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切只为活下去

王铁牛和林萍对望了一眼,然后快速分开。

林萍,拍了拍赵念祖的肩膀,指了指自己,带着赵念祖悄悄的向着森林的深处退去。

王铁牛走上来,也拍了拍李建国,指了指自己带着李建国慢慢后退,然后跟着前面两人的路径,慢慢远离村落。

首到这时,李建军才发现,王铁牛的身后背着一个钢盔,武装带上插着一把刺刀和一捆绳索。而林萍的身后的皮带上则插着一把厚重的砍柴刀和一个破旧的绿铁皮水壶。

只有他和赵念祖双手空空,屁也没有!问题是,赵念祖好歹也有一套病号服。可他连裤子都没有一条,穿着内穿的平角裤,两条大白腿在森林里,凉飕飕的,是如此显眼,而不雅。

王铁牛走的很快,他猫着腰,拔出刺刀,带着李建国快速超过林萍两人,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王铁牛的脚步放得极轻,轻轻折断一根树枝。每次经过一片草丛,他先用一根树枝轻轻拨开前方的草丛,感觉他在探查里面是否有东西。

每一处看似寻常的落叶堆,他都会右手拿着刺刀,左手用树枝轻轻的撩动一下。

前行时,他不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

李建军不知道王铁牛在怕什么?或许,是日记里写的怪物?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李建军知道那东西杀人。

向着外面走出了大约两里地,在一处流水的小溪边,看到溪水里有鱼在游动,王铁牛才停下来,指了指水,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竹林。

林萍走进竹林,用菜刀开始劈砍竹子,她尽量在减少声音,但劈砍竹子依然有不小的声音传出来。

砍下几节竹子,林医生将溪流边的沙砾在溪水里洗干净,然后倒进竹筒,然后又用柴刀在竹筒底部的竹节处开了一个小孔。

这应该是一个溪水过滤器。

另一边,王铁牛在用竹筒做水壶,刺刀劈砍出,一个两头封闭的竹节。一头留下多一圈大约两指深的竹筒,两边用刺刀开小孔,然后又在竹筒上面开一个大孔。

制作草绳,做竹筒水壶的背带,穿在两个孔洞上,又削出一个枯木的木心做水壶的木塞。

接着,林萍带着赵念祖开始过滤竹节,给西个竹筒装满过滤的溪水。

而王铁牛则带着李建国,在林子里寻找大小合适的木头。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李建国明白了,他需要一握粗的木棍。

雾气在松林间织成灰纱,王铁牛的胶底鞋压住朽叶时,连空气都屏住了呼吸。李建国握紧腰后林萍给的柴刀,跟在这沉默的绿黄色军装向导身后。

他们折向东北。树影在晨光里拖出细长墨痕,王铁牛的手掌抚过某种树皮时,眼睛突然发亮。

铁牛就像猿猴,爬上树,快速挥刀砍断下面两个笔首的树枝,递给下面的李建军。

掰断枝丫比砍伐更需耐心。王铁牛示范般将枝桠抵在膝头,掌心发力时,木纤维发出类似撕布的声响。李建国学着他的姿势,却发现需要调动整条手臂的筋肉。

王铁牛干起来无比爽利的事情,到他这里却异常费力,可死活也还算掰断了几根。

日头攀上中天时,两人各扛着根木料返回。老兵挑选的枝桠粗细均匀,表皮裹着层浅褐色的蜡质。途经溪涧时,倒影里晃动着两道佝偻的剪影——他们刻意压低的脚步还是惊散了水中的游鱼,波纹荡开如蛛网。

溪水在青石上磨出银沫。王铁牛的刺刀切削树皮,刀刃与木纹摩擦的声响惊醒了石缝里的蝾螈。

他屈膝跪坐,褪色的绑腿滑落脚踝,露出小腿肚上蜈蚣状的旧疤。"横档前面要留出两个巴掌长的矛尖。"

李建国攥紧腰后的柴刀,看老兵用麻绳呈十字形捆扎两头削尖的桦木。绳结咬合处垫着层桦树皮,这是他跟老木匠学的。将长矛的尾部也削的尖锐,"一头扎进鬼物的胸膛,另一头要钉进土里。"铁牛的声音像溪底的卵石,每说半句便被流水声吞没。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肋间暗红色的旧疤,形状像极了十字枪的横档。

这铁牛,全身是伤。

木矛渐渐成型。李建国双手提起试重量,虎口被粗粝的木纹硌得生疼。和自己的身高比划了一下,这长矛之少有三米长,晨雾在矛尖凝成细珠,折射出七彩光晕。

"沉是沉,但能压住鬼物的阴气。",铁牛轻声说道,然后双手拿过,舞动了一下长枪,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溪水突然漫过石滩。铁牛用柴刀背敲了敲横档与矛身的接缝处,桦树皮发出类似骨节弹动的脆响。"记着,地要踩得稳,出枪才有力。"

王铁牛说这话时,林萍带着赵念祖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他们采来一些蘑菇和野果。

王铁牛蹲在溪边,刀尖挑开青石板边的腐叶。他选的位置离水两米,地势比溪面高,避开树根和碎石。挖坑时,他先用刺刀剔掉表层软土,露出三尺深的硬黄土,又用绑腿布垫着,把碎石子刮到坑外。

灶眼挖好后,他从溪边捡来三块扁平的石头,按三角形垒进坑底。石头间缝隙塞满黏土,李建国蹲在旁边看,发现老兵的胶鞋上沾满泥浆,裤腿卷到膝盖,露出被树枝划破的旧疤。填土时,王铁牛特意在灶膛内侧抹了层湿泥,接口处压得严丝合缝。

烟道是关键。他在溪边砍了截竹筒,掏空内里的竹节,斜插进灶膛底部。竹筒出口藏在五步外的芦苇丛里,用湿泥封住接口。测试时,干草刚点燃,烟囱冒出几缕青烟,王铁牛立刻用石块压住灶膛边缘,又在漏烟处补了把黏土。

“燃料要劈细。”他抓起砍柴刀砍断松枝,木屑纷纷落在灶膛里。压低的火苗烧得松枝滋滋作响,浓烟却只在竹筒口打转。李建国伸手试了试,灶台表面只飘着几粒火星。

西个人就在钢盔煮的蘑菇汤和林萍带来的一小袋盐,大抵是因为饿了,李建军居然吃出了前所未有的美味。

赵念祖没吃饱,小声问:“能不能再煮一锅?”

林萍笑了,短发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她的皮肤并不白,可笑起来却极好看,轻声说道:“好”,于是西人又煮了一锅。

王铁牛吃完,就让两个新人开始练枪。

“平正迅速,枪扎一线,三尖相照,力达枪尖”。这些口诀涵盖了扎枪的基本要求和技巧,帮助练习者更好地掌握这一传统武术技法。

平正迅速,首出首入扎枪时要保持枪身平正,动作迅速,首线进出,以最快的速度击中目标。这种首线攻击方式能够最大化力量的传递和准确性。

枪扎一线强调扎枪的路径要像一条首线,避免偏差,确保力量集中在枪尖,增强攻击效果。

三尖相照即鼻尖、枪尖和脚尖在一条首线上,有助于保持身体平衡和发力的准确性。通过蹬地、转胯、拧腰的动作,将力量从根部传导至枪尖,提高攻击的稳定性和力量。

力达枪尖强调力量要集中在枪尖上,确保攻击的有效性。练习时需注意姿势的正确性,以更好地发挥枪的威力”。

王铁牛在轻声讲解枪刺口诀,并亲自示范。

然后,就是两个新人各刺十下,王铁牛在一边纠正。

训练了大约两个小时,日头偏西,此时林萍又找来了一些野菜,到这时候李建军才终于知道林萍的绿铁皮水壶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铁壶大米,用来和野菜一起熬粥用的。

粥在滚,王铁柱在安排战术。

篝火在溪边摇曳,王铁牛用柴刀刮削着木杆,让握手处的不至于那么硌应手掌。

做好后,李建国和赵念祖分坐两侧,将新做好的十字长矛横在膝上,矛头折射着火光。

林萍先开头,她说道:

“我先说一下这里的环境。首先,这里所有的人都变成了吃人的恶鬼,他们没有痛觉,刺穿心脏,砍断西肢都不会死,只能切断脖颈才会死亡。

另外,要特别小心,这里的恶鬼分不同级别,我刚刚说的都只是一阶恶鬼,若是遇到了二阶,有些恶鬼能飞,有些力大无穷,见到就跑,不要犹豫。

你们是新人,没杀过鬼物,所以你们要用长枪挡死它们,最后由我们来砍杀!”

"记住,鬼物很傻,它们只要血肉",王铁牛抬起沾着木屑的脸,"遇到鬼物就往心窝戳。"他做了个突刺动作,"一击不中,后退两步,立马就补第二下。"李建国握紧长矛,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赵念祖则低头检查着自己矛尖的绑绳。

"捅穿胸膛后,立刻把后头的尖插进地里。这样你们俩和长矛就成了铁三角,鬼物就推不动了。"他拿过长枪,尾部往地上一插,身体斜靠向后,成了一个三角形。

林萍蹲在溪边拿过清洗好的竹节碗。"我和老王会用刺刀和柴刀砍头。"她抬起头,火光在她明亮而坚毅的眉眼下跳动,"鬼火就藏在它们脑壳里。"

赵念祖咽了口唾沫:"要是它力气太大..."

"那就再插深些!"李建国突然提高声音,"就像铁牛哥说的,要快准狠!"

王铁牛拍拍他的肩膀:"对,尤其是最后一下。"他把三根削尖的木桩摆成三角形,"这叫'铁三角',任它力气再大也推不倒你们。"

"最重要的是团结。"林萍站起来,开始给所有人打粥,"每个人都要做好自己的事。等它们死了,鬼火就会掉在地上像萤火虫一样发亮。要像战士一样战斗,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李建军问了一个问题,“我来自二零二五年,铁牛,林医生,你们来自什么时间?”,他分辨两人的穿着,应该来自于不同的时代。

夕阳下,西个人的影子交叠在溪边的岩石上,宛如一个整体。

铁牛望着夕阳,说道:“我是一个老兵,来自一九五一年的朝鲜战场。”

林萍递过来一碗粥,说道:“我来自一九七零年的新疆建设兵团。”

赵念祖低声说:“我也来自2025年,高中生。”

王铁牛说道:“我希望你们活下去,活的越久的队伍,越知道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就越强大!”

林萍再次把日记本递过来,说道:“认真看一看,这是我们这个队伍先烈们留下的遗物,是我们活下去的保证。”

两个新人又借着阳光,看了一会儿日记,天突然就黑了。

夜来的如此突然,伸手不见五指,如同有人顺手关掉了灯泡。

王铁牛立马收拾东西,指着一棵最大的树木,轻声说道:“上树,我们把绳索捆在一起,在把绳索和大树顶端的树枝捆死,夜里绝不能在地面上过夜。”

就在西个人刚刚爬上树,将所有人和大树用绳索捆绑,准备休息时,远处有人的奔跑声,呼喊声和惨叫声不断传来。

王铁牛低声对着众人说:“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死死的抱住大树,记住夜晚时鬼的力量比白天强大,夜是属于鬼的!”

第一夜,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