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于海棠的话,秦淮茹端着一盆的衣服,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家里。她万万没想到,走了个张淑琴,来了个更优秀的于海棠。
这段时间,秦淮茹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要跟傻柱在一起了。但是现在贾家的名声太差,而且工厂里跟四合院里又是风起云涌的,她也没顾得上。
秦淮茹本来想着等傻柱出院了,慢慢发展一下,看他的意思。没成想傻柱人还没回来,于海棠先来了。
现在秦淮茹都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傻柱住了这么久的院,自己为了省下一点买东西的钱,怎么就没想着去看一趟呢?
电厂女职工身材不好,冯老师相貌一般,秦京茹是农村户口,冉秋叶看不上傻柱,张淑琴有两颗大虎牙,可是于海棠呢?无论是年龄、身材、相貌、工作,秦淮茹竟然是没办法挑出一点错处来。
想到要跟于海棠这样的人成为竞争对手,秦淮茹没来由得感到一阵绝望。
贾张氏在屋里瞧着秦淮茹,问道:“我怎么听见外面叮铃哐啷的?你都干啥了?”
秦淮茹捂着心口默默坐到凳子上,只觉得一阵阵心慌。
贾张氏关心道:“淮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呢?”
“我没事儿。”秦淮茹现在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就想静一静。
贾张氏问道:“淮茹,我记得今天是傻柱出院吧?你要不跟傻柱说说,借点钱?这些日子天天窝头,你看棒梗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傻柱下放了,贾家就吃不上好菜了;傻柱到了医院,总不能到医院去找傻柱借钱去吧?
这几个月一直都靠着秦淮茹自己的工资跟微博的积蓄撑着,一家人早都快过不下去了。
秦淮茹干笑了一声:“妈,以后这么就将就着过日子吧。傻柱不会再救济咱们家了。”
贾张氏惊道:“这怎么行?傻柱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秦淮茹道:“何雨水把我们厂最漂亮的厂花,介绍给傻柱了。只要于海棠愿意,这两人一准能成。傻柱以后肯定不会再帮衬咱们家了。”
“这死丫头片子!”贾张氏怒骂了一句,随后想了想道,“秦淮茹,你是不是想跟傻柱在一起,故意诓我的吧?”
秦淮茹面如死灰:“妈,随你怎么说吧,我是彻底没希望了。”
贾张氏急道:“别啊,淮茹,你得振作起来啊!这一家老小可都指望你了!咱们再把傻柱给拆了不就行了么?”
秦淮茹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回屋里,隔着窗户正好许大茂跟于海棠在说话。
秦淮茹突然眼前一亮。对啊,自己怎么这么傻呢?不能让傻柱对于海棠产生厌恶,难道不能让于海棠对傻柱产生厌恶么?
现在刘光天在院里仗势欺人,许大茂家境好,张禹虽然被撸了,但也还是个副主任。这院里又不是傻柱一个人单身,于海棠何必非得看上傻柱呢?
而且阎解成于莉两口子平素跟大院里关系都不错,就跟傻柱不对付,他们能看着于海棠嫁给傻柱?
一念至此,秦淮茹感觉心里的阴霾散了不少。
但是这件事也给秦淮茹敲响了警钟。本来傻柱跟张淑琴搞对象的时候,要不是刘玉华“神助攻”,自己说不定就要翻车的。现在来了个于海棠,自己更是差点崩溃。
再往后呢?又会是谁跟傻柱相亲?秦淮茹可没有信心一个个把傻柱对象拆散了。如果是那样,傻柱再傻也总会发现其中的端倪的。而且自己年纪一天天大了,还能跟傻柱暧昧多久也还是个未知数,不趁着现在把傻柱拿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这么想着,秦淮茹赶紧把衣服翻出来,开始梳洗打扮。
贾张氏凑过来好奇问道:“淮茹,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秦淮茹回道:“傻柱不是今天回来么?我去看看他。”
贾张氏纠结道:“你,你也不用打扮成这样吧...”
秦淮茹道:“刚才不是您叫我去找傻柱借钱的么?”
“我...”贾张氏纠结了半天,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这些日子贾张氏吃窝头都快吃吐了,感觉自己嗓子都被粗粮磨出茧子来了,半夜里肚子饿得叽里咕噜地叫。
她如何不知道当家的是秦淮茹,如何不知道如果想过上好日子少不了傻柱的救济。
但是人总有一种侥幸的心理。贾张氏觉得傻柱既然能不计回报地救济她们,以后也能不计回报下去,非到了万不得已再说万不得已的法子。
贾张氏借着贾旭东的名义拦着秦淮茹,更多地怕秦淮茹真改嫁了,自己就没人管了。至于为了死去的儿子付出一切在所不惜,贾张氏是不可能做的。
秦淮茹打扮了一阵,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正是傻柱跟何雨水一起回来了。
秦淮茹正要出去,贾张氏拦了下来:“淮茹,之前你说那个于什么的,你有法子么?”
秦淮茹回道:“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贾张氏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秦淮茹道:“既然从傻柱那儿下不了手了,那只能从于海棠那儿想办法了。咱们院里又不是傻柱一个单身,我去说说刘光天,许大茂他们。”
“许大茂?”贾张氏问道,“前阵子京茹不是来信问,能不能跟许大茂搞对象么?许大茂不是追着京茹了么?”
秦淮茹打量了一眼贾张氏:“妈,当初拆散傻柱跟京茹的时候您可没手软啊?你现在又假惺惺地做什么呢?”
“我...”贾张氏涨红了脸,还是没说出话来。
秦淮茹已经能当面骂贾张氏假惺惺了,贾张氏却连回嘴都没办法。当贾家的地位落入尘埃,秦淮茹扯下了“孝顺”的面具,贾张氏也失去了跟秦淮茹叫板的能力。
说起来也是很讽刺,贾张氏平日里在大院里对秦淮茹大呼小叫,靠得竟然是大院里众人对秦淮茹“孝顺”的赞扬。
秦淮茹也不理贾张氏,去了傻柱屋里。贾张氏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忽地一阵悲凉,或许距离那个万不得已的时刻已经不远了。
秦淮茹进了傻柱屋子,原来还有说有笑的兄妹两看见秦淮茹顿时不说话了。
傻柱在医院里躺了许多日子,许多事情慢慢也就想明白了。
傻柱不傻,只是容易冲动上头,一旦激动起来就不知道理智是什么东西了。这段日子一直在医院里待着,傻柱没事儿就想自己的这些经历,越来越觉得秦淮茹有问题。
虽然秦淮茹表现得很不刻意,但是自己每次失败的相亲后面都有秦淮茹的影子。一次两次是巧合,每次都是呢?
现在为了秦淮茹,自己厨子的工作没了,徒弟跟自己翻脸了,跟自己妹妹也闹崩了,一大爷不搭理自己了,老太太见了自己也只是叹气。傻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呢?
而且自己平时那么帮衬着贾家,自己生病住院了秦淮茹一次都没有来看过自己。傻柱重情义,要说不寒心那是不可能的。
“傻柱回来了啊?”秦淮茹拢了下鬓角,笑着问道。
傻柱沉默了半天,回了一个字:“嗯。”
秦淮茹也不恼,挽起袖子就开始帮傻柱收拾屋子:“你看看你,走了这么久,家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傻柱心里一酸,心里本来坚固的城防像是打开了一个缺口。
傻柱心里想着,或许这些日子秦姐是真有事儿呢?
自己住了一段时间的院,外面感觉跟翻天覆地似的。要不是雨水跟自己说着这些日子的变化,傻柱都不敢相信。
何雨水道:“秦姐,你歇着吧,我来收拾就行了。”
何雨水心里一阵迷惑,这个剧本不对啊。按照正常流程来说,于海棠现在应该在这儿跟傻柱说点好听的话,酸一酸秦淮茹。现在于海棠人跑哪儿去了?
秦淮茹笑道:“雨水,你都要嫁人了,哪能再帮你哥做这些事儿?别人看见要说闲话的。再说你走了以后,你哥也需要人照顾,这些我来就行了。”
何雨水笑道:“秦姐,您费心了。您说得对,家里没有个女人还真不行,我这不正打算把于海棠介绍给我哥么?”
秦淮茹回道:“雨水,那你是不知道于海棠是个啥样人。她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哪儿能干这些粗活儿呢?”
秦淮茹跟何雨水你来我往,傻柱在旁边听迷糊了:“你,你们说啥呢?于海棠?广播站那个于海棠?”
何雨水回道:“对,她跟杨为民吹了,现在跟我住一起了。我准备把她介绍给你呢,她也同意了。”
傻柱乐呵呵一笑:“雨水,这事儿还是你秦姐比较有发言权。于海棠我是知道的,那是个万人迷。她跟杨为民搞对象的时候,来回从来都是杨为民骑车子带着她,家里有自行车她都不骑。于海棠怎么可能会收拾屋子呢。”
何雨水被傻柱气得没办法,跺了一脚扭头离开了。
秦淮茹还没来得及高兴,傻柱又回过味儿来:“哎?雨水你别走啊,你刚是不是说要把于海棠介绍给我啊?”
傻柱赶忙追着何雨水跑了出去,秦淮茹还拽着傻柱的被角,刚燃起来的一点小火苗瞬间熄灭了。
傻柱刚追着何雨水出了屋子,突然听见前院“砰”地一声砸坏东西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吵架声。
傻柱跟何雨水对视一眼,一起往前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