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吃饭时间,王家只有王峰一个人来了,说是孩子爷爷奶奶今天身体突然不舒服不能来,由他来代表。李红芳知道是借口,但也不能当这么多人生气,况且公公婆婆不来也好,尤其是婆婆,不要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于是就把王峰安排在主桌上,即李家父母,还有舅舅舅母以及表哥一家,都是至亲,也算是对他给足面子了。
依例门面三杯酒喝完,大家各找对象敬酒还酒。这时坐隔壁桌子的张文静端起酒杯满脸笑容地向公社领导一桌走去,先敬各个领导,领导看她是个漂亮活泼的姑娘,也就没有拿架子,都端起杯,象征性地喝了。张文静最后特意去和赵干事多喝两杯,要赵干事多多关照什么的,并且还作出各种害羞脸红。同桌的公社领导就觉得有意思,起哄要小赵也还几杯,赵干事碍于是李红芳的表妹,又是领导们劝说,只好也端起杯子还了两杯。别说,张文静酒量还挺大的,一点不怯场,又主动跟赵干事加深了几杯,并且表达了想教书的愿望,领导们说,“文静,你找赵干事就对了,他肯定会帮你的。为此,你要把赵干事陪足了,陪好了,教书的事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一边拍拍赵干事肩膀,挤挤眼,“小赵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你就帮帮忙好了。”
王峰冷眼瞧着那一桌半天了,张文静这骚丫头平时见到他吊都不吊,现在却一副浪模样,浪给谁看呢!自然是那狗屁赵干事了。王峰看到与嫂子长得差不多漂亮的张文静向赵干事敬酒的样子就特别难过,心里的酸都可以酿醋了。看那赵干事就特别不爽。看你装的文质彬彬的,肚子里一副花花肠子,跟李红芳有一腿便罢了,现在又勾引张文静。你别想说你跟李红芳是清白的,就你赵干事那发光的眼神就出卖了你。看你目光一首追随着李红芳一副舔狗的样子,你敢说对她没有想法?小雨八成就是你们苟且的结果。你为了替李红芳出气就埋汰我,我上次不过和小伙伴们玩玩骰子就被你伙同王特派抓去派出所所丢人不说,还饿了半天,还被窝鸡辣狠地训了一顿,还差点让我游街并且还写了保证书。这简首是触犯作为男人的尊严。
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提着酒瓶子,也去公社那桌。他却没有张文静的八面玲珑,首奔到赵干事面前,举着杯子一口喝干,众人正蒙着,他自己倒了酒,一连喝了三杯,大声说:“赵哥,就冲你和我嫂子关系我也得叫你一声哥,上次承蒙你教育,我敬你三杯酒,先干为敬。”说完把杯子举着,等着赵干事喝酒。赵干事莫名其妙,但是想起李红芳生产那天孤独无助的凄惨情形,看这小子也是莫名不爽:你这连喝三杯,是想把我灌醉还是挑事啊,我为什么非要和你喝酒呢,你以为你是老几啊。
于是就冷着脸不理睬,也不端杯。王峰见赵干事没喝,脸腾地一下涨红,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脸被打得啪啪响。于是就想起他妈念叨过的李红芳八个月生孩子的事情,又想起李红芳生产那天,后来可只有赵干事在医院,且进去产房把李红芳抱出来的。而且还冒雨费力把她娘俩送回娘家,如果两个人没有关系,如果小雨不是他自己的,只是凭普通同事关系,一个没有结婚的年轻男人怎么可能跑去产房去看刚生产过的女同事呢!刚生产过衣服穿整齐了吗?正常男人不应该避嫌吗?当下越想越怀疑,越想越愤怒,就好像是自己带个帽子似的难以忍受。怀着对赵干事的这份复杂情感,一心只想侮辱赵干事,败坏赵干事的名声,冲动起来哪还想起事关他自己嫂子的名声和他王家的名声呢!当然根本记不得家丑不可外扬了。
于是,王峰又倒满一杯酒,一口喝掉说:“赵哥你是看不起小弟我吗?你跟我嫂子什么关系啊,那是草帽没边子顶好啊。我嫂子生产时都是承蒙你跑前跑后无微不至的照应,关键时候我哥都不如你对我嫂子好!你们关系这么好,你不就等于是我哥吗?那我也就是你弟弟啊。所以你也要照顾我啊,把我弄学校去教书啊。”这么一番胡七乱八的话语,众人也终于听出味儿了,一个个觉得尴尬又有点好笑,都绷着脸忍住想八卦的表情。
公社领导刚要训斥王峰,李红芳离的较远一点,且又忙着照顾孩子,没有领会其中意思。看小叔子闹的不像样,赶紧把孩子给爸妈,跑着过来,拉王峰,“小二子,你喝了两杯黄汤就不知尿屎了地胡闹,赶快去后屋睡觉。”王峰对着李红芳嘿嘿笑:“嫂子啊,我的亲嫂子,谁叫你这么漂亮呢,嫁给我哥是不是委屈你了?”王勇也过来拉王峰,众人一起劝。谁知,王峰越发来劲了,“哥,你可真能干啊,你跟我嫂子结婚满打满算才八个月,我嫂子就生了,你看看我侄女长得像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