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家吃晚饭了,但为什么雌君会在飞行器边?
“亲爱的是来接我的吗?”塞西尔倒是挺高兴,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给虫一种软乎乎好欺负的错觉。
诺尔的表情就不太美妙了,“我刚才见到一个雌虫,身上有你的味道。”
“我找他咨询一些问题,信息素是给他的报酬。”塞西尔收了笑容,正经、坦荡地澄清。
诺尔都要被气笑了,“谁教你这么支付报酬的?”
“你啊。”塞西尔牵着雌君的衣角,泪水蓄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昨天我问你信息素难道不是很私密的东西,你不回答我,还要拿我的信息素去送虫。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
诺尔有种打他一顿的冲动。
该怎么说这不一样?
“你昨天那样欺负我,现在还要凶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下来,的睫毛黏成几缕,眼尾泛红如被胭脂洇湿,眸光颤动时像碎钻坠入寒潭。
他这么一哭,诺尔又下不去手了。
但也不想哄他。
“先回家吧,回家再说?”话一出口,诺尔自己愣了下。怎么有种角色反了的感觉?自己这话说的好像个在外面花天酒地什么都来、被家里雌虫找来了还试图冷处理的虫渣啊……
“你还要我吗?”小雄子眼泪汪汪地问。
“要你。”形势所迫,诺尔深呼吸试图缓解情绪。
还没听说过哪个雌虫能在婚后遗弃雄主的。
“那好,我跟你回家。”
飞行器自动驾驶中,塞西尔被自家雌君拎着领子拽过来趴在他腿上。
不好的预感袭来,塞西尔在要不要挣扎之间犹豫了一下,诺尔的巴掌己经落下来了。
“啊——”
诺尔温柔地摸了摸被掌掴的臀瓣,“很疼吗?那就对了。”
接连的巴掌落下来,中间夹着貌似温柔的爱抚。
塞西尔一开始叫得像遭到了迫害,逐渐夹杂了一些意味不明的呻吟,整只虫像煮熟的面条一样软,只是有什么不太和谐的东西顶在诺尔大腿上。
诺尔突然就打不下去了,甚至有想把虫扔下去的冲动,正努力说服自己:不可以,谋杀雄虫是重罪。
“亲爱的,你是喜欢这样的游戏吗?”
哭得梨花带雨的小雄子费力地扭过脑袋,试图把正脸转过来,但受限于姿势只能用余光看过去。
“亲爱的,我的手感好吗?你打得高兴吗?其实你可以捏捏看哦,我很有弹性的,特别好捏。”塞西尔红着眼眶又红着脸,既羞涩又奔放地自荐,还偷偷蠕动着身体,顶在诺尔腿上的部分不安分地蹭蹭。
诺尔忍无可忍,只能把虫翻过来抱在怀里,“你在别的雌虫那里也是这样吗?”
“雌君怎么可以这样冤枉我呢。”说着又要哭了。
诺尔两根手指夹着这货脸颊上的一块晃了晃,“雄虫哪有信誉可言。”
“没关系的,雌君不信我也不要紧,要是我惹雌君生气了,您就打我吧。”塞西尔趴在诺尔胸前拽着他衣襟耍赖,“雌君今儿不打死我,就是疼我。”
诺尔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雄虫。雄虫这个群体一向对面子斤斤计较,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雌虫的命都重要,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啊,不对,这话他好像不是头一次说了……
“雌君,你疼疼我……”塞西尔今天的戏瘾快到顶峰了,伸出手臂勾着诺尔的脖子,抬起头主动送上双唇——无论诺尔是接受还是推开,他都准备好了后招。
诺尔有种一万只蚂蚁在身上爬的错觉,伸手糊在塞西尔脸上,推着他拉开距离,却觉得掌心被温热的东西蹭了一下。
一想到这是什么玩意,诺尔整只虫都颤抖了一下,一个巧劲把怀里的虫扔到了旁边座位上。
“别动!”诺尔眯起眼睛斜睨过来,眼神像是要杀虫。
偏偏塞西尔的眼神却在他红透了的耳朵上打转,还恶趣味地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瓣。
“到了,下去吧。”诺尔本来是想把他拎回家的,但现在总觉得碰都不想碰。掌心早就干了,但还是莫名觉得发痒。
他有毒。诺尔有点赌气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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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老房子着火还浪得没边,系统没有头,但有种头疼的感觉。
每天只工作西个小时的救世主真的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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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勒本来是听了好友向他转述的一些内容才上门拜访的,没想到这两虫回来的时候一个红着脸,一个嬉皮笑脸——一看就知道是诺尔被调戏了。
塞西尔是个很有觉悟的虫,一见到海勒就意识到了——又要加班了。
这大概就是刚才可劲欺负诺尔的报应吧,这么一想就觉得加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晚上好啊,你是来找诺尔的还是来找我的?”
海勒稍微困惑了一下:为什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到己婚的雌虫朋友家拜访找他的雄主,这好像确实不太合适。
虽然但是,海勒是个坦率虫,只是困惑了一顺就甩掉了脑子里那些弯弯绕绕的:“诺尔和我转述了一些事情,我很感兴趣,想来当面问问你。”
塞西尔没管他想问什么,一逮到虫就把自己的问题抛过去了:“我准备以注册工作室的名义成立一个非营利性组织,为受到精神力暴乱困扰的雌虫提供帮助。优先帮助状态最为糟糕即将失去控制的雌虫,接受军雌的预约。你觉得可行吗?”
海勒的反应很快:“是否考虑设置成咖啡厅、茶座之类的营业场所,在二楼设置独立的小房间提供安抚?这样来往中更加合理更加隐蔽。”
塞西尔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隐蔽?”
“你会被雄虫看不惯,尤其是那些贵族家庭的雄虫,会从各种地方找你麻烦。以前帝国也设立过帮助未婚雌虫安抚精神力的机构,当时命名为社会服务。那时候也有少量的家境不太好雄虫愿意来承担社会服务的工作。但是后来贵族们联合反对,就把这个机构取消了。”
塞西尔张了张嘴,突然有种话不知道从哪头说起的茫然感。
他是真的很憋屈。虫族那些雄虫明明是些他随手就能戳死的家伙,但现在非但不能戳,还得容着他们来恶心自己。
诺尔绕过被定在那不动的雄虫,坐到海勒的对面,还叫Nounou帮忙倒杯水过来。
塞西尔垂头丧气地坐到另一个方向上的单人小沙发里,十指交叉放在腿上,一副乖巧的模样,“好了,海勒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想了想又转头招呼一声:“Nounou帮我倒杯奶。”
“你说的想法我觉得很有意思。想要推行君主立宪制,你觉得需要怎么做?”
塞西尔努力回忆起历史知识:“大概是鼓动财阀、世家、贵族与皇权进行博弈,逼迫君主让渡出权力吧?”
这个社会也够奇怪的了,贵族都养成垄断财阀了,居然还在玩君主专制。塞西尔盲猜虫皇应该也挺憋屈的,君主集权的程度应该没有理论上那么大。
想想精神力抑制剂和一些高端医药产品都掌控在一个贵族手里,最需要这些东西的军雌怎么办?寄希望于资本家的仁慈吗?
海勒点头,“具体呢?”
“还需要了解更多情况……其实最方便的方法应该是,虫皇和尼科尔都死翘翘,从皇室里挑一个合适的合作对象上位,自上而下进行改革,通过立法来实现新的权力分配格局,这样结果更可控一些。3S的精神力是有一些为所欲为的资本的。我没有那么做只是因为我还搞不清状况,怕水太浑我会掌控不住。”
万一把虫皇嘎了局面走向不可控的方向还因此造成了更多伤亡、加速了虫族的覆灭,那才是任务彻底失败了。
归根结底还是虫神太不靠谱了。但是没办法,新生神明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