂子里的,要是太见面的话,显得太突兀。所以啊,我就想我们家那口子想请黄玲有时间到家里吃个饭。”
这时候的陈武迟也听出厂长话里话外的意思了,也知道这是厂长在暗示他尽量照顾黄玲。
陈武迟这时候也顾不上刚才他反对黄玲成为班组长的事了,连忙说道:
“黄玲同志在我们车间表现得很好。您刚才没来之前,我们车间支部也正在讨论黄玲同志提升班组长的事情呢。”
陈厂长一听,眼睛一亮,点着头说道:“哦?是吗?看来黄玲表现不错啊。那你把她喊过来,我得好好祝贺一下她。”
陈武迟连忙示意孙鹏去把黄玲叫过来。正在检查线头的黄玲突然听到孙鹏说厂长要见她,很是奇怪。
孙鹏也不管黄玲奇不奇怪,一个劲儿地在那里着急忙慌地说道:
“黄玲啊,这次机会你可得好好抓住。我刚才听了那么一耳朵,厂长说请你到他家里吃饭。不管怎么样,厂长对你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这次能不能升上班组长,可就要看这次机会了。”
黄玲点了点头,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奇怪:难不成是孙芳跟厂长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