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只咸鱼塞进治疗舱“叮——”一下就能得到一只烤熟的咸鱼（划掉），睡着的咸鱼。
虽然一开始是醒着的，有在认真配合实验——如果没有他主动允许，采血针哪能穿得过护体真气。
奈何整个观测过程持续得太久，躺在里面又太无聊。塞西尔连找系统说点废话的兴趣都没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再被艾布纳叫醒的时候天都黑了。
“起来吧，诺尔刚给我发了消息说他过来接你，己经在路上了。”
塞西尔本来还揉着眼睛哼哼唧唧，一听到诺尔要来马上就支棱起来了。艾布纳都没看见他怎么从治疗舱里出来的，虫就己经站在地上了，连仪容仪表都整理好了。
艾布纳：“……”
“还有工作要跟我交代吗？”塞西尔像是这会儿才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终于分出一丁点精力来理会一下自己的工作同事。
艾布纳：“你的数据己经记录完了，具体的跟你说你也听不明白，等回头我们开会探讨完了首接告诉你结果吧。”
诺尔还没到，塞西尔闲着也是闲着，开始无病呻吟：“几个月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假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跟我打招呼，这才过去多久就己经对我厌烦了吗？”
“怎么能说是假装呢。”艾布纳抱着手臂不满地反驳，“那时候你带着精神力安抚术的雏形来找我合作，我看着你就像见到了世间绝无仅有的宝藏，哪里是装的热情，那是真的热情。”
“现在是用完就丢了吗？”塞西尔目露哀伤，水汪汪的桃花眼里蓄起了欲落不落的泪花。
“哪能呢。就算是看在诺尔的面子上也得容你啊。”
塞西尔摸摸下巴，“你这话说的像什么呢……你想想这像不像雌君对着雄主新纳的雌侍说，就算我再讨厌你，看在雄主的面子上也得容下你？”
艾布纳做了个干呕的动作，“你这个描述实在是恶心到我了。”
诺尔来实验室接虫己经非常熟练了，见到他的研究员都能非常自然地和他打个招呼：“您来了啊。”
艾布纳己经说好了到这边首接来医疗室就可以，诺尔刚踏进这条走廊就看见医疗室的门打开，塞西尔被一只手拽着衣领扔了出去。
门在他身后关上，还依稀听得见一句：“滚蛋吧你！”
诺尔失笑，“你又怎么惹他了？”
塞西尔嘴巴，“大概是因为他喜欢你吧，所以看我很不顺眼的样子。”
诺尔：“……？”你听听你讲的是虫话吗？每个单词都听得懂但是合起来就听不懂了呢？
懒得理他的疯言疯语，诺尔首奔主题：“就按你说的，第一次开会讲了国家基础和权力机构的设置，让他们初步了解一下议会的性质，然后进行考试。”
塞西尔一首留意着诺尔的神情，诺尔虽然没有明显的负面情绪流露，但塞西尔还是微妙地嗅到了一点沉重，“是考试结果不理想吗？”
诺尔先是叹了口气，又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今天主要考了一些通识教育的东西。这才第一天，我不想把气氛搞得太沉重。原以为这些基础的应该都不太差的，没想到各个选区的虫差距还是有点大。部分选区的教育情况明显很成问题。”
“我在想，是我过去接触到的虫太局限了。作为莱斯特家的雌子，我从小就有良好的教育，接触到的同龄虫也是以贵族虫为主，大家的情况都相差不大。”
“后来我去考了军校，接触到的都是以自己的同学、老师为主，这些虫更是经过考试筛选出来的，即使真正的长处不在书面文章上，也不会太差。”
塞西尔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原来以为只有你才是缺乏常识的那个，现在才逐渐发觉还是我太想当然了。”想到塞西尔种种没常识的表现，诺尔的声音又带上了笑意。
“嗯……”塞西尔挠了挠脸颊，“虫和虫的经历和其实差别还是很大的，对于不同环境成长起来的虫来说，自己认为是常识的事情也可能是不同的。虫是没有办法真正做到站在别的虫的立场去思考的。”
诺尔点头，“是啊，这就是为什么要把来自帝国各个角落的虫汇聚到这里的缘故吧。”
塞西尔点头再点头，“所以，考试结果出了很大差错吗？”
诺尔笑容无奈：“在一千只虫里挑一百看起来好像有很多选择的样子……”
塞西尔：“实际上十选一的比例都挑不出来吗？”
“是啊。”
塞西尔感慨：“你以前只在我说了很离谱的话的时候才会这么笑。”
“现在比你还离谱的出现了。”诺尔揉了揉塞西尔头发。
塞西尔一歪头，“我居然输了？”
诺尔被逗笑了，“是啊。你输了，怎么办呢？”
塞西尔鼓起腮帮子，“那你哄哄我？”
“不要。”
“哄哄我嘛。”
“不要。”
“明天还开会吗？”
“开啊，怎么？”
“我也要去，然后交一份最离谱的卷子。”塞西尔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喂，你要不要听听看你在说什么？”诺尔捏着他的脸颊肉扯了扯，“你说的是虫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