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王劲松和卢萍都没睡好,王劲松脑子里一直想着咋应对这个不利的局面。
而卢萍到了这一步,也不知道该咋帮王劲松。
第二天起来王劲松正洗脸,BB机忽然震动了。
他拿过来一看脸色就变了。
BB机的号码是外地的,留言也很短。
(你想知道内情就来通河,只能一个人来,到通河呼我,谢。)
后面还有个BB机号码。
卢萍一看王劲松拿着BB机,随口问了一句。
“谁啊一大早呼你?”
“没事儿,是搞推销的。”
王劲松肯定不会一个人去通河。
发个信息就说是谢军?万一是老黑呢?弄几十个人堵他?他就是再能打,也打不过几十个人啊?
但不去通河王劲松又不死心。
老黑带那么多人去阿鲁旗,就是奔着谢军去的,感觉像是要弄死他。
如果抓了谢军的老婆孩子,只威胁他雇人制造车祸,根本用不着杀人灭口。
王劲松怀疑,谢军很可能掌握着孙老三啥把柄。
推说自己有事,等卢萍上班后,王劲松骑摩托去了工字片。
杨超胡伟老四都走了,院子里只剩下老周大江他们几个。
王劲松也没废话,直接告诉老周他们五个,带上家伙开面包车走。
等老周他们把家伙拿出来,王劲松都傻了。
原本他们就有几把杀猪刀。
可现在他们每人都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用布包着。
王劲松打开一看,居然是自制的扎枪,虽然只有一米二长,但这东西在老周他们手里绝对是致命的。
通河距离滨江有二百多公里,面包车跑到通河的时候都下午三点了。
王劲松连饭都没吃,直接用大哥大呼了那个号码。
足足等了半个小时,又是BB机过来一条信息。
“傍晚六点,通河老钢厂二号高炉上见,只能一个人来。”
这回不是上次那个座机,又换了一个。
王劲松根本不知道通河老钢厂在哪儿。
几个人进了一家羊汤馆,要了点吃的,顺便跟老板打听道。
“你们要去老钢厂?去哪儿干啥捏?都黄好些年了,没人了。”
老周忙笑着凑过去递上烟。
“俺是做废钢的,有个朋友约我们过去看看。”
那老板倒是挺热心,弄了张纸画了张图,让他们吃完饭开车一直往西。
柏油路到头能看见个大牌子,往右面的破路一拐就是了。
几个人抓紧填饱了肚子,开车奔城西下去了。
面包车开出通河又往西开了半个钟头,果然前面的路变得坑洼不平,也没了人家。
一块大广告牌子立在道边,依旧能看见通河钢厂欢迎您的字样。
从广告牌子往北再没啥高大建筑,远处的高炉在夕阳下闪着金光。
王劲松看了一下表,已经五点了,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车开到钢厂附近就没法往前开了。
靠近钢厂大门的地方,堆了不少石头。
王劲松下车检查一下,招手让老周他们下车。
那堆石头看着不像刚弄的,估计是钢厂破产后,怕有人过来偷铁,弄的障碍。
院墙有不少地方塌了,王劲松他们根本不用走大门,找个墙豁子就进到了钢厂院里。
一进去王劲松都懵了。
这钢厂太大了,而且高炉有好几个,每一个间隔都有上千米。
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根本看不清草堆里有啥,走起来很慢。
一进院子老周他们就散开了,间距拉到了五十米左右,边往里走,边观察草地上的痕迹,还有周围的动静。
自从上次老哈河边棺材板掏出手铳后,王劲松他们才知道,越是穷乡僻壤,打架越敢动家伙。
听盟上的牧民说,不少牧民手里都有枪。
王劲松的目标是中间那两个高炉,尤其是最高的那个,足有十几层楼高。
他不明白约他的人为啥要约到高炉顶上。
如果想暗算他,这并不是个好主意。
上高炉必须得走铁楼梯。
他一搭眼就能看出来上去几个人。
走到最高的高炉下面,他已经看见了人走过的痕迹。
并不是从他们过来的方向进入的钢厂,而是沿着火车道进来的。
看脚印似乎就一个人。
王劲松愣住了。
如果是老黑他们算计自己,怎么可能只来一个人,难道手里有枪?
痕迹果然是奔着楼梯过去的。
楼梯年久失修,上面的铁板上又是锈又是灰,脚印看得清清楚楚。
能看出来上去的人很小心,每一步几乎都踩在钢管扶手边上。
可即使王劲松踩着他的脚印走,脚下的铁板也嘎嘎作响,很多地方已经烂出了窟窿。
爬到中间的时候,有三节楼梯已经烂掉了。
那个人是踩着下面的钢梁过去的。
王劲松也抓着钢管扶手,踩着钢梁往上走。
可他刚走了两步,扶着的钢管扶手忽然往外一闪。
他就觉得脚下一空,一下就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