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跟师父说了一声，按照系统给出的方向赶了过去。
还没有靠近就闻到一股极其浓郁的腥臭味。
两个分辨不出的人正在对峙。
分辨不出是因为一个被泼了满身的粪混着鲜红的血。
另一个被打的鼻青脸肿，门牙都打掉了一颗，说话漏风正在吼：“赵婉，你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小虎他不会死！”
“新鲜的屎和狗血，好好冲冲你身上的骚气。”
叶柔这才认出被打的凄惨的人是王翠薇——小虎的妈。
对面被泼了一身的人是赵婉。
“你儿子死是他活该！”
赵婉气炸了，她今天穿的是最贵最好看的一身裙子，本来想去质问江辰为什么打她哥哥，现在全都毁了。
“呕。”
赵婉被身上的臭味熏得干呕不止：“你真是疯了！”
“我是疯了。”王翠薇静静站着，表情极其平静，但是任谁都不能忽视她眼中刻骨的恨意。
“你们都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叶柔注意到王翠薇神情不对，她的目光太偏执，不是随口一说，她是真的这么认为。
“你们”这里都包含谁？
钱桂梅被喊来，见到王翠薇又发疯，冲上去扇了她一巴掌：“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滚回去！”
王翠薇瑟缩一下，被钱桂梅薅着头发走。
她一边走一边哭嚎，疯疯癫癫的样子，吓得围观的人都给她让路。
叶柔看到王翠薇大半头皮露出来，一片血红，鼻梁被打歪了，嘴角裂开，穿的是小虎死的那天的衣服，目光偏执阴狠，没有了人样更像是厉鬼。
钱桂梅炫耀似的展示王翠薇对她的惧怕。
她打的越来越狠，王翠薇的惨叫声越来越小，最后王翠薇是被钱桂梅薅着头发拖走的，一道血红印子盖在大地上。
“你很得意吧！”
赵婉站在叶柔面前，目光划过叶柔的脸蛋，恨不得手上变出一把刀，划烂叶柔的脸。
就是这张脸迷惑了江辰，没了这张脸，叶柔拿什么和她比！
“你个绿茶婊、白莲花，凭着这副无辜的样子，勾引了不少男人吧？”
叶柔目光一顿，绿茶婊、白莲花？
这是后世网络热梗，赵婉怎么会知道？
她再看向赵婉的目光带着审视和打量，联系她这段时间的言行。
和顾怀在小树林约会，信誓旦旦说要嫁给江辰。
开大会死活不愿意嫁给顾怀，扯出王倩也要踩死对方。
骤然改变的穿衣风格。
综上所述，叶柔得出一个结论，赵婉重生了。
叶柔哑然。
赵婉见叶柔不说话，就盯着她看，穿着白大褂，手上拎着一双白手套，目光带着审视和打量，落在人身上很冷，这冷像是冰雪吹的人骨头发凉。
这身白大褂带着莫名的威慑力。
赵婉声音有些虚：“我告诉你，江辰迟早是我的，你等着瞧！”
她受不了一身的臭味，气呼呼回家。
到家门口，二哥赵从武拄着拐挡在门口，阴沉沉看着她。
赵婉莫名有些心虚，想到被人泼了一身粪，又理直气壮告状：“二哥，王翠薇她欺负我!”
赵从武冷漠质问：“你是不是又去找江辰了？”
赵婉心里委屈，二哥自从腿断了，一直冷冰冰的，她控诉：“二哥，你不疼我了。”
“我还要怎么疼你！因为你，江辰打断了我一条腿！”赵从武激动的浑身发颤：“我叫你别去找江辰，你为什么不听！”
他因为腿被打断，郁闷食欲不好，瘦的脱相，面孔狰狞，吓到赵婉了。
赵婉一身的粪水，被二哥堵着门进不去院子，委屈之下，崩溃放声哭。
赵婉妈听见女儿哭，冲出来，见赵婉满身粪水，不嫌弃脏和臭，心疼攥住女儿的手：“小婉，这是谁干的，你和妈说！”
她瘦下的身子似乎爆发无尽的力量，只要女儿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她就会扑上去啃咬对方。
赵婉指着赵从武：“二哥，不让我进门。”
赵婉妈瞪了老二一眼：“你越来越不像话了，腿断了你去找江辰，怪你妹妹干什么！”
赵从武觉得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如此陌生：“你太自私了，你是想拉着一家人去死。”
赵婉气的跺脚：“妈，你听二哥说的话！”
赵婉妈不赞同看着赵从武。
赵从武无动于衷：“你愿意去招惹江辰，别拉我下水，我要分家！”
他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将赵家劈了个四分五裂。
——
赵家的乱象叶柔不知道，确定吃瓜成功，她思索着赵婉重生的这件事情，回卫生所，王婶已经醒了。
王婶子见着叶柔先是笑，后又觉得不好意思：“小柔，婶子谢谢你，你真厉害。”
她这一觉睡得太舒服了，后背的火泡不疼了，刚才让老头看了一眼，火泡消去了一大半。
村里人就是这样，说话直白，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叶柔笑着坐在桌前，开了两副药，消炎的药，有内服的也用外用抹在背上的：“以后要控制情绪，多喝点消火的茶。”
王婶接过药膏，给叶柔药钱。
这时候是农村合作医疗，每个人有本合作医疗证，只要交五分的看诊费，药钱另算但也能折扣百分之二十。
叶柔收了钱又叮嘱几句饮食上需要注意的，王婶和王叔才挽着手离开。
出了卫生所还在夸叶柔。
这次是王婶夸，王叔听着。
王婶治了身上的火泡回去，一路上遇见人就夸叶柔。
她广告效果太好，下午卫生所来了很多人，大多是有隐疾平时不好意思来卫生所的女同志们。
叶柔忙的不可开交，没有注意到卫生所外面的窥视。
叶耀祖指着叶柔，语气殷勤：“刀哥，这就是我姐姐。”
刀哥看着卫生所里的女人，长久移不开目光。
太漂亮了，他玩过的镇花在她面前就是端茶倒水的婢女。
他笑得猥琐，像是已经抱到了美人。
叶耀祖见刀哥满意，犹豫道：“刀哥，我姐姐可能不是处了。”
刀哥沉下脸：“她嫁人了？”
叶耀祖连忙摇头：“没有，她没结婚，就是住在一起。”
刀哥不喜欢二手货，但是叶柔的美艳让他咽下了这口气：“什么时候……”
他话还没说完，骤然转了个方向：“和她住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前段时间他大哥李炼钢在镇上调戏一个美女，没想到美女是江辰的女人，四根手指骨全被踩断，人已经废了。
听说这段时间，江辰还在找他，跟地沟里的老鼠一样到处躲。
玩女人可以，但是为了玩女人惹上不能惹的人，那不是风流是傻逼。
叶耀祖知道江辰的凶名，但他欠的赌债太多，只有这一次机会，讨好了刀哥，他的赌债才能免。
他没有说实话：“就是一个小混混，在村里耍横，肯定不敢闹到您面前。”
刀哥被哄得心花怒放，又看了一眼卫生所里的叶柔：“找个时间，尽快安排。”
叶耀祖笑着应下：“刀哥你放心，肯定安排的妥妥的，让您玩的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