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棠,你竟然敢自称是小世子娘亲?!”
谢询安只觉脸上像蒙上了一层猪油,这种自已的所有物被人觊觎的感觉,让他难受。
云舒棠不动声色地坐在原地:
“世人皆知小世子智力发育不完善,见了人喊娘亲也并不能代表我跟他之间有过什么,夫君该不会是想拿这种事情来做文章吧?”
“说得好!”长公主殿下猛地一拍桌面,眼角眉梢压抑不住的笑意:
“小世子情况特殊,这大齐的规矩礼法他是完全不懂,叫声娘亲又如何?难不成我们明知道小世子情况特殊,还要按照我们的规矩来要求小世子?”
如果不是谢询安露面表态,长公主殿下还差点忘记这回事了。
珏儿现在再喜欢云舒棠,可云舒棠都还是永宁侯夫人。
还说都是皇兄那边的问题,他说什么只要等侯府开口同意云舒棠和离,到时才算和离。
但现在云舒棠和侯府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和离啊!
谢询安脸色更是难看,但这毕竟是长公主殿下发话,他也只能咬牙道:
“任凭长公主殿下吩咐。”
谢瑾瑜和谢修身同时警惕地望向萧玉珏,两人眼神里都不由露出了一丝嫉妒和敌意。
尤其是谢瑾瑜,想到当初云舒棠见到萧玉馨时,露出的温柔笑容。
不知怎么,他的心就像被小刀切割着,那种眼睁睁看着只属于自已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感觉,让他心里不安,更充满了嫉妒。
明明以前云舒棠心里只有他们兄弟俩的。
可现在,她竟然会对别的孩子也露出那般温柔喜爱的表情?
这时,萧玉珏轻快地从墙上跳下来,乖巧地站在了众人面前:
“皇姑婆,我刚刚明明看见了,是他非要阻止自已儿子拜师,所以说了什么惹怒了他的儿子,我想后面发生的事情肯定跟他有关,他竟然把责任全部推卸到娘亲身上。”
他纯真无邪的眸子干净得像不染一丝灰尘的夜明珠,仅一眼便看进了人的心窝里。
长公主本就冷沉的脸色越发难看,她本就觉得谢瑾瑜和谢修身这两人不配为云舒棠的孩子,此刻听到萧玉珏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来人!谢修身以下犯上,犯下弥天大错、死不足惜!马上把他拖出去杖责三十!”
话音落下,谢询安和沈攸宁脸色巨变,沈攸宁急得甚至抢在谢询安面前使劲磕头道:
“长公主饶命啊,修身还只是个孩子,这三十大板打下去,他可就真的没命了啊。念在修身不懂事且是初犯的份儿上,就请长公主殿下饶恕修身这一次吧!”
她哭得声嘶力竭,更长公主脸色藏不住愠色。
“一个贱妾哪来的资格跟本公主求情?既然你这么喜欢求情,那就跟他一起受罚吧。”
“来人,把他们两个全部拖下去,杖责三十!”
沈攸宁和谢修身面色瞬间惨白,谢询安急得快速跪到前面来,他正欲求情。
景王萧胤低醇温厚的嗓音却是漫不经心地传来:“皇姑,念在侯爷家公子年纪还小的份儿上,不如就饶恕了小公子这一次吧,本就是一件小事而已。”
长公主不解地看向景王萧胤:“胤儿,你当真要为他们求情?他可要了你奴婢的命啊。”
萧胤唇角笑意浅浅,俊美的容颜端的是温厚贤良的姿态:
“贱婢而已,一条贱命,哪里能跟侯爷家公子的安危相比?”
长公主殿下略微沉思,但这件事最大受害者本就是景王萧胤,既然萧胤都已经为谢修身和沈攸宁求情,长公主便本着大事化小的心态,微微叹了一口气。
“也罢,既然你都已经开了口,那这件事便依了你。”
谢询安深深吸了一口气,连忙跪谢长公主殿下和景王殿下。
沈攸宁和谢修身惊魂未定地退下去,云舒棠却没有放过萧胤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和杀意。
云舒棠唇角好看地勾了勾,果然啊,她就说景王萧胤怎么可能随便放过谢修身?
前世的云舒棠便知道,这景王表面看似温厚醇良,实则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虽尚未迎娶正妃和纳侧妃,但能够跟在他身边的奴婢,必定是近些日子最受他宠爱的通房,而萧胤向来又是睚眦必报的主儿,这谢修身完蛋了!
谢询安和沈攸宁连忙拉着谢修身暗中一顿说教,两人自以为逃过了一劫。
可殊不知,萧胤已经派人暗中对谢修身动了手脚……
这段插曲过后,贵妃娘娘为了不打扰众人雅兴,便主动向长公主提起由女眷们展示才艺。
京城贵女们看似展示才艺,实则借机寻觅夫婿,这已经是供认不讳的事实。
今日又有睿王殿下和景王殿下在此,倘若能在两位殿下面前一展风华,那便有可能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整个家族命运都将因她而改变,因此贵女们都已蠢蠢欲动。
云舒棠不由多看了坐在末尾处的云芷曦一眼。
果然,云芷曦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娇羞,眼神里藏不住兴奋的光。
只要她能一展风华,不管入了睿王殿下还是景王殿下的眼,都能让她鱼跃龙门!
她以后再也不用以见不得人的庶女身份,被云舒棠呼来唤去了!
“启禀贵妃娘娘,长公主殿下,臣女不才,愿献上一段惊鸿舞。”
她话刚说完,云舒棠便忍不住笑了。
这云芷曦为了把自已嫁出去,还真是着急啊。
她难道不知道贵妃娘娘故意整这出,就是为了让昭仪公主展露才华、寻觅夫婿吗?
她这站出去,打乱了贵妃的计划不说,还要是真让她跳出了惊鸿舞来,那还怎么让接下来的昭仪公主登台啊?这不是纯属拆贵妃和昭仪公主的台?
贵妃容颜姣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色,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竟然偏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候站出来!
但这话毕竟已经说了,于是贵妃只能冷着脸道:“那开始你的表演吧!”
“是!”云芷曦还以为自已第一个站出来实属荣幸,激动地心口怦怦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