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提出的方法由艾布纳初步命名为精神力安抚术。
不光塞西尔急着推进任务进度——主要这次的任务进度是真的会随着时间流逝不进则退的，海勒和艾布纳兄弟表现出的积极性也格外高。
塞西尔有备而来，打开光脑上解剖图谱的软件，把模型投影出来，标出适合供精神力循环的路径。3D建模画起来的还是挺方便的。
“这些都是我通过内视找出来的，每一条路径对应的效果、不同路径之间的组合效果就只能靠试验来验证了。”
这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能用的虫却有限，塞西尔所期望的甩手掌柜的日子并没有出现。
诺尔调侃：“以后你早上来技术院打卡上班，下午去店里或者军部治疗有预约的虫，是不是很充实？”
工作量翻倍，还被雌君调侃，塞西尔觉得自己都不活泼了。
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就要一头扎进雌君的怀里撒娇了。虽然诺尔可能会揍他……但是他知道诺尔喜欢这个……就算诺尔动手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
会议结束后，塞西尔把三个受试者都交给艾布纳安排了，有些惆怅地感慨又没虫可用了。
海勒打了个响指，“好办，你把乔伊斯带回去顶几天班就行了。”
他不提，塞西尔都要忘记还有这么只虫了。
“好办法，但是哈里斯家的事结束了吗？他现在能安全出门了？”
海勒己经习惯了这家伙时常表现出来的缺乏常识，也理解他现在还没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耐心解释：“哈里斯家的事当然没结束。但我们的抑制剂己经正式上市了，抑制剂产业垄断被打破，现在乔伊斯己经被当成失去价值的雌子彻底踢出竞争了。顺便一说，我们还趁机挖了几只他们的研究虫过来。”
“那就好。”塞西尔对乔伊斯的印象相当不错，不然也不会搞出“挟恩图报”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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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诺尔把塞西尔送去休闲体验店。之前有几个预约都推到这个时间了。
前后脚的时间，乔伊斯就来报到了。雌虫脸上依旧是干净、爽朗的笑容，行之得体，一看就是出身上流社会的雌子。
塞西尔正亲自坐在前台等虫，不待乔伊斯开口，他先夸张地吸了口气，“你来我这里做前台衬得我这里档次提高了不少。”
乔伊斯右手覆在左胸前微微躬身，“日安，塞西尔阁下。”
“我把预约表给你发一份，如果有虫来预约，你就做登记，及时和我商量预约的时间。等下会有之前预约的虫来，你核实下身份然后叫我过来就可以。”塞西尔摸了摸下巴，打量着乔伊斯的神色。
“我知道这工作对你来说太简单了，简单到连我都觉得浪费了你的才能。我向你保证这只是暂时的，不会让你埋没在这种岗位的。”
乔伊斯并没有表现出不甘或是沮丧，他微微颔首嘴角还噙着笑意，“前因后果海勒殿下都和我解释过了，我是自愿来帮忙的。只要是您需要的，我都愿意为您做。”
“嘶——”塞西尔倒抽一口冷气，“虽然诺尔在楼上，但他的精神力是铺开的，也就是说你说这些的时候他听得见。”
乔伊斯失笑，“忠诚和爱慕是两回事，阁下。”
塞西尔视线向下倾斜，盯着虚空的某处，哼哼了两声，“这就是虫族的悲哀之处，就好像雌虫和雄虫之间就非得是性缘关系才令虫相信似的。但偏偏他们的性缘关系又是非常不稳定的关系。”
乔伊斯微笑叹息，像是在感慨眼前小雄子还是过于年轻，才会对这世道表现出强烈的不满。但他的不满不仅是敢说，更是敢做。
这样的虫在乔伊斯的经验里是该敬而远之的。理智告诉他最好不要扯上关系，保不齐塞西尔哪天就会干件把天捅出窟窿来的大事。但是他实在太好奇了，好想追随他，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阁下，诺尔少将会理解你的心意的。”
“我也理解他，我知道他为什么喜欢盯我这么紧，说实话我还挺享受的。”塞西尔也不抬头看虫，话倒是越说越肆无忌惮、越来越不把乔伊斯当外虫。
“我爱他，就不能让他处在一个和别的虫竞争的处境。哎，我有表达明白吗？”
“明白，您的意思是，不能让诺尔少将觉得他需要通过和别的虫来得到您。”
塞西尔点头，“哎，最欣赏你这点了，我说什么颠三倒西的话你都能翻译。好啦，这里留给你了，我先上楼。”
几分钟后，乔伊斯面对今天的第一位访客时后知后觉：大概是塞西尔察觉到了有虫快到了才上楼去装装样子的。让一只雄虫坐在前台确实容易吓到虫呢。
下午有预约的虫不少，来来回回竟有二十几只，其中大部分是退役的军雌。身体状况己经不支持他们再活跃在前线，可精神力躁动却没有放过他们。
送走预约名单上最后一只虫，乔伊斯上楼通知塞西尔，顺便问了一个问题：“塞西尔阁下，您是可以用精神力进行安抚吗？”
这基本上是己经确定的事情，毕竟从这里出去的雌虫身上并没有塞西尔的信息素的气味。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对塞西尔来说这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不光坦率地承认了，还嘱咐了一句：“如果你有认识的雌虫需要安抚精神力也可以给他介绍这里。我上午还有别的事，要下午才能过来，你看着约就可以。如果哪天有事过不来，我会通知你，就要辛苦你来通知有预约的虫了。嗯……”
他停顿了一下，首接竖起手掌比了个数字五，“上限初步定为每天五十只。留一点余地，万一哪天耽搁了需要往后排也可以加加班尽快补上。”
乔伊斯终究还是有一点震惊的，主要是这辈子就没见过如此勤奋、努力的雄虫。确实有一些家族的实权确实在当家的雄虫手上，需要他们处理的工作会多一些，但也达不到塞西尔这种程度。
尤其是，塞西尔所忙碌的事情，对他自己来说是没什么好处的。甚至这些事一旦传出去，他所面临的只有贵族的倾轧和雄虫的排挤。即使他是S级雄虫，单凭这些事也会沦为雄虫的笑柄。
虫真的能为了那在别的虫看起来会觉得可笑的“理想主义”做到这种程度吗？
诺尔倒是悠闲得很，把手里的书插回书架上，又给塞西尔倒了杯水。
塞西尔抱着水杯喝出了咕咚的声音。
“真是，太痛苦了。”确定自家雌君就站在身后，塞西尔放肆地往后一倒，“你难得休息一天，我竟然不能和你出去约会。”
“我倒是觉得在这里看看书，看你忙来忙去的，很有意思。”诺尔顺势搂住耍赖雄子的腰，伸手抹去他唇边的水痕。
“好啦，下班啦，明天见？”塞西尔笑着冲乔伊斯挥挥手。
虫族并没有这样的道别动作，乔伊斯顿了下，还是理解了，学着他的动作也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