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缓缓驶出了抚宇市区。
轿车开走没多久,一辆蒙着苫布的大解放也开上了公路。
轿车后排多了两个小伙子,是一早到旅店的,每人背着个帆布包。
王劲松只是对那俩小伙子点点头,并别没多说话。
一大早312国道车很少。
王劲松的车开得并不快,接近松山的时候天都快晌午了。
盘山道。
公路边的树林里埋伏着五六个壮汉,其中有两个手里还拿着鸟枪。
王劲松的车刚驶上盘山道,一颗碗口粗的大树就从山坡上倒了下来,正好卡在了路上。
黑色桑塔纳正好被树挡住了。
王劲松拉开车门刚跟小王下车,山坡上就冲下来一帮人,两头一堵,鸟枪直接对准了王劲松二人。
王劲松二人立刻躲在了车门子后面。
随后车后门一开,两把微冲一前一后,对准了劫道的歹徒。
公路两边的歹徒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崩崩两声闷响。
那两拿着鸟铳的家伙就被弩箭射中了胳膊,嗷嗷叫着丢了鸟枪。
这时后面上来一辆大解放。
篷布一打开,跳下来一帮荷枪实弹的武警。
王劲松拎着手弩走到蹲在地上的歹徒面前挨个看。
“刀爷来没来啊?让爷瞅瞅长啥样?怕以后看不着了。”
一个刀疤脸咧着嘴说道:“刀爷没来,我们都是被他逼着来的,我们四无辜的……”
哎呦……
刀疤脸被王劲松一脚踢晕了。
“你们过去把树给我搬开,别他妈想着跑,你们再快也跑不过枪子儿。”
几个倒霉的刀客过去把树搬开,丢进了沟里。
王劲松一摆手,一帮武警押着那些家伙上了解放车。
开车继续往前走,大解放一直都跟在桑塔纳后面。
王劲松递给身后俩小兵一盒烟。
他现在太期待孙老三的第二波劫匪出现了,正好借着武警的手一锅端。
昨晚他把电话打给老首长,一说有人拿箭射他,老首长当时就炸了。
“这他妈还反了,这年月居然还有剿不灭的沙盗?
你住一宿,给那个啥刀爷腾出点时间,明早我派人护送你回滨江,我他妈倒要看看,这帮家伙到底长了几只眼。”
于是,今天一早就来了一帮武警……
“首长,我们政委说了,这些歹徒不会交给当地公安,要押回我们武警支队,说回去审一下,立刻就去赤城大漠抓那个啥刀爷,就当我们搞演习了。”
小武警一脸兴奋,能实战抓歹徒,这机会当几年兵都遇不到。
王劲松笑了笑:“你们政委这想法好,和平年代想找这机会都难,这帮沙匪都是通缉犯,有些人身上还有血案,对他们不用客气。”
一直到乔屯也没见有人劫道,俩武警班长略有遗憾。
王劲松让小王进屋,拿了两条良友烟塞给小班长。
俩班长对王劲松敬了个礼,上解放车回去了。
把车开进院子,王劲松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老首长。
把情况一说,老首长怒气难平,又把当地警方一顿骂。
骂完才嘱咐王劲松,回去把照片和信复印一下,立刻把原件给武岳武书记送去。
而且告诉王劲松,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跟别人提及。
结束了跟首长通话,王劲松才跟小王回了滨江。
小王回了工字片,而王劲松回了很久没回去的出租屋。
相比卢萍的住所,他这个出租屋更安全,因为谁都不知道。
在门口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人来过他才开门进屋。
把装古董的箱子放好,他给卢萍打了电话。
一听王劲松安全回来,卢萍才放了心。
等了足有半个钟头卢萍和老四才过来,老四拎着箱子下楼,而卢萍直接坐上了王劲松的车,奔了乔屯。
在车上卢萍就看了照片和谢军的信,越看脸色越紧张。
王劲松疑惑地问道:“这些东西砰红线了?”
卢萍点点头:“这里面有好几个都是国家级文物,决不允许个人收藏的,这条法律可不分官和民。
假如真要是有证据,某位高官吞掉了国家级文物,仕途就此终结不说,还可能有牢狱之灾,所以某些人才会如此紧张。”
王劲松哼了一声:“这么看孙老三的结局,比谢军也强不到哪去啊?狡兔死走狗烹,这件事谁都不知道是最好的。
我说棺材板咋这么容易就把盒子给了我,他这是担心惹上麻烦啊?
不过这东西原件不能留在咱们手里,老首长让我即刻送到武岳书记手里。”
卢萍略一犹豫。
“劲松,我不是不相信你们老首长,可这种证据一旦交上去,后果是啥你想过吗?
假如,我是说假如,武岳书记也跟此事有关呢?你这么做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