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
林七夜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倒吸凉气。
他缓缓睁开双眸，哪怕金光都遮掩不住其中的震惊，瞳孔地震。
刚刚，在他感知【凡尘神域】之下，鬼面王被一团漆黑到极致的能量斩杀……
而在那漆黑上面，缠绕着种种恐怖的气息，比黑夜都要更加深邃……如同自已在暗夜女神倪克斯身上感知到的差不多。
那是，属于神明的权柄！
不过，那是属于死亡。
莫非杨牝和自已一样，也是双神代理人？
这点林七夜想不清楚。
但他换位思考，哪怕是黑夜状态下的自已，也不可能做到一击必杀，还这么轻松。
“莫非神明和神明之间还有体质差距？”林七夜嘟囔着，久久无法平息。
“呼~”金光中，杨牝深吸口气，看着被自已一枪钉死的鬼面王，嘴角微微上扬，松了口气，“果然如此。”
刚刚那一枪看似简单，但实际上消耗了杨牝不少的精力。
这也是他之前通宵训练的成果。
那一枪点出，实际上是杂糅了诸多能量：
【冥神之矛】、【鬼面相地】、【神象镇狱】，还有地狱熔炉运作到极致，其中熊熊火焰如同沸腾，不要本钱的点燃着薪柴，为杨牝提供能量。
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做到秒杀鬼面王的恐怖战绩。
“老赵，还真被你说中了，我和鬼面王交手，只是一个回合……”杨牝收回心思，看向面前渐渐恢复生机，同时不知道为何，身体还开始膨胀的赵空城，忍不住调侃道。
赵空城原本因为流血过多，再加上生命本源流逝，潜力耗尽，体内血液都快流干了，整个人显得惨白、干瘦……
但现在。
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肌肤、脸色红润，甚至还有些别样的变化。
在赵空城胸口处，一颗微弱的金光亮起，紧接着，以它为源头，一个黑色的烙印生成，青面獠牙，有些狰狞，赫然是‘鬼面人’形象！
“有点饿了……”杨牝看着还未醒转，在逐渐适应身体的赵空城，摸了摸肚子，有些无奈。
击杀鬼面王外加给赵空城能量，消耗巨大，让他饥肠辘辘。
“好在还有这个！”杨牝伸出手掌，虚握一把。
雨幕中，漆黑长矛金光一闪。
下一刻，出现在杨牝手中。
在枪尖上，一滴漆黑能量被汇聚，那是鬼面王的全身精华。
“这冥神之矛还能汇聚所有能量，比我之前那样吸收倒是方便了不少，主要是更隐晦，避免被有心人注意到。”杨牝回想起之前如同人形神秘一样，直接吞食……
要是被人看到，一定会误会的。
对于三好青年的杨牝来说，这样的误会，还是不要发生为好。
一念如此，他不留痕迹的吞下这漆黑液体。
轰轰轰——！！
刹那间，在杨牝体内，有前所未有的巨大风暴掀起。
“这是……神秘的气息？”
本来已经放松的林七夜顿时感知到，看向杨牝的方向一阵瞠目结舌。
却见，杨牝紧闭双眸，慢慢地席地而坐，开始打坐。
看似是平静了下来。
但只有林七夜知道在那安静之后，是多么的恐怖涟漪。
他看着杨牝，瞳孔越来越缩紧，双手攥得紧紧地，指甲都扎进血肉不自知，心惊肉跳。
在他的感知下，杨牝充满了复杂：初次见到时差点认为是什么人形神秘，神话生物化身，简直比神秘还要更像是神秘，但偏偏，又如同他那不凡的外表一样，浑身鎏金，充斥神圣，如同神明在世。
就如同现在这样，明明外表上看着温和无比，没有半点的凶险，如同一个简单的少年，在雨幕下经历大雨拍打。
但内里，却比这大雨滂沱还要恐怖的力量在孕育。
若是说外面这些是暴雨倾盆。
杨牝体内就是惊涛骇浪！
嗡嗡——！
周围水滴突然在杨牝周围消失，形成了一个不小的真空领域，但若是仔细看去，一定会震撼，那些水滴不是消失，而是在一股诡异力量下震荡，从根源将其打碎，这才散去。
一股难以言表的恐怖力道在他身体中炸开，以恐怖趋势席卷八方。
而林七夜在这股力量当中，感受到了熟悉的邪恶气息。
混乱、颠倒……是【鬼面相地】！
鬼面王！！
林七夜骇然，双眸睁得老大，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吃了！他把鬼面王吃了？！神秘还能吃？！”
林七夜世界观再一次受到冲击。
和赵空城之前在酒店的对话之后，他早已不是那个对神秘一无所知的少年，大致也有个了解。
对于神秘，镇压、封锁、斩杀……但就没听过有人敢吃神秘的！
“牝哥不会真是神秘变得吧……”林七夜眉头直跳，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咔咔！咔咔咔！！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下一刻，面前的杨牝又是大变样。
整个人肌肉膨胀，骨骼咔咔作响……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小巨人，哪怕是坐着都比林七夜还要高出不少，像极了之前的鬼面人一样。
不同的是。
压迫感更足！
滋啦啦——！
他只是正常在呼吸，两道炽热的气息便从鼻息间喷出，吐气如龙。
在胸膛的地方，点点火红在暗红中尤为醒目，像是熊熊燃烧，永不熄灭的火焰，逐渐沸腾，让周围地上的泥泞直接被烘干，升起无数蒸汽，将其身形掩盖住。
此刻杨牝，如神更如魔。
“不是吧，牝哥，你来真的啊。”林七夜嘴角抽搐，目光复杂。
……
蒸汽中，杨牝倒是没心思理会林七夜的想法。
“‘盏境’，杯盏之水，少而不动。”
“‘池境’，池塘之水，多而不动。”
“‘川境’，川流之水，多且流通，精神豁达，一念通畅……”
杨牝咬紧牙关，心中期待，“以‘川境’层次的鬼面王，作为食粮，这顿饕餮盛宴，能让‘池境’的自已，有多大的提升？”
这点，他自已也不知道，但感受到那从未有过澎湃力量，心中火热，在那身上，原本属于两头鬼面人的神象粒子，在一次发生蜕变，里面气机浓郁……
而杨牝自身的精神力，也是势如破竹，接连突破。
之前若是说初入池境，如村落口的小小池塘，规模甚小。
如今的杨牝的池境，就相当于在此规模上，扩大十倍不止，总量恐怖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