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法沙眼神看向她的时候,浓稠得像散不开的墨汁。
“……傻兔子。”
校庆即将收尾,周围的人一下围上来。
“茉莉茉莉,你什么时候会跳爵士的啊?!”郑毛毛两眼放光,从人群里挤出来。
如果说之前看茉莉是仙女,那现在就是女王!
“对啊,你之前在芭蕾上那么有天赋成就,我以为你只专攻芭蕾舞蹈呢,救命呀,你怎么啥都会!!”
小姑娘夸得脸红扑扑:“不是不是,我不是什么都会的。是佳丽找了视频,我们有舞蹈基础把动作拆了一条一条练的。”
她做什么都很认真,连解释都乖巧可爱。
一个男生捧着花,还没开口说话呢,耳朵都红了。
“……桑学妹,做个朋友认识一下,可以吗?”
说是做朋友,手上那一大捧花直直往人手里塞。
“这、这是我送你的花,请你收下。”
这他妈的是做朋友?
江海洋为木法沙冲锋陷阵:“谁家做朋友收玫瑰花呢。”阴阳怪气的开口,手一探,把花给抢过来了。
“我瞅着不错,给我了啊,谢谢兄弟。”
男生愣了:“不行,这是专门给桑学妹的!”
“既然是学妹。”木法沙撑着膝盖,起身,“那就保持点距离,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懂?”
他吸了口烟,烟雾从他嘴里吐出,匪气冲天的模样。
男生不说话了,木法沙往那一站,就不好惹,气场强势哪里敢反驳。
有这样的哥哥,怕是无从下手。
桑茉莉松了口气,下一秒就觉得心头郁闷席卷而来。
妹妹?她算哪门子他妹妹呀!
但是如果真的是他妹妹……也挺好。
有他保护,自已什么都不怕了。
想着,肩膀忽然被一把搂住,“姐姐为什么走那么快,都不等等我。”
少年一袭上台穿的黑西装,外头披着跟茉莉一样颜色的白羊绒大衣。
桑茉莉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清亮的眸子:“长衍?你怎么不出声……”
“是姐姐被人分了心。”他目光上下打量她,桑茉莉精致的面庞,让他恍了神。
茉茉姐姐越来越好看了呢。
难怪觊觎她的人一茬接一茬。
他眯了眯眼,闪过阴骘,“同学,还不走吗?有点丢人哦。”音调懒洋洋,带着不可言说的警示。
那男生花也不要了,灰溜溜走远。
“你松手呀。”茉莉肩膀有个手感觉怪怪的,她抬手边说边扯。
姜长衍没有半点反应,他个子也挺高的,皮肤白皙,矜贵又高傲。
郑毛毛小声跟边上的人咬耳朵:“这新同学好帅啊,跟茉莉站在一起……我突然觉得好般配!”
“对对,贵公子和小公主!哇,我要磕cp~”
声音落在木法沙耳朵里。
他流畅的下颚线此刻咬得很紧。
他的忍耐,达到极限。
“桑茉莉,你又想招惹谁。”
被点名的小姑娘猛然抬头。
随即头摇成拨浪鼓。
“那还不赶紧过来。”木法沙逆着光站,肤色很深,混血五官凌厉深邃。
是完全跟贵公子无关的形象。
修长的腿裹在工装裤里,上身的黑短袖衬得人壮硕凶悍。
他脾气极差,浑身散发生人勿近的气息。
踹了个送花的,又来了个叫姐姐的。
妈的,桑茉莉!属蝴蝶的吧!
“姐姐,你什么时候有个哥哥了?还家住大海。”
姜长衍笑眯眯的,语气轻佻。
讽刺木法沙管得宽。
“他……”茉莉眨眨眼,“不是,长衍你松开我。”
她无语,怎么自已连对方的手腕都扯不开。
“好吧,那姐姐我们晚上回家见~”
说着,突然就俯身凑到她面前,离她的唇瓣,很近很近。
桑茉莉被他举动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缩在木法沙身后。
“我、我好忙的,没有时间。”
姜长衍支起身子,笑出声:“没事,我对姐姐有时间。”
终于又见到你了,姐姐。
茉莉歪头,发现他笑起来怎么好像阴柔狠辣的狐狸。
唔,明明差不多大的岁数,怎么人家看起来就比自已多八百个心眼子呢。
手腕捏住,她还没回过神,木法沙语气结冰:“她说没时间,听不见?”
“我知道你,木法沙。”姜长衍视线落在他身上,嘴角上翘:“城中村的野狗。”
“姜长衍,你怎么说话呢!”
她害怕木法沙生气,小手圈住他健壮的胳膊,轻轻摇晃。
小姑娘哼唧出声:“你别生气哦,别跟他一般见识……”
她的小动作,落在姜长衍幽潭的眸里。
“狗就是狗,摆不清位置。总是会觊觎不属于自已的东西。”
他咧嘴一笑,牙齿衬得他那张雌雄难辨地精致面庞平添几分诡异。
木法沙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危险……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那我先走了哦姐姐,重新见到你真开心。”
姜长衍看茉莉的时候永远带着一股痴迷。
小姑娘懵懵懂懂,木法沙看得再清楚不过。
“木法沙……啊……!!”
情绪阴沉的少年,根本不让她把话说完,毫不避讳将小姑娘的手握得严严实实,一点儿缝隙没有。
“去、去哪儿?”
木法沙长腿一步顶茉莉好几步,她小跑才能跟上。
少年不说话,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小姑娘的脸开始慢腾腾红起来。
他的手好大呀,居然完全包裹住她的手。
回家的一路,木法沙将机车开得飞快。
在桑茉莉家门口拐了个弯,急刹停住。
“他是谁?”
木法沙忍到现在,他蛮悍地扣住桑茉莉的脖颈,用额头抵住额头。
“你挺能啊,无差别年龄段通吃。”
小姑娘圆圆的杏眸瞪大,嘴巴扁下,肉眼可见的水雾气重了一层。
“脖子疼……”他好用力,明明知道自已手劲大,又不收着点劲。
这他妈撒娇一样的软音,谁受得了。
木法沙身体里的恶劣因子骤然升起:“疼就给我记住了,一天天撩拨什么哥哥弟弟。”
小姑娘泪眼泡泡,抽噎:“哪有撩、撩拨人啊……姜长衍是我妈妈朋友的儿子,最近搬到我家附近了。”
谁知道又念同一所学校,就是那么凑巧的嘛。
想说越委屈,茉莉音调绵绵的:“再说了,我新认识的哥哥不就只有你嘛。”
自已到底撩拨谁了呀,怎么可以这样说她!
软糯的奶嗓一下砸进他的心。
木法沙沉哑:“那……乖,那叫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