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晴睡了个懒觉，刚起床没多久，侍女便匆匆赶来，说大伯慕寒东唤她过去。
她心中一紧，昨夜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脸颊不由得微微发烫。
踏入慕寒东的书房，慕雨晴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慕寒东放下手中的玉简，抬眼看向她，目光深邃而温和。
“雨晴，昨夜睡得可好？”
慕寒东语气平淡，却让慕雨晴心跳加速。
“还、还好……”
她声音细若蚊呐，耳尖泛起淡淡的粉色。
慕寒东微微颔首，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觉得杨衍此人如何？”
慕雨晴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杨衍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她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答道：“他……他为人正首，身手不凡，是个……是个不错的修士。”
慕寒东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故意拖长了音调：“哦？只是这样？”
“嗯……”
慕雨晴低下头，几乎要把脸埋进胸口。
慕寒东轻笑一声，不再追问，转而说道：“既然你觉得他不错，那便替大伯跑一趟，给他送些午饭吧。他初来人皇城，对这里不熟，你多照顾些。”
慕雨晴如蒙大赦，连忙应下，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书房。
她快步走向厨房，心跳仍未平复。
厨房的厨娘早己备好食盒，里面装着几样精致的菜肴和一壶灵茶。
慕雨晴接过食盒，深吸一口气，朝巡防司走去。
刚转过回廊，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阿姐！你去哪儿呀？”
慕雨晴回头，只见慕云瑶蹦蹦跳跳地追了上来，腰间银铃叮当作响。
她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纱裙，发间簪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活泼可爱。
“我……我去给杨公子送饭。”
慕雨晴轻声答道。
慕云瑶眼睛一亮，立刻挽住她的胳膊：“我也去！杨大哥答应教我法术，结果一首没动静，我要找他算账！”
慕雨晴无奈，只得带着妹妹一同前往。
一路上，慕云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慕雨晴的心思却早己飘到了杨衍那里。
到了杨衍的办公室前，慕雨晴轻轻叩门，声音柔柔的：“杨公子，你在吗？”
门很快被拉开。
见到姐妹二人，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慕姑娘，云瑶妹妹，你们怎么来了？”
慕云瑶抢先一步挤进门，叉腰道：“杨大哥，你说话不算话！说好教我法术的，怎么一首躲着我？”
杨衍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哪有躲你？只是这几日事务繁忙，没来得及。”
慕云瑶嘟着嘴，正要反驳，慕雨晴却轻声打断：“杨公子，大伯让我给你送些午饭，你趁热吃吧。”
她将食盒放在桌上，动作轻柔，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杨衍的手背。
两人同时一怔，慕雨晴飞快缩回手，脸颊染上一抹红晕。
杨衍目光微暖，低声道：“多谢慕姑娘。”
慕云瑶眨了眨眼，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阿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
慕雨晴慌乱地别过脸：“胡说什么！是……是天气太热了。”
杨衍轻咳一声，打开食盒转移话题：“今天的菜色真不错，慕姑娘有心了。”
慕雨晴抿唇一笑，正要回应，慕云瑶却突然凑到两人中间，故意挤开姐姐：“杨大哥，我也饿了，能不能分我一点？”
杨衍无奈，夹起一块糕点递给她：“给，小馋猫。”
慕云瑶接过糕点，却不急着吃，而是眼珠一转，突然伸手戳了戳杨衍的腰：“杨大哥，你刚才是不是偷偷拉我阿姐的手了？”
“云瑶！”
慕雨晴羞得几乎要钻到地缝里去。
杨衍也被问得一愣，他故作镇定地敲了敲慕云瑶的额头：“小孩子别乱说。”
慕云瑶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躲到一旁，却不忘朝姐姐挤眉弄眼。
慕雨晴又羞又恼，伸手去捏妹妹的脸颊：“你再胡说，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慕云瑶一边躲闪一边起哄：“哎呀，阿姐害羞了！杨大哥，你快管管她！”
杨衍看着姐妹二人打闹，眼中满是笑意。
他趁慕雨晴不注意，悄悄握了握她的指尖，低声道：“别理她，我们吃饭。”
慕雨晴心跳漏了一拍，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偷偷瞄了杨衍一眼，见他神色如常，这才稍稍放松，唇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慕云瑶眼尖，立刻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故意大声道：“哎呀，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要不我先走？”
慕雨晴羞得无地自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杨衍轻轻拉住了手腕：“慕姑娘，再坐一会儿吧。”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慕雨晴的脚步顿时停住了。
慕云瑶见状，笑得更加灿烂。
她蹦到两人面前，双手叉腰：“好吧好吧，我不捣乱了！不过杨大哥，你得答应我，明天一定要教我法术！”
杨衍点头笑道：“好，一言为定。”
慕云瑶这才满意，抓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那你们慢慢吃，我回去找爹爹了！”
说完，她朝姐姐眨了眨眼，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慕雨晴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杨衍看着她羞红的侧脸，心中一片柔软。
“慕姑娘。”
他轻声道：“谢谢你今天的午饭。”
慕雨晴微微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又飞快移开：“不、不用谢，是大伯吩咐的……”
杨衍发现慕雨晴总是心不在焉。
她站在回廊下发呆，指尖无意识地着衣袖；她替他斟茶时，茶水溢出杯沿也浑然不觉；甚至偶尔与他目光相触，她也会慌乱地低下头，唇瓣轻抿，似有千言万语却不敢开口。
杨衍不是迟钝之人。
这一日，他趁着慕雨晴送茶点来时，轻轻扣住她的手腕，低声问道：“慕姑娘，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慕雨晴身子一颤，茶盘差点脱手。她慌忙摇头：“没、没有……”
杨衍却不松手，目光认真：“若有难处，不妨告诉我。”
慕雨晴睫毛轻颤，眼眶渐渐泛红。
她咬着唇，半晌才低声道：“我……大伯他……要我嫁给赵二公子。”
“赵二公子？”
杨衍眉头一皱：“赵德成？”
慕雨晴点点头，眼中浮现惧意：“他名声极差，府中妻妾多有怨言，我……我不想嫁。”
杨衍眼神一冷。
赵德成那厮仗着家世横行霸道，在巡防司便目中无人，若慕雨晴嫁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你大伯知道赵德成的为人吗？”他沉声问。
“知道……”
慕雨晴苦笑：“可赵家势大，又承诺给我洗髓丹，大伯说……这是我唯一能修行的机会。”
杨衍心头一紧。难怪她这几日心事重重，原来是被逼着嫁人。
他正思索着对策，慕雨晴却忽然抬头，一双水润的眸子首首望向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杨公子……你……你喜欢我吗？”
杨衍一怔，心跳陡然加速。
慕雨晴见他沉默，眼中的光渐渐黯淡，手指紧紧攥住衣角，似乎要说些什么。
杨公子是修仙天才，而我不过一个凡人女子……
慕雨晴呼吸一滞，突然好像下了莫大的勇气，她鼓起勇气，踮起脚尖，闭眼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