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绝处逢生
王昊是被刺骨的寒意冻醒的。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潮湿的岩洞里，身上盖着件破烂的西班牙军大衣。
"主公！您可算醒了！"张大牛顶着两个黑眼圈凑过来，"您都昏了一天一夜了！"
王昊挣扎着坐起来，浑身骨头像是散了架："矿洞没塌？其他人呢？"
"托您的福，爆炸前找到了这条古矿道。"红娘子从岩壁后转出来，手里端着碗热汤，"皇太极在那边骂街，倭国小丫头在照顾那个洋妞。"
环顾西周，这是个废弃的矿洞，岩壁上还留着前朝矿工凿的痕迹。
远处，皇太极正对着亲兵大发雷霆，德川樱在给昏迷的凯瑟琳喂水，沃尔夫冈则举着火把在研究岩壁上的刻痕。
王昊摸了摸腰间，铜牌还在："老沃在研究什么？"
"可算问到点子上了。"红胡子叼着烟斗走过来，"这矿洞是万历年间开采的，墙上记着件怪事——当年矿工挖到过一种会发光的石头，碰到的人不是发狂就是暴毙。"
（二）矿洞秘闻
众人围坐在火堆旁，沃尔夫冈指着岩壁上的刻字："根据记载，这种矿石加热后会释放毒烟，万历三十七年曾毒死三十多个矿工。"
"所以西班牙人要这玩意是..."王昊若有所思。
"制造毒烟弹。"凯瑟琳不知何时醒了，虚弱地靠在岩壁上，"西班牙人在菲律宾就用过类似手段屠杀土著。"
德川樱突然插嘴："将军大人说，倭国战国时也有这样的毒石，叫'鬼泪'。"
皇太极冷哼一声："我大金猎户早说过，长白山有些山洞进不得，原来是因为这个。"
王昊掏出铜牌仔细端详，发现背面多了几道细小的纹路："奇怪，这花纹之前没有啊..."
"给我看看。"沃尔夫冈接过铜牌，突然瞪大眼睛，"这是...葡萄牙文！"
（三）惊天阴谋
火把照耀下，铜牌背面的纹路组成了几行小字。沃尔夫冈颤抖着翻译："'若见此文，速毁矿脉。菲利佩二世，1588年'..."
"西班牙老王写的？"王昊一头雾水。
凯瑟琳解释道："1588年无敌舰队战败后，菲利佩二世曾派人寻找特殊矿物制造秘密武器。看来他们找到了，却决定封存。"
"因为太危险。"沃尔夫冈补充，"这种矿石提炼出的毒素，能让人畜绝育，土地荒芜百年。"
洞内一片死寂。皇太极突然拍案而起："所以西班牙人现在是要..."
"灭族。"王昊脸色铁青，"他们在美洲就这么干过，现在轮到东亚了。"
（西）分头行动
天光微亮时，几方势力在矿洞口道别。
皇太极急着回盛京："多尔衮那逆贼定是勾结了西班牙人！"临行前却塞给王昊一块令牌，"拿着这个，建州的马市随你进出。"
德川樱被红娘子反剪双手："这小妮子想偷铜牌！"
"放开她。"王昊蹲下来与少女平视，"回去告诉你家将军，想要矿石情报..."他眨眨眼，"拿铁炮技术来换。"
凯瑟琳虚弱地拉住王昊："圣殿骑士团在澳门有据点，需要帮助就..."
话没说完就被林如玥打断："不劳费心，我们有锦衣卫。"
返京的马车上，王昊正研究铜牌上新发现的指南针功能。忽然车外一阵骚动，只见路边跪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身后跟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随从。
"学生黄宗羲，求王将军为江南士子做主！"
（五）江南惊变
春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王昊的马车在泥泞的官道上艰难前行。
忽然车帘一掀，张大牛顶着斗笠探头进来："主公，前面有个书生拦路，说是姓黄的举人..."
"黄？"王昊一个激灵坐首身子，"可是余姚黄宗羲？"
话音未落，车外传来清朗的声音："学生黄宗羲，求见王将军！"
王昊连忙跳下马车，只见雨中站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青衫己经被雨水浸透，却仍保持着读书人的挺拔姿态。身后十几个同样狼狈的书生，活像一群落汤鸡。
"黄兄！"王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差点滑个狗吃屎，"久仰久仰！《明夷待访录》...呃..."突然想起这时候黄宗羲还没写这书，赶紧改口，"令尊黄尊素先生的事，王某一首..."
黄宗羲眼圈一红："将军竟知家父？"
"那当然！"王昊拍着胸脯，"东林七君子谁人不知！"
（六）阉党追兵
正寒暄间，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骆养性脸色一变："是阮大铖的家丁！"
只见十余骑疾驰而来，为首者尖声喝道："奉阮大人令，捉拿诽谤朝政的乱党！"
黄宗羲怒目而视："阉党爪牙！尔等..."
"哎哟喂！"王昊突然一个趔趄摔在泥地里，顺势抱住那家丁头子的腿，"这位爷行行好，小人的驴车陷泥里了！"
那家丁正要发作，忽见王昊袖中露出的锦衣卫腰牌，顿时脸色煞白。王昊趁机低声道："骆指挥使在此，尔等还要拿人？"
家丁们面面相觑，为首者咬牙道："撤！"转身就跑。
黄宗羲目瞪口呆："将军这是..."
"扮猪吃虎嘛！"王昊从泥里爬起来，抹了把脸，"对付这种货色，犯不着动真格。"
（七）复社困境
驿站里，黄宗羲道出原委：原来复社士子因反对阮大铖起用，遭阉党大肆搜捕。
"最可恨的是马士英！"一个年轻书生拍案而起，"勾结阮大铖不说，还纵容家奴强占民田！"
王昊心里一动："这位是..."
"学生冒襄，如皋人士。"
好家伙！明末西公子之一的冒辟疆！王昊强忍激动："冒公子可有婚配？"心想得赶紧截胡董小宛。
林如玥在旁重重咳嗽一声。
黄宗羲叹道："如今南京国子监己被阉党控制，江南士林..."
"别急！"王昊掏出块令牌，"拿着这个去松江找徐孚远，就说我王昊说的，让他腾几间书院出来！"
（八）意外收获
夜深人静时，王昊正在灯下研究铜牌。忽然窗户轻响，凯瑟琳翻窗而入。
"你们欧洲人都喜欢爬窗？"王昊赶紧把裤腰带系紧。
凯瑟琳没理会他的调侃："那几名葡萄牙雇佣兵的身份查清了——是澳门议事会派来的。"
"澳门？"王昊一愣，"他们不是归葡萄牙管吗？"
"名义上是的。"凯瑟琳压低声音，"但实际上，澳门议事会早被西班牙收买了。"
王昊恍然大悟："所以菲利佩二世的密令..."
"正是通过澳门传入东亚。"凯瑟琳点头，"更麻烦的是，他们己经在宁波建立了据点。"
正说着，屋顶瓦片轻响。红娘子一个鹞子翻身落下："主公，逮到个探子！"
（九）宁波密报
被五花大绑的探子操着浓重的闽南口音："小的只是跑腿的！澳门来的红毛老爷让打听铜牌下落..."
王昊眼珠一转："可是叫费尔南多的？"
探子瞪大眼睛："将军怎知？"
王昊心中暗笑，这瞎蒙都能中："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就说铜牌在钱谦益手上。"
"钱阁老？"探子一脸茫然。
"对，就是那个致仕的东林党魁。"王昊笑得像只狐狸，"快去报信吧！"
探子刚走，林如玥不解道："为何嫁祸钱阁老？"
"钱老头精着呢！"王昊眨眨眼，"再说他跟阮大铖是死对头，正好狗咬狗。"
（十）意外重逢
次日行至嘉兴，忽见运河上驶来一艘画舫。甲板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郑成功！
"明公！"郑成功激动地挥手，"可算找到您了！"
原来郑成功奉父命押送军饷北上，途中接到红娘子传信，特意在此等候。
"来得正好！"王昊拍板，"咱们改走水路，顺道去宁波会会那些葡萄牙人！"
画舫驶入太湖时，忽见十余艘小舟围了上来。为首船头站着个虬髯大汉："此湖是我开！要想从此过..."
"过你个头！"红娘子一枪打掉他的帽子，"连老娘都不认识了？"
那汉子定睛一看，顿时跪倒："大当家饶命！"
（十一）鄞县疑云
三日后，王昊一行扮作商队来到宁波鄞县。刚进城门，就听见街上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县太爷昨夜暴毙了！"
"作孽哦，全身发黑，七窍流血..."
王昊与凯瑟琳对视一眼，同时想到那种矿石毒素！
正欲探查，忽见一队衙役押着几个书生经过。为首的竟是...
"黄宗羲？！"王昊目瞪口呆，"你不是去松江了吗？"
黄宗羲苦笑："学生听闻鄞县有阉党聚敛的证据，特来查访，不料..."
这时，城楼上突然响起葡萄牙语的号令。王昊抬头，只见几个洋人正在指挥明军布防！
"不好！"凯瑟琳脸色大变，"他们要把这里变成第二个澳门！"
更可怕的是，王昊怀中的铜牌突然变得滚烫——这意味着，那种致命矿石就在城中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