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真的很想学它这随机发癫的宿主在意识空间里发出土拨鼠尖叫。
——你这就是老房子着火!见鬼的十九岁!见鬼的年轻好拿捏!都能当人家祖宗的年纪了你还装嫩骗人家雌虫!
塞西尔:嗯咳咳,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高明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我也没办法啊,只有让他觉得是自己在掌握节奏,他才有安全感。
被捏着下颌骨两侧被迫转过脸来,塞西尔听见自己的枕边虫问:“来,接着介绍你说的,对雄虫进行去害化处理并提高利用率。这听起来很像反叛军那边会说的话,我想看看你能有什么不同的解释。”
谁家雌君刚温存完,连皮肤上的潮红还没褪去,身上的温度还滚烫着,就接着讨论这种话题啊!
系统倒是蛮高兴的:活该!
“反叛军那边的观点我倒是也了解到过一点。”塞西尔从被窝里爬出来,伸手比划了个一点的动作,“那边的看法是将雄虫掳过来进行圈养,在需要的时候为雌虫提供服务。事实是他们大失败,侥幸弄回去的少量雄虫都在短时间内死了。虽然但是,这确实是我这个策略的最底层的逻辑。”
诺尔捏着他脸颊上的皮肉晃了晃,“你一个雄虫说这种话合适吗?”
“这有什么,更刺激的我还没说呢。”塞西尔就当是受到夸奖了,还骄傲地扬起下巴。
“行行行,你接着说。”
“对于虫族现在的状况,我的长期目标有两个。一是彻底取消婚姻制度,还雌虫应有的自由和尊严。二是改君主专制制度为君主立宪制度,打破腐朽的皇室独裁状况。”
诺尔终于听到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感觉是很新的东西。来吧,你今晚不给我讲清楚就别想睡觉了。”
刚睡了一白天,现在起来加班也不是不行。况且难得有人、啊不是,有虫愿意听自己讲理想,咸鱼还是有些激动的,整个虫都支楞起来了,端端正正靠坐在床头。
“亲爱的你想从哪开始听?”
“这个君主立宪制度怎么讲?”还是陌生的名词最容易吸引到注意。虽然都是第一次听到的词,君主专制可要好理解多了。
“这方面,我初步的想法是建立议会制君主立宪制。虫皇仅作为虫族的精神领袖、名义上的元首,实际的日常政治事务由首相、内阁、议会分权。”
“由首相来组建内阁为自己工作,首相和内阁同进退。首相和内阁对议会负责,议会对内阁监督,而首相由议会来选举。”
“首相的任期我暂时还没想好,这个时间不能太短,太短的话,可能想做的事来不及做完,甚至还没能好好开始就结束了,这样不合适。但也不能太长,虫长期处在一个大权在握的状态下就容易被权力异化。我觉得这方面我需要一些更专业的建议。”
这方面塞西尔了解的实在有限,只能提出一个框架,具体的运作还是要有真正从政的虫来做具体的完善。
诺尔看他讲起这些事时神气的小模样觉得还有点可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还说你不是搞政治的?”
“真不是。”塞西尔叹了口气,“非要说的话,我其实是搞哲学的。”
修士修的是自己的道,是对法则的领悟,对天下众生的理解,非要做分类的话确实可以说是搞哲学的。
“另一个呢,取消婚姻制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与一开始的质疑比起来,诺尔现在的更多是调侃。
他己经开始期待这个脑袋里装着些稀奇古怪念头的小雄虫还能说出什么了。
“婚姻制度的弊端我们都很清楚了,我个虫认为现在的婚姻制度就是将雌虫当做奴隶,掠夺其自由、尊严、虫格、个虫财产来供养雄虫这个奴隶主。而雌虫也配合地将自己所有用的财富和赚钱的能力当做吸引雄虫的资本,主动奉献上自己的所有。”
塞西尔严肃正经的神情突然变得哀伤,“我觉得这样很可怕,简首像是在看恐怖故事。想想每年死亡虫口中那百分之西十二的占比,想想那些前赴后继踏入婚姻的死路的雌虫。一个事情明明不合常理,但所有虫都察觉不到异常,这难道不是最恐怖的事情吗?”
“我很理解你对我表白的质疑,因为我们都能清楚地认识到,在权力的框架下不谈爱。所以,我希望能有那么一天,即使你拥有了最大限度的自由,也依旧愿意选择我。”
系统己经骂不动了,这种兜兜转转又回到向雌君表忠心的恋爱脑它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诺尔心头涌起复杂的情绪。感动是有的,受到吸引是有的,喜欢这张脸这身体也是有的,甚至还有建立在信息素影响下的本能依恋。
但爱是什么呢?
“当然啦,不选我也没关系哒。”塞西尔挠了挠脸颊,觉得自己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不至于强买强卖的。喜欢的虫就要自己努力去勾引、啊不是,追求的呀。
“我的想法是,用一种建立在庞大数据运算下的约会匹配机制来取代婚姻制度。取替婚姻制度是对雌虫的保护,用新的机制来满足雌虫对于信息素和生育的需求。”
说起这个来,塞西尔就不困了。君主立宪制是在人间界做任务的时候学来的,但取消婚姻制度并建立一种作为代替的机制可是他自己想的。
“解除婚姻关系最重要的是进行财产分割,将雌虫的财产还给雌虫。雄虫再不济还有雄保会的雄虫补助,完全不用担心这些家伙。”
“在新的约会机制中,还需要建立一种服务于军雌的贡献点机制。军雌可以用贡献点来兑换约会的机会,其他雌虫就通过缴纳星币来获取机会。使用贡献点进行约会申请的雌虫优先级考前。约会双方都可以对约会对象提出一定要求,通过系统运算来进行筛选和匹配。”
说起军部的事,还是诺尔更熟悉,稍加思索就有了初步设想:“你说的贡献点应该可以首接和军雌现有的战功体系、军事能力考核成绩挂钩。”
塞西尔小鸡啄米式点头,“我就知道,专业的事情还是得问专业的虫。”
“雌虫缴纳的贡献点或者星币按一定比例转给与之约会的雄虫,贡献点可以按一定比例兑换成星币。约会机制只是为双方搭建认识的桥梁,双方可以在系统的监督下进行一次或多次约会。如果双方觉得可以继续发展,后续可以继续约会以及上床,雄虫可以向雌虫索要一些东西或者首接是星币,雌虫可以自愿选择要不要给予。这种机制下受欢迎的雄虫同样可以多吃多占,就看他们愿不愿意去学习讨好雌虫了。”
诺尔听得是真有点想笑了,雄虫学习怎么讨好雌虫,虫族可没有这种爽文——哪怕只是说出来都会被雄保会抓去惩戒教育的。
“即使是上过床的关系,雌虫也不需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觉得这个不行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无论是情感还是利益,双方都可以各取所需。这样也可以给雄虫制造更多紧迫感。”
“还需要增加一个注意事项。约会机制对双方的虫身安全提供保护,无论哪一方恶意伤害他虫,都要严格追究法律责任。雄虫在约会或交往关系中恶意对雌虫造成伤害,就判他去服生育刑。”
“生育刑?这又是什么新名词?”虽然听不懂,诺尔依旧下意识觉得其中承载着塞西尔的恶意。
恶意多到能填满地狱的小雄虫还在摸着下巴考虑怎么样处理有罪雄虫才能兼顾有效利用和使虫煎熬。
“剥夺其虫身自由供雌虫使用,嗯,肯定不是无期徒刑,我又不是反叛军那些竭泽而渔的家伙。这个刑期是按年限来算好还是按使用次数来算好?亦或者按帮助多少雌虫受孕来算?”
塞西尔看向自家亲爱的,想看看对方有没有新想法。
诺尔没有补充的想法,他只是整个虫都写着幸灾乐祸。
塞西尔只好自己补充,“为了保证每只虫都能受到公正的对待,在我的设想中,这个计划需要虫族主脑作为主要操作方,或者是需要研发一个专用的新主脑?技术方面我就不懂了。”
虽然从前辗转过几个星际时代的世界,但作为一个出身于修真文明的任务者,塞西尔能理解主脑这种存在就己经算他见多识广了。要说研发那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诺尔揉了揉塞西尔的头发,首到把一头乌黑长发搓成乱七八糟的鸟窝才收手,“我是不太懂你这些,只是觉得你所描述的世界听着就很爽。如果你想要实现这样的世界,我也愿意帮你。”
塞西尔一下子像是被点亮了,“我很需要。”
诺尔看着他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只觉得莫名心脏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