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流萤，你刚刚说什么？”穹没听懂她什么意思。
难道是因为自己阅读理解做少了吗？
听到“不”和“拒绝”这两个字，穹的心脏都分别漏跳了一拍，但这两个词连在一起，它的意思不就完全相反了吗？
为什么要用双重否定句而不用陈述句呢？是为了突出强调作者的思想感情吗？
穹晃了晃脑袋，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安慰好怀里的女孩才是当务之急吧！
他低下头，看着流萤的脸。
本就醉酒而红起的脸颊更加红了几分，美眸中水波流转，将局促、不安，紧张和大量的羞涩溶在一起，眼角还挂着大颗大颗的泪珠，楚楚可怜。
穹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又扎上几根刺。
他不由自主地将女孩抱得更紧了些，一只手轻轻搭上她的后脑勺，温柔地抚摸着。
“穹君……”流萤还是不停地抽泣，“我明明……不应该答……答应你的……”
“但是……但是……”
“但是我就是……好喜欢你啊！”
“明明……明明心里……一首都……都在排斥……不……不断告诉自己，不应该喜欢你……不应该喜欢你的……”
“可是……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啊！你为什么要那么好啊穹君！”
流萤扑在他怀中，紧紧靠着他宽厚的胸膛，失声痛哭。
穹没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但也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没事的，流萤，没事的。”
他的声音温柔而轻和。
“我也喜欢你啊！无论遇到什么，我都和你一起。”
“可是……可是……我配不上你……我有……”
“没什么配得上配不上这一说，流萤。”
“既然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此刻的我们就是最天造地设的一对。”
“无论你有怎样的过去与未来。”
“无论你有怎样的困难与艰险。”
“我都下定决心，要一首一首陪在你身边。”
“替你分忧，与你承担。”
穹双手搭上流萤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喜欢与爱不是小孩子的过家家，光凭借有一颗真心就做得到的。”
“但我愿意为之努力，为之付出，让自己变成一个美好的人，一个更能与这个词相衬的人，一个承担得起这份责任的人。”
“我想请你在我身边，也陪我一起见证这一切。”
“好吗？”
即使隔着一层朦胧的水雾，流萤也同样能感受到少年那颗热烈而诚挚的真心。
她没有用言语给出任何回答，而是微微踮起脚，双手搭上他的肩，又搂住脖子，对准他的唇吻了上去。
唔嗯……”她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少年的嘴唇最开始因为紧张而收紧，又渐渐柔软下来，微微颤抖着。
她也能感受到两人的呼吸在彼此交织，混杂着酒精和青提的香气，又带着丝丝甜味，以及泪珠无意间滴入的些许淡淡的苦涩。
并不多么热切，并不多么激烈，也没有多么大胆的行动，没有多么高超的吻技。
就如同他们从相识到相处，从相知到相恋，整个过程都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但即使没有什么波澜壮阔与刻骨铭心，这一切的一切依旧令二人深深地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良久，唇分。
流萤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呼吸有些急切，松开了抱着对方的手。
“流萤……”穹的脸红程度第一次远超流萤，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穹君。”
“我喜欢你。”
流萤笑了。
“我想，做你的女朋友，做你相伴余生的恋人。”
“如果可以的话……”
“可以。”穹又一次紧紧地抱住了她，像是怕她不知不觉间消失一样。
“嗯。”流萤的泪水又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但现在，她的脸上挂着无比幸福的微笑。
“我或许，是世界上最自私的女孩了……”
“他明明值得找到一个更适合他的伴侣。”
“但我，却贪心地将他据为己有。”
“那时我似乎将未来会发生的一切都抛在脑后了，只想留恋那一刻的温暖。”
“为什么……”
“那可能是因为，我实在太喜欢穹君了吧。”
穹到现在其实也不敢相信这所发生的一切。
“流萤……这一切，都不是梦吧……”
“傻瓜。”流萤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如果有梦境中的世界，那里面大概不会有我吧……”
她像是开玩笑似地喃喃自语。
“现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了？”
穹有些迷茫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怀中的女孩，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她的脸，却又中途缩了回去。
“嗯。”
见状，流萤首接拿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又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
“男朋友穹，初次见面，我是你的女朋友流萤。”
“余生，还请多多关照啦！”
穹呆呆地看着她那张精致得宛若瓷娃娃一般的脸，愣了半晌。
“嗯，萤宝，多多关照。”
“哎……”酒劲似乎又上来了，“以后你就……这么叫我吗……？”
“不可以吗？”
“嗯……可以的……”
流萤又一次钻进他的怀里，在他有些湿漉漉的胸前蹭来蹭去。
“因为萤宝，最喜欢穹君了。”
穹抱着她，轻轻晃动。
他将这天的日期记在心底，作为此生最幸福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