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省政法委出来,王劲松直接去了长江街的仓库。
一进屋就看见尕娃在抹眼泪。
“你回来了?早上尕娃联系了一下他倒斗的朋友,得到了个不好的消息,说棺材板死了。”
王劲松一愣:“这怎么可能?我前天还见过他。”
尕娃哭着说道:“他跟你碰完面都没走出宝山就让人弄死了,尸体是在一个老坟坑里被发现的。
都怪你非要查谢军的事,把棺材板大哥给害死了。”
王劲松根本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大江一瞪眼:“你这叫啥话?谢军害了我们,还不允许我们查?何况他临死还托连长救他老婆孩子,咋他老婆孩子也不该救?”
尕娃楞了一下,随即又捂着脸哭了起来。
王劲松快速分析着那晚的情况。
麻子和老二射他一箭就跑了,当时正好在宝山范围之内,不过他俩害死棺材板的可能性不大。
头一天晚上杀了人,第二天还敢来偷袭自己?
那就证明当晚宝山附近还有其他人,而且知道棺材板的秘密,甚至就是奔着那件东西来的。
这么看很可能是老刀或者孙老三派出的另一伙人。
为了这个秘密,谢军和棺材板两个经手人先后殒命。
王劲松很庆幸,这东西没给太多人看过。
“尕娃你先别哭了,老刀的人都让武警逮住了,很快他们这伙沙盗就会被一网打尽。
我估计害死棺材板的就是他们,政府自然能给棺材板报仇。
当初棺材板和谢军盗卖文物,还有没有其他知情人?”
尕娃哭着说道:“估计没有了,我都不知道内情,只是谢军死后我猜的。
松哥,我现在哪都不敢去,只能跟着你了,谢军和棺材板都死了,下一个恐怕就是我。”
王劲松安慰了尕娃几句,看向了大江。
“生子和尕娃暂时还得躲在这儿,不能回滨江,他俩的安全就靠你了,一旦有危险就打这个电话。”
王劲松给大江的是武岳的电话,在省城他能指望的人只有武岳。
因为棺材板的死,回去的路上王劲松和卢萍情绪都不好,一直到乔屯,俩人都没咋说话。
进了院子,卢萍刷洗汤池,王劲松则拿着扫帚扫着满院子的落叶。
万里悲秋常做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原本杜甫哀秋感慨之句,放在当下,却又是一种味道。
王劲松拄着扫帚眉头紧锁。
原本因为查铁西的强拆案,就已经跟孙老三势同水火,紧跟着又出了谢军案,牵扯出了更多的隐秘。
棺材板死了,王劲松可不相信他宁死不屈,不说把东西给了自己。
那现在自己将要面对的可不光是孙老三,还有很多跟文物案有关的人,其中不乏位高权重之人。
自己咋他妈这么倒霉?
“别想那么多了,快去把衣服换下来我给你洗洗。”
卢萍已经刷好池子开始放水了。
袅袅的热气让小院里多了份生机。
进屋脱掉身上的衣服换上浴袍,卢萍叹了口气。
“你应该恨我的,假如当初不是我引诱你,你就不会淌这趟浑水。
现在别说你,就是我想抽身都不可能了,对不起……”
卢萍眼圈一红,眼泪都下来了。
王劲松笑着把她揽入了怀里。
“这跟你有啥关系,我也没想到孙老三身上会有这么多秘密。
看来官商勾结,里面的乱事儿真不少,难怪一倒一大片呢。
你放心吧,既然武书记让我把东西交到他手里,他自然会把风放出去。
那东西在我手里是祸害,但在他手里可是把利剑,很多人怕是要睡不着了。
我这回把东西交给他,也能于公开了我的靠山,除非有必要,否则没谁敢故意找我麻烦,除了孙老三那只疯狗。”
揽着卢萍坐进汤池,卢萍一脸的担忧,渐渐被王劲松炽热的目光融化了。
卢萍肤若凝脂,在袅袅的水汽中宛若出水芙蓉,咬着嘴唇把脚丫踩在了王劲松的腿上。
绵软滑腻,一点点往前移动着。
王劲松这几天的焦灼与压抑,瞬间就化成了雄雄之火……
偎在王劲松怀里,卢萍浑身汗津津的,娇弱无力地低声说道。
“别想那些了,好累。”
王劲松亲了她一口。
“有啥好想的?有人比你我更睡不着觉,只要武书记把风放出去,你我的安全就更有保障,就跟谢军保护他老婆孩子的方法一样。”
卢萍眨了眨大眼睛,张张嘴没说啥,只是把王劲松抱得更紧了。
压力变成了动力。
从这一刻开始,小院里一直春意盎然。
抵死缠绵的二人,把每一刻都当做最后一秒来过。
爱与被爱。
因为俩人心里很清楚。
回到滨江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暴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