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近来厂里形势不太好,保卫科这几天也是忙的不行。张禹这几天没少处理闹事的案子,回家的时候都比平时晚了不少。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张禹感慨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迎着夜色走回四合院。
快到路口的时候,张禹隐隐听到有人在吵架。转过路口一看,正是傻柱跟何雨水兄妹两。
傻柱跟何雨水正说着话,也没料想正好碰到张禹。
傻柱刚从何雨水口中知道张淑琴要跟他分手的前因后果,看见张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挥舞着拳头就往张禹脸上招呼:“孙子,来得正...”
傻柱话音未落,张禹抢先一脚把傻柱踹倒在地上:“傻柱,教你一招,下次动手之前不用说话。”
张禹转过头来看着何雨水:“雨水,你哥这是什么毛病啊?”
何雨水一脸的无奈,只得道:“不好意思,张哥,跟你没关系。我哥刚知道淑琴要跟他分手...”
“哦...”张禹恍然大悟,也懒得搭理傻柱,自顾自哼着歌走了。
“太委屈~连分手都是最后得到消息~”
傻柱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努力直起身来就要跟张禹拼命。
何雨水赶紧拦在傻柱身前:“哥,够了,你还要浑到什么时候!”
傻柱不可置信地看着和雨水:“雨水,究竟我是你哥还是他是你哥?你怎么老帮着外人对付我呢?”
“因为你做错了啊!”何雨水喊道,“你现在已经下放到车间了,你跟张禹打架有什么后果你想过么!你真要把车间这份工作也丢了是么!”
“没想过。我也不想去想。”傻柱梗着脖子道,“要不是张禹带着淑琴去工厂,淑琴能跟我分手?”
何雨水快急疯了:“哥,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自己的问题呢!本来就是淑琴听了贾大妈的话,自己想要去工厂的,张哥是好心送过去,又好心给人送回来的!”
傻柱继续道:“那他明知道刘玉华设计我,还在一边看着不吱声,他能是什么好东西?”
何雨水质问道:“那是张哥,是刘玉华逼着你,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叫秦淮茹媳妇的?”
傻柱脸上一红,支吾道:“雨水,我也是好心。你是不知道车间那些男的,看见你秦姐跟狼见了肉似的。你是知道我的,我能跟一个寡妇有什么啊?你帮我跟淑琴说一声,这事儿就是个误会。”
何雨水冷声道:“那你偷棒子面也是个误会?你那通知就在公告栏上贴着了,谁从那儿走都能看得到。你是个月薪37.5的厨子跟你是个盗窃公物的工人,是一个性质么?张淑琴现在凭什么看上你?”
傻柱被何雨水噎得无话可说,半晌憋出来一句:“都他妈赖张禹!”
何雨水看着傻柱,只觉得心中一股闷气无处发泄。古人都说扶不起来的阿斗,那傻柱就应该算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傻柱陪着笑道:“好妹妹,你就再替哥哥多提一嘴。你说本来都要见家长了,就这么散了多可惜。”
何雨水实在气不过,抡起拳头如雨点般狠命地砸在傻柱身上。傻柱知道自己理亏,只能忍着疼默默受着。
过了半晌,何雨水终于打累了:“我可说好啊,我就替你去问这一次,成不成的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
说完,何雨水扔下傻柱,径直离开了。
傻柱这才揉了揉肩膀:“还是不是我亲妹妹了...真打啊...”
傻柱一边揉着身子一边往回走。这事儿决不能这么了了,必须找个人算账!
张禹可以先放一放。傻柱再傻也知道现在自己去找张禹的茬,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收拾张禹这事儿可以从长计议。
那除了张禹以外,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刘玉华了。刘玉华平时在工厂里性格、人缘都不错,傻柱实在没想到刘玉华居然会给自己使绊子。
想来一定是因为别人给他介绍对象的时候,他把刘玉华拒绝了。刘玉华因此怀恨在心了。
想到这儿,傻柱朝地下啐了一口:“什么人品好,全他妈是装的。跟我玩这套,看我怎么整治你!”
傻柱晚上在床上翻来倒去的倒也没寻思出来个什么好主意。毕竟刘玉华是个女同志,打是不能打的,骂也骂不过。平时对付许大茂的招数,也没法往女同志身上招呼。
眼看着天亮了,傻柱也没寻思出什么好方案来。傻柱只得反身下床,随便整了点早饭,对付了几口,出门去上班了。
傻柱刚出门,秦淮茹瞅准时机,也“刚刚好”打开屋门出来。
秦淮茹招呼道:“傻柱,上班去啊?”
傻柱看着秦淮茹,心里默默骂了自己两声嘴贱,也没招呼,自己就往前走。
秦淮茹快走几步,跟上了傻柱的脚步:“傻柱,你那事儿我听说了。你不能丢了媳妇,把错都赖在我身上吧?”
傻柱道:“姐姐,我啥时候说过怪你了?我就怪我自己嘴贱还不成么。”
秦淮茹调侃道:“傻柱,现在知道不能随便叫人媳妇了吧?你叫了就得负起责任来。”
傻柱无奈道:“我说姐姐,咱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保护你,这里可没别的意思。你要这么说,哥们立马消失。”
说完,傻柱还真的快走几步,把秦淮茹撇下了。
秦淮茹在后面骂道:“猪!跟我爱搭理你似的。”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计谋算是得逞了,傻柱跟张淑琴也被搅合黄了,秦淮茹的心情还是非常美好的。至于傻柱,只要自己看得死死的,不怕他逃出自己的五指山去。
秦淮茹心里这么想着,迈着雀跃的步伐去上班了。
到了车间里,傻柱因为“假媳妇”丢了“真媳妇”的故事也成了大家伙茶余饭后最好的谈资。
当然傻柱脾气不好,没人当着他的面谈,总是躲在背后说。但是一来二去,总有被傻柱听去的时候,傻柱的心里的怒火也是越烧越旺。
车间里,大家正在热乎朝天、专心致志地工作着。傻柱从外面偷偷寻摸来一根柳条,拿绿叶粘好,悄悄走到了刘玉华身边。
趁着刘玉华埋首工作无暇他顾的时候,傻柱随手把柳条挂到刘玉华脖子上,大喊道:“有蛇!”
刘玉华正在专心致志地操作着机器,突然感觉脖子一凉,然后一声大喊从刘玉华身后响起。刘玉华被吓了一激灵,哪里还有功夫分辨是真是假,原地跳起脚来,胡乱攀扯着。
突然,刘玉华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要往机器里面倒下去!
幸好旁边有人眼疾手快,拽着刘玉华往旁边一带,刘玉华才没掉进机器里。不过这一拽也是让刘玉华没了重心,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上,跌了个灰头土脸。
傻柱看见刘玉华的糗样,整个人开心得不行,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刘玉华噙着眼泪,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瞅着傻柱恨恨地道:“傻柱,你等着!”
刚刚摔倒磕到了腿,刘玉华掩着面哭着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傻柱在后面大声笑着:“大家看看啊,猪八戒他二姨瘸腿了啊!”
“傻柱你他妈混蛋!”刘玉华的骂声夹杂着哭声远远传了过来。
傻柱又哈哈大笑了一阵,这才突然发现周围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在笑,都拿着冷冰冰的眼光打量着他。
傻柱不免有些尴尬:“哥几个,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就跟刘玉华开个玩笑,干嘛啊都?”
这时候,车间主任也从远处走了过来,早有人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
车间主任一边听着,面色越来越沉:“傻柱,挺好玩是吧?”
傻柱解释道:“主任,真就是个玩笑。刘玉华把我对象给我气走了,我跟她开个玩笑不过分吧?”
“开个屁的玩笑!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车间主任指着傻柱怒吼道,“你知不知道,刚才要不是老白在旁边拉了玉华一把,你的玩笑就把她害死了!”
周围的人也纷纷应和着:
“就是,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能这么开玩笑呢?”
“刚才可吓死我了,傻柱居然还笑得出来!”
“明明是他自己喊秦淮茹媳妇,居然还怪玉华。”
......
傻柱听着周围人的指责,这才知道自己玩笑有点开得过火了。
平时傻柱在后厨没少整人,尤其是刘岚,被傻柱整的次数最多。但是当时无非也就是被吓到摔个碗碟啥的。
但是车间不同,车间里有着严格的操作规程跟安全纪律,哪里能容得下傻柱乱来。
刘玉华平素在车间里人缘就是极好的,刚刚在鬼门关走过一回,周围的人没有不捏着一把冷汗的。但是傻柱的“玩笑”差点把刘玉华害死,而且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起初傻柱刚来的时候大家言语间还有些取笑,现在大家看向傻柱的目光里全都是怨恨了。
要是哪天不小心招惹了傻柱,像今天这样跟你“玩笑”一下子,谁受得了?
秦淮茹见周围人纷纷在指责傻柱,凑到车间主任旁边道:“主任,傻柱这是刚来车间,不知道车间的规矩。他应该不是故意的。”
车间主任转过头来怒喝道:“秦淮茹,你是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你忘了你丈夫是怎么没的了么!”
秦淮茹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丈夫贾旭东就是在操作机床时,因为操作不当受伤离世的。她这会儿光想着给傻柱挽回点面子,刷一波好感,竟然把这件事儿忘了。
经过车间主任这么一说,众人看向秦淮茹的目光也都不友善起来,仿佛她跟傻柱是合谋害死武大郎的西门庆跟潘金莲一般。
车间主任还想再说点啥,突然门外一阵嘈杂声,竟有十几个工人一齐赶到了。为首的是一车间的刘成,旁边是一瘸一拐哭得稀里哗啦的刘玉华。后面跟着的都是一车间的工友。
车间主任怕事情闹大,连忙拦着:“刘成,别乱来啊,咱们坐下好商量。”
刘成不管不顾道:“商量个屁!老子闺女差点没了,有什么好商量的!傻柱在哪儿呢,我打不死他!”
傻柱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才发现自己可能是真的是“玩笑”开大了。这会儿绝对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还是先避避风头再说。
傻柱刚想溜走,刘玉华眼疾手快发现了傻柱:“爹,傻柱在那儿呢!”
“哥几个,跟我上!”刘成已经是气红了眼,抄起棒子带着人直奔傻柱而来。
车间主任此时已经是气得差点晕过去,赶忙拉着旁边的人道:“快,快去叫保卫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