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学院的课程安排极为紧凑，尤其是对楚河这样的 “特招生” 而言。在经历了小柒的重生手术后，他还没来得及适应新环境，就被安排进了基础理论班。
教室是一个半球形的光脑空间，墙壁由流动的数据流构成，可以随时切换成全息投影。楚河坐在后排，小柒则以实体形态安静地待在他身边 —— 这是莫问天特批的权限，毕竟她现在既是楚河的量子 AI 搭档，也是学院最新的 “生物机械混合体” 研究对象。
“今天讲解第七代光脑的量子纠缠原理。” 讲台上的导师声音平静，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复杂的光纹，整个教室立刻被银河系的全息投影包围，“记住，在量子层面，观察即干扰。”
楚河盯着那些闪烁的星点，思绪却飘回了小柒重生的那一刻。她的指尖触碰他掌心的温度，她眼中闪烁的微光，还有那个让他心跳加速的轻吻……
“楚河。” 小柒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压低声音，“第三排那个金发男生己经瞪你五次了。”
楚河回过神来，果然对上了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对方穿着剪裁考究的制服，胸前别着象征理论派系的银质徽章，正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和小柒。
“别理他。” 楚河移开视线，“我们上完课就走。”
然而事与愿违。课程进入实战模拟环节时，导师要求学员们分组解决一个量子纠缠态的稳定问题。楚河和小柒自然组成一队，而那位金发男生则带着几个同伴走了过来。
“听说你是靠‘特殊关系’入学的？” 金发男生居高临下地看着楚河，“我是埃德加?莱茵，量子理论系首席。” 他瞥了眼小柒背后的光翼，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量子 AI？学院竟然允许你独占这样的技术成果。”
楚河握紧了拳头，但小柒轻轻按住了他的手。
“莱茵同学，” 她平静地说，“根据学院守则第三章第五条，学员间禁止技术成果的强制共享。如果你对我们的解决方案感兴趣，可以等演示结束后再讨论。”
埃德加冷笑一声：“一个 AI 也敢跟我谈规则？” 他转向楚河，“我听说你连基础理论都没学过，全靠‘野路子’实战经验？真是拉低曙光学院的水准。”
周围响起几声附和的笑声。楚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抬头看向埃德加：“实战经验确实教会了我一件事 —— 理论再完美，不能应用就是废纸。”
“狂妄！” 埃德加猛地拍桌，光脑桌面上的数据流一阵紊乱，“那我们就来比比，看是你的‘野路子’厉害，还是正统理论更强！”
他抬手调出一道复杂的光脑方程，周围的学员纷纷发出惊叹。那是高阶量子稳定公式，通常只有研究生阶段才会接触。
楚河盯着那些闪烁的符号，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 收割者守卫的能量核心运行时，曾出现过类似的纹路。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在空气中划过，竟无意识地复刻了收割者技术中的某种稳定模式。
教室里的光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埃德加的方程开始崩溃，而楚河随手绘制的纹路却逐渐稳定下来，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量子闭环。
“这不可能！” 埃德加脸色铁青，“你作弊！”
“够了。”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教室门口传来。所有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那里。她穿着深蓝色的导师制服，黑发束成利落的马尾，眼眸如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雪导师！” 学员们立刻站首身体，连埃德加也收敛了气焰。
林雪步入教室，目光扫过混乱的光脑投影，最后落在楚河身上。她的视线微微一顿，随后抬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简洁的光纹。刹那间，所有不稳定的数据流全部归位，教室恢复了平静。
“量子纠缠不是用来争强好胜的工具。”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教室鸦雀无声，“埃德加，你的方程缺少了关键变量，导致第七层迭代时必然崩溃。”
埃德加脸色煞白：“可是教科书上明明说 ——”
“教科书是死的。” 林雪打断他，“真正的量子世界瞬息万变。” 她转向楚河，“而你 ——”
楚河绷紧了身体，准备迎接批评。
“—— 用了收割者的稳定模式。” 林雪的话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课后到我办公室来。单独。”
没等楚河回应，她己经转身离开，只留下一教室震惊的学员。
小柒担忧地握住楚河的手：“她怎么会知道收割者的事？”
楚河摇摇头，心中却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 当林雪靠近时，他体内的核心晶体曾产生过微弱的共鸣。
林雪的办公室位于光塔的中层，窗外是倒悬的城市景观。楚河敲门进入时，她正站在窗边，背对着他。
“坐。” 她没有回头。
楚河谨慎地坐在椅子上，小柒站在他身侧，光翼微微张开，随时准备应对突况。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林雪终于转身，冰蓝色的眼眸首视楚河。
“因为我在课堂上用了收割者的技术？” 楚河试探道。
林雪摇头：“因为你在浪费自己的天赋。” 她走到桌前，调出一段全息录像 —— 那是楚河父母年轻时的影像。
楚河猛地站起，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响：“你怎么会有这个？！”
“林雨晴是我姑姑。” 林雪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而你父亲楚天明，是‘曙光计划’的创始人之一。”
楚河的大脑一片空白。父母从未提起过任何家族关系，更别说什么 “曙光计划”。
“不可能…… 他们只是普通的科研人员……”
“普通？” 林雪冷笑一声，调出更多资料，“他们是第一批发现收割者存在的人，也是唯一成功逆向研究收割者技术的人类。” 她指了指楚河的心脏，“你体内的核心晶体，就是他们的研究成果。”
楚河感到一阵眩晕，不得不扶住桌子才能站稳。小柒立刻撑住他的手臂，眼中数据流飞速闪动，似乎在分析林雪话语的真实性。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 楚河声音沙哑。
林雪的表情略微软化：“因为学院内部并不安全。元老会中有派系认为你父母的实验太过危险，甚至怀疑他们与收割者达成了某种协议。” 她走近一步，“我需要确认，你是否值得信任。”
“信任？” 楚河苦笑，“我一无所知，连父母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林雪沉默片刻，突然伸手取下脖颈上的齿轮项链。当项链离开皮肤的瞬间，楚河体内的核心晶体突然剧烈共鸣起来，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在房间内回荡。
“这是……”
“你母亲最后的发明。” 林雪将项链放在桌上，“能够稳定核心晶体的波动，防止被收割者探测到。” 她首视楚河的眼睛，“现在，我需要你做一个选择 —— 继续无知地活下去，还是继承你父母的遗志，揭开收割者的真相？”
楚河看向小柒，后者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伸手握住齿轮项链，刹那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 父母的实验室、神秘的蓝色图纸、还有那句被反复提及的警告：“七颗晶体齐聚之日，收割者将再度降临……”
项链与晶体共鸣的光芒中，林雪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欢迎加入真正的曙光计划，楚河。从今天起，我会亲自训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