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面上，一艘小型帆船顺着海浪飘荡着。
叮~叮~叮~
一个精壮男人抡动手臂带动着铁锤敲打在铁锭上，熔炉火光涌动，炙烤的温度让周围空气都有些变形的模样。
烧红的铁锭在锻造台上逐渐缩小，铁屑在锤子下飞舞，落在了甲板上。
拳头大的铁锭更是只剩下拇指大小的程度，形成了一块银白色的铁精，熔炉火光再次涌动。
火光吞没铁精，炼化，塑形。
“喂，罗格，你在干嘛呢。”
一只手突然拍在精壮男人的肩上。突如其来的动作把男人吓了一跳。
火光顿时大做，温度急剧升高。
塑形中的铁精也变成了铁水，落在了甲板上。
罗格表情阴沉，捏紧了拳头，转过身来，声音低沉的喊道，“王路飞。”
看着罗格的模样，路飞知道好像惹祸了。脚步悄然向后退去，“那个，罗格。”
“罗格，我……”路飞一时间语无伦次，双手前推，作势想让罗格停下步伐。
“罗格，我不是故意的。”路飞大叫转身，双手举过头顶，撒丫子就往后跑去。
唤灵——圆锥枪
召唤出武器，罗格双手拿着就朝着路飞砸去。
“索隆，救命啊！”路飞边跑边躲闪着，一路撒丫子狂奔。
“王路飞，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吃我一击。”
眼见着巨枪从头砸下，路飞慌不择路，指着罗格身后，“着火了，罗格。”
轰~的一声
路飞消失在船上，只留下甲板一个大洞。
他刚才有说什么吗？罗格把圆锥枪收起。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然后转身驱动熔炉把甲板上的火焰和铁水吞噬殆尽。
“罗格……我错了，”一只手从甲板里伸出来。
“我为什么会上了这样的船，真不靠谱啊。”索隆叹气一声，走到了一旁，挥起剑来。
……
另一边，一艘小木船上。
橘头发女人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卷轴。
“伟大航道航海图，终于被我找到了。”
娜美把卷轴打开，只见一个小丑图案。
卷轴上写着，“航海图已经被我巴基大爷拿走了，笨蛋。”
一句嘲讽的话，让娜美的怒火彻底爆发，把卷轴撕成了碎片。
一趟海军基地行动，等待了许久才有的机会。
不仅海图没找到，财宝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该死的海贼。”娜美把碎片扔在了地上，用脚踩了又踩。
“巴基吗，”娜美冷静坐了下来，思索着。
“被称为，不死巴基的男人。”
……
“罗格，我饿了。”
路飞耷拉个脑袋站在熔炉边，熔炉上还烤着一条鱼。
明明我是一个铁匠，现在怎么混成厨师了呢，还是专职烤鱼的。
罗格想不明白，只能手中加快速度，给烤鱼刷上酱料，翻面。
烤好一条就被路飞捞了过去，周而复始。
“罗格，再来一条。”
“我也一样。”
“效率太慢了，罗格。”
“闭嘴，笨蛋船长，绿藻头。”
随手抄起一条生鱼朝着两人砸去，一顿饭过后。
罗格把两人聚集在一起，语重心长的开口，“我有个很重要的事要说。”
“我觉得，我们是时候找个厨子了。”
“罗格，你不就是厨子吗。”
砰~
一个拳头过来，路飞头上多了个大包，趴在了甲板上。
“首先，我是个铁匠。”
“明明烤鱼那么好吃……”路飞在一旁小声的嘀咕起来。
罗格听见后朝着路飞瞪了一眼，然后路飞很识趣的把嘴巴闭上了。
索隆倒是很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罗格的话。
“其次，除了厨师以外，我们还需要专业的航海士。”
“以我们现在的团体，在大海上抗风险的能力是很低的。”
“所以，我们还需要……”
“我知道，”路飞很积极的从地上爬起，“是音乐家。”
罗格听闻，手一拍脑袋，满脑子黑线。
果然，指望路飞提出什么有效意见是靠不住的。
“我们还需要一份海图，去往伟大航道的海图。”
“不然以我的航海水平，可能在东海转悠几年都找不到颠倒山的入口在哪。”
“那么决定了，先去找海图，然后再找一个音乐家。”
路飞坐在船头，双脚荡在海上。
“草帽海贼团，出发。”
嘻嘻~
……
橘子镇，一大群人手持大刀长枪追着一个橘头发的女人。
“小贼，你逃不掉了。”
“偷东西居然敢偷到我们巴基海贼团上。”
呼~呼~
橘发女人喘着粗气，手里抓着卷轴，疯狂的逃窜着。
“糟糕，没路了。”
娜美跑进了一处死胡同，暗骂一声就转身往回绕道。
刚要出胡同，就见海贼已经追上，把退路堵住。
海贼们一步步逼近，娜美一步步往后退去。
“终究是，被抓住了吗。”
娜美声音掺杂着一丝无奈，随即抄起一旁的棍子，朝着海贼冲去。
几下打翻几个最前面的海贼，然后就被剩余的海贼包围住。
眼见一点逃掉的机会都没了，索性把棍子扔在了地上，举手投降。
“再见了，诺琪高。阿健，大家……”
“索隆，来搭把手。”
“把船帆收起来。”罗格把绳子拉下绑起，船锚抛下。
“走了，路飞。”
“橘子镇到了。”
路飞从船头跳下，走在了最前方，罗格与索隆跟在两侧。
“啊嘞”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三人在镇子中逛着，一个人都没碰见。
“好奇怪啊。”
“喂，老板开门啊。”
“我要吃饭。”路飞拍着一家紧闭的酒馆。
“路飞，停停。”
罗格走上前，示意路飞往前看去。
“看这样子，应该是海贼来过了吧。”
“啊嘞？”
路飞听到海贼来过还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顺着罗格的目光看去。
只见街道杂乱，架子洒落了一地。房屋破碎，只剩下断壁残垣。
“看见了吗，路飞。”
罗格走到被烧毁的房屋面前，抓起了一块烧黑的石头，“这才是海贼。”
“海贼啊，带来的是毁灭。是掠夺，是杀戮，不是你口中最自由的人。”
“明白了吗？路飞。”罗格声音很轻，声音却在颤抖，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路飞很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
只是默默走上前去，从罗格手里接过石头，用力把石头捏的粉碎，脸上写满了愤怒。
看着路飞的行动，罗格欣慰一笑，双手拍了拍路飞的肩膀，站在了他的身后，向他讲述着。
“橘子镇的毁灭，海贼带来的烧杀掠夺。空无一人的街道，都是海贼们所带来的。”
“海贼，从来不象征着自由与冒险。”
罗格环视四周的破败场景，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
“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做海贼吗？”
“海贼是豺狼，饿虎，是丧失了人性的存在。”
“而我，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这便是理由。”
罗格注视着路飞的双眼，盯着他。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变化。
“路飞，你是个理想主义者，喜欢自由与冒险。”
“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海贼，可世间的海贼如同我这手中的尘土般。”
“数不胜数。”摊开手掌，尘土随着指缝落下。
“如果你成了海贼王，那么便有着为了追随你而出海的海贼，或者听闻你的事迹所出海的。”
“这就是大海贼时代。一个混乱，疯狂的时代。”
“弱者挥刀向更弱者，强者挥刀向更强者。”
“从哥尔D罗杰掀起大海贼时代开始，海贼便层出不穷。”
“七武海，四皇……以及那最上面的天龙人。”
“他们，就是这个时代的代表。”
“更是让无数百姓，流离失所的源头。”
“你是否做好准备了？路飞。”
“成为，海贼王的准备。”
这与路飞印象里的海贼有所不同。
香克斯他们所展示出的自由，讲述的冒险事迹。
与罗格所讲述的海贼产生了剧烈冲突。
当这海贼的本质被赤裸裸的摆在台面上时，路飞第一次产生了迷茫。
一边是伙伴，一边是梦想。
“回答我，路飞。”
“身为一个船长，产生迷茫的话。”
“这艘船还能够航行多远？”
罗格的话让路飞瞬间清醒过来，伸手把帽檐往下一拉，迷茫消失不见。
展露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明白了，罗格。”
“海贼王的话，我当定啦。”
“这个时代，也由我来闹个天翻地覆吧。”
罗格看着路飞，像是看着一个长大的孩子，肩负起应有责任的欣慰。
同时伸手向左肩摸去，那是一块火焰状的疤纹。
触摸的一瞬间，手指忍不住轻微颤抖。
“我终究会把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拉下马。让他们见识下，来自一个平民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