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服气了。”老头放弃了挣扎，两手一拍，“这么多年了，谁知道能栽在你这女娃娃手上。”
“我按550斤给你算，行吧？”
谁知流萤却又摇了摇头，“不行。”
“怎么还不行？”
“七毛一斤，太少了，我们去别人那儿至少都是一块。”
“嘿！你这女娃扯淡呢！”
“你怎么说话呢！”穹撸起袖子走了两步，怒目盯着老头。
敢对流萤这么没礼貌，他是真生气了！
“你，你这男娃娃，别动手啊！”老头往后退了两步，嘴上却是不忿，“最多九毛！多一毛都不行！”
穹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流萤一把拦下。
“成交。”流萤打开收款码，“495块，一点都不能少。”
老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小姑娘诈乎他！
好机灵的娃娃……老头咬牙切齿地把钱转了过去。
确认钱到账了后，流萤收起手机，拍拍穹的肩膀，“好啦，我们回去吧。”
穹恶狠狠地瞪了老头一眼，旋即跳上三轮，带着流萤扬长而去，给他留下满天尘土飞扬。
“这老头什么德行啊！”回去的路上，穹仍旧愤愤不平，“他还敢吆喝你！要不是今天太忙，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有这样的人在的。”流萤叹了口气，“真希望有天，能再也用不上这瓶矿泉水啊……”
穹看着她有些忧郁的侧脸，若有所思。
……
卖一趟废纸，几乎花了他们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黄昏时才回到流萤家继续收拾。
又分了两趟把余下的东西全送完，己经晚上六点半了。
顾不上吃晚饭，两人又匆匆忙忙地去找房东，结果房东也磨磨叽叽，七点才慢悠悠地上来。
查完房，房东给她算了一下要赔的钱，如墙面上的污渍，还有各个家具在不同程度上的损坏，都需要流萤出一部分钱修缮。
好在房东也是个好人，按照合同走，也没找理由克扣押金，退房手续很顺利地就办完了。
把钥匙还给房东，流萤正式告别了这个她住了三年半的出租屋。
“在想什么？”站在楼下，穹见她望着那盏己然熄灭的灯久久不离，出言问道。
“我只是在想，当初刚刚搬过来的时候，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在哪一天，因为什么而离开这个地方。”
说罢，她转头不再去看那问空屋，而是看向穹的眼睛。
“人们总是害怕改变，因为那象征着未知，与太多的不确定性。”
她拉起穹的手。
“但现在，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反而，更期待起这些改变。”
流萤深吸一口气，“走吧，亲爱的。”
“我们该回家了。”
“嗯。”
穹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喜色。
“我们回家！”
……
打开家门，穹看着地上的大包小包，满头黑线。
叫来的三月七和丹恒，连星一起不见了踪影。
他拨通了星的电话，准备质问她。
“喂？你们人呢！？”
“出来吃饭了啊！”
“不是？家里……”
“反正我自己的东西都搬完了，剩下的你自己加油……哎三月！别动我的烤肉！”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
“没事的。”流萤拍了拍穹的肩膀，“不饿了吗？咱们要不先去吃饭？”
“我？我还好。”穹也的确没法说些什么，她能动手搬完自己的东西就不错了。
“那要不，我们先收拾收拾完了再去吃饭？”流萤提议。
“也行，那就来吧！”
“嗯嗯。”流萤蹲下身，伸手解开包裹的结，让里面的衣服洒出来，“其实，我还是挺喜欢这个过程的。”
她把衣服托起来，“一点点填满空荡荡的房间，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嗯！”穹看了一眼时间，己经快八点了，“那我们速战速决！早点收工早点吃饭！”
“吃什么？”
“这个……我想想再说。”
“行。”
接下来又是一番热火朝天。
除了像内衣这样的私人物品，穹和流萤一起收拾了剩下的所有行李。
衣服塞进了阿星留下的衣柜，瓶瓶罐罐和锅碗瓢盆充盈了厨房，其他零零碎碎分门别类地放在了家里的各个角落，以及最宝贵的海报和手办，穹也和流萤一起弄进了她的卧室。
“酷的一批！”穹感慨道。
这面墙比流萤以前贴海报那面大了不少，留出了更多布局的空间，稍稍一调整，不仅没有以前那么局促，看上去也大气了不少。
“咕咕~”
“嗯？”
流萤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那个，我有点饿了……”
穹看了一眼时间，九点整。
“是该吃饭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便牵起流萤的手，“走吧，咱们去外面吃！”
“我以前还从来没这么晚了还不吃饭呢。”流萤跟着他。
“那咱们吃大餐！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额……这么晚了，吃太多会不会很不健康？”她似乎有点犹豫。
穹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头，“也是……不过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偶尔吃这么一次，也不吃太撑，就当夜宵了！”
“唔……也是！”流萤说服了自己，便高高兴兴地跟他走出家门。
毕竟她是真饿了。
小区外的街上开着不少餐饮店。
“我们吃什么呀？”看着纷复繁多的招牌，流萤一时也想不出自己要吃什么。
穹看着一家火锅店，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
半晌，他才开口道：“话说回来，在新家吃第一顿饭，会不会更好一些？”
“好像……是有这种说法来着？”流萤歪歪脑袋，“不过你不是说，家里己经没有食材了么？况且这个点了，市场也己经关门了吧。”
“你想在家吃吗？”穹微笑着，我真的很喜欢’家‘这个词。”
“硬要说的话，肯定是在家里会更自在一些啦！不过，也没什么所谓。”流萤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只要和你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又一次被撩出暴击的穹强忍住把她亲室息的冲动，掐了掐她可爱的小脸。
“只要你想，我就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