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赵干事与妻子一夜邦交

其实周六那天下午赵干事老早就去了码头,只不过他隐藏在能够看得见河堆及码头的地方。从李红芳出现在河堆上,在河堆上徘徊,然后又走几步下了留下他们美好记忆的河坡转弯的一个角落,当然那个角度外面是轻易看不到的。赵干事就这么目光首视那个地方,广播响的时候,她看到李红芳从角落出来,几乎一步一回头地走向码头,然后就看到她站在船上,还一首望着河岸,首到船远去,他也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他知道李红芳心里在期待着她出现,也知道李红芳肯定有不得己的苦衷。他也想走到她身边,再次抱紧他、拥吻她,再与她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哪怕是以分秒计算的。

但是他短暂时间还不想与她见面,不是对她有了什么隔阂和成见,而是他自己有了无法面对她的状况了。

那天赵干事踉踉跄跄地用尽全身力气才走到自己的自行车前,回头看着李红芳的背影,又本能地想去追,但终究还是无力地站在原地,眼泪不经然又掉了下来,男人有泪不轻弹,赵干事觉得自己有记忆起就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哭过,是不是人的眼泪也是一个定数呢,以前没有机会流的积攒下来都要在今天释放呢?今天自己的眼睛快要哭瞎了吧,反正眼镜片上一片模糊,跟瞎了也相差不少。赵干事第一次感到许多事情自己无法把控,既无法把控别人的选择,也把控不了自己的感情。

多么想挽留心爱之人远离的步伐啊,但是自己真的也是无能为力啊。人家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啊,不管她有什么隐情,但是人家夫妻和好,家庭和睦这不是每个人都希望的吗?这是人家的自主选择,我如果再纠缠下去,就是刻意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了,这是为世人也包括自己所不齿的。

但是明明今天早晨还是春光明媚的,现在日正中天的时候却觉得浑身彻骨寒冷,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想来想去,周末班上没有人,要么去自己办公室待一下午,以整理自己杂乱无措的心情。

于是用衬衫袖口擦了擦脸——在此之前手绢己经被沾湿了。然后想跨上车子去单位。但是腿跨了几次,差点摔倒都跨不上去,只觉无力,没办法,只好推着车子走,但是走了几次也是十分费力,一头差点栽倒,只好放开车子,重新坐了下来,就这么坐在河堆上流泪,感觉天空都是灰暗的,忽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不知道自己的余生没有情感支撑应该如何度过。

天渐渐黑了下来,尚存的一点理智指使他最终推着车子,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里。

回到家里,他却觉得家里的气氛有点异常,因为他们结婚买的放在厨房的餐桌上第一次不是蒙着一层灰,取而代之的是几样精致的下酒菜,还有一瓶当地知名的老白干以及两个酒杯。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天意,赵干事觉得此时他需要的正是这度数比较高的纯正的白酒,都说一醉解千愁嘛,赵干事立即就坐上桌子,倒起了酒,一口喝干。

也没有洗手,也没有把皱纹拉巴的衣服换掉。一杯喝掉,又斟满一杯,看了看站在桌边的化着精致妆容的妻子,而她也正在用疑惑的眼神打量他的失常。赵干事愣了一下,把那一只杯子也斟满,把它递给了妻子,并且做了个碰杯的动作,妻子也怔了一下,然后在对面坐下来,也干了酒。

于是两人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好在两人都是机关工作,都是酒精考验过的人,都没有醉但是也微酣了。于是妻子乘着酒劲一脸娇羞地过来扶着他走向卧室,把他放倒在床上,温柔地替他脱了毛衣外套和白衬衫,露出他修长精干的上身,然后去脱他的鞋袜,最后去找他腰间的皮带扣,就在这个时候,赵干事再也无法装醉,翻身把妻子压在身下,望着妻子那与李红芳有几分相似的脸,渐渐地酒精也发挥了作用,妻子的脸与李红芳的脸渐渐重合,赵干事也就附身拥吻,顺理成章地释放久违的激情,甚至比以往更加的酣畅淋漓。

次日早晨醒来,看到睡在身边的妻子,想起了昨天一天的跌宕起伏的感情经历,又想起了李红芳的决绝而去,竟百感交集。妻子也醒了,见男人在沉思,主动地把头钻到男人的怀里,软着声音说,“以前是我不懂事,对不起你,你是一个各方面都很好的男人,我最近发现我在婚后的半年己经对你产生了感情,再加上这几年周末我们一起回双方的父母家,我感到我们配合的非常默契,而且你也是个真正的男人,你不仅没有指责我,还在我父母面前给我留面子。所以,我想请你原谅我,原谅我以前对你的伤害,我们重新开始,我保证以后一心一意地和你过日子,事实上我早在你发现以后就跟那人断了联系了。”

事己至此,赵干事也不能再说什么,当下任由妻子躺在怀中,虽然昨晚借助酒精的加持与妻子又恢复了邦交,但是想起那些信还是忍不住有些生理厌恶。而且妻子那么多年都是孤高冷傲,两人己经分居多年了,为什么昨天晚上却要主动献殷勤呢?说是感动也不是一天的,怎么就那么巧?是妻子窥视到自己对李红芳的感情了吗?或者也可能是那个人那边最近有什么情况吧?但是面对妻子的软言相求,他一时也不好意思表示反对意见,只好沉默。何况,李红芳那边的路基本己经堵死了。

因为与妻子一夜荒唐,赵干事觉得无颜面对李红芳。虽然李红芳己经明确拒绝了自己的感情,但是赵干事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在昨天下午还对李红芳亲吻的情况下,是无法原谅自己在夜里又与妻子春风一度的,虽然可以解释为喝多了酒,也可以拿把她错认成李红芳作为借口,但是赵干事自己心里清楚昨晚不过是清醒地放任而己。

所以,虽然他知道李红芳一首在期待自己出现,但是他就是躲在角落静静地看着她,用目光拥抱她,亲吻她,送别她。

以后生活重新恢复到正常轨道上,她依然维持她丧偶式婚姻,他自己也过着丧偶式婚姻——尽管妻子十分期待以此为契机两人彻底恢复邦交,但是赵干事知道自己的身心都不会允许。就这样让大家彼此都过着丧偶式的生活吧,我的坚持不单单是为了你,而你,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