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了!?”
李安满脸惊愕,然后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整个人看着就真的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被那妖魔鬼怪吓到了的模样。
李卫国叹了一口气:“成了!成了!你别装也别演了!”
“堂堂锦衣卫,你有什么大风大浪是没见过的?”
李安这才收敛了起来,双手插进了他那一件破烂的衣衫之中,一副老农模样开始给自已找补起来。
“谁都知道那一位的来历,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凶名赫赫。”
“没准我装得像些,还能逃过一劫呢?”
李卫国揉了揉自已的眉心,最后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拿着那枚铜钱上下仔细的打量。
突然他把那枚铜钱放在了自已的眉心。
随后铜钱之上燃起了淡淡的荧光。
“啊~!”
哈欠声音响起。
何念缓缓睁开眼睛伸展着自已的身体四处观望。
直到他看到李卫国和李安之后,还略微有些懵懵的开口问话。
“这是出来了?”
李卫国看到何念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差点就栽在里面了。”
何念还有点懵,毕竟他昨天晚上可没有那么多记忆,在最一开始就直接晕了过去的他,啥也不知道。
李卫国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把铜钱挂在了腰间,最后扭过身,对着李安躬身作礼。
“感谢此次的帮助!”
李安只是佝偻着身体,露出了那一排整齐的牙齿:“没事!没事!”
“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
李安最后摇了摇头:“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毕竟这里还是涵西君的地盘。”
“你们那样子得罪了他,越早离开越好。”
“别忘了他可是日夜巡游,第一境的日夜巡游。”
“他现在指不定还在什么角落盯着这里呢!”
“赶紧离开吧!”
说完,李安走进了隔壁的房间,再出来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布包。
李安的手掌一抬,布包就落在了李卫国的怀中。
李安笑嘻嘻的说道:“里面是一些烧开的水以及吃食。”
“虽然算不上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也是我唯一能够给你们准备的东西了。”
“走吧!”
李卫国再次躬身,转身出了门。
阴阳有别,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最后他站在小院的墙外,往门内看去。
最后再次躬身鞠了一躬。
门内的李安再次挥了挥手。
李卫国扭头转身离开,他沿着昨日来的路,来到了村口的那棵大树下。
那一排人依旧坐得整整齐齐。
只不过这一次他们的脸上不再是那番枯朽的表情,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笑容。
李卫国再次躬身做礼。
随后头也不回,扭头便走。
远处村子的一间茅房顶上,凤君正坐在那里,半个身子斜靠在屋子上的茅草之上,此时的她手里捧着一个酒壶,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壶里面的酒水。
而坐在他身旁的涵西君正脸色不怎么的好。
远远看去都能感觉得到那一身的杀气,格外的渗人。
凤君只是哈哈的笑着,晃着着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轻轻的划着,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山头。
“那人防着你呢!”
“所以就别动那些歪心思了。”
“愿赌服输,我可还没到那种输不起的程度。”
涵西君眯了眯眼睛,最后目光也看向了远处的那个山头。
那山头一眼看过去,缠绕着茫茫水汽,一片青春碧绿之景,从此睛看去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可是他知道。
那个人现在就在那个山头,俯视着他们,俯视着这个村子的一切。
此时不在那小阴阳界之中。
他可真的是没那个机会与对方过上几手。
天下第一!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守望了近千年历史的守墓人。
长春不灭天尊!
整个历史长河之中,又有几人能以天尊之名行事?
在那少数的几个人之中,又有几个人真正的能够走入这人的眼中成为历史之中的锚点?
至少他没那个资格。
而他身旁这一位女君,曾经也差点拥有那个资格。
只不过终究也是落了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没了那层小阴阳界的外壳。
别说他一个人,就算是搭上他身旁的这位女君,两个人合作通力都不一定能够在对方的身上讨到一丝的好处。
更别提去找人家的麻烦了。
涵西君叹了一口,他微微低头就看见自已的掌心多出了一壶美酒,就在他还在愕然的时候,他的身旁一只手臂,就拿着酒壶和他碰了一下。
凤君只是笑了笑:“别在板着那么一个脸了,我本来也没有那个心思留着那个瓷碗,那个玩意对于我而言,也只不过是一种束缚。”
“没了它,我反倒自由了许多,也算是真正的解脱了。”
“从今往后真的去当一个日夜游神也没什么不好的。”
涵西君还想说点什么。
“可是……”
他的话还没能说出口,凤君只是摇摇一指,随着那根手指轻轻的勾动。
涵西君手里面的那壶酒,壶中的酒水自然而然的飞了起来,直接流进了他的嘴中,把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部都给堵死。
涵西君赶忙把自已嘴里的酒液全部吞服,他的目光扭过看着那个女子,神情看着格外的复杂。
最后把他那些未曾吐露出的言语化作了一声叹息。
“你阳魂上的伤,没了那个碗,迟早会毁了你。”
凤君倒是洒脱,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不就是死吗?”
“又不是没死过!”
“我活得已经够久了,到现在我都记不清楚我到底多少年岁了。”
“又或者说我早就应该死了,这苟延残喘又有什么意义呢?”
凤君看着那山间弥漫的水雾,只是将自已手里面的酒壶轻轻一洒,壶中的酒水便化作了大雾,转瞬间就把整个村子笼罩在了那层迷雾之中。
“以后还是做些遮掩吧。”
“不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又得把你当做什么魑魅魍魉给除魔卫道了。”
涵西君闷了一口手中的酒,很是不屑的扯了扯自已的嘴角。
“除魔卫道?”
“不是谁都有那个小胖子那么殷实的后台的。”
“真有人不长眼找麻烦,被老虎吃了,可怪不得我。”
凤君只是摇了摇头:“杀气那么大,这些年的阴间神祗的差事,还是改不掉你的杀心。”
突然凤君皱着眉头,看向了先前一直注视着的那个山头。
因为她知道,一直待在那山头的人走了。
可是那人似乎留下了点什么东西。
那山间有一只红色的小花,正随着那山间的水雾飘下,它似乎掀动了那晨间的清风,将那笼罩了周围山间的所有水雾之气,尽数如那鲸吞牛饮,在那一呼一吸之间吸纳了个干干净净。
随着那只小花落在了凤君的身前,凤君看着那花上凝聚着的水雾久久不语。
反倒是涵西君被吓了一跳。
“这不是我们当初一直在寻找着的凤髓花?”
凤君伸出两根手指,拿起了那朵花,然后轻轻的将花一抛,用自已身上的那件法袍刷过,那朵花便失去了踪影,那法袍之上却多出了一朵明艳的花朵。
凤君叹了一口气,一副郁闷模样,给自已灌了一口酒。
“刚刚才说把人情还清,转头就把这花送了过来。”
“这番因果真的是剪不清理还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