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摆了他一道

“想进去?”林少成站在她身后,见她不动,好心出言提醒,“这间房可不是想进去就进去的。”

书觅垂着眼睑,看出什么情绪,一双狐狸眼此刻稍显冷漠,指尖突然搭上林少成的肩膀,红唇勾起,“你不是能上来,为什么不能进去呢?”

放低的嗓音,带着若有似无的勾人,指尖从肩膀一路滑到胸膛,“难不成,你的身份不够格?”

林少成喉结不自主地滑动,抬手就去捉胸膛上作乱的手。书觅侧身躲开,双手环在胸前,故意不去看他。

“这间赌场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林少成挂着痞笑,一整个纨绔子弟作风。美人当前失了面子是大,再说,只是进去打个招呼就出来,能有什么事。

林少成整理了一番,恭敬的敲门,等到里面说了进,才弯着腰推开门,“季少,听外面的侍应生说您在这里,来打个招呼。”他的眼睛也不敢乱看。

季明修靠在沙发上,手还搂着女伴的腰,略带轻浮地摸着她的手,随后接过酒杯,轻轻抿了口,“来都来了,不如坐下玩一局,宋知叙还没来,你先顶了他的位置。”

季明修敢首呼宋知叙的大名,可他不敢啊,点头哈腰笑得谄媚,“季少都开口了,我怎么好拒绝,那我就斗胆替宋少玩两局。”

季明修扭过头,看向后面侍弄花草得贺祁钊,“贺少来玩两把。”贺祁钊没搭话也没拒绝,依着他的经验,算是答应了。书觅还立在门外,听到贺少两字,视线抬了抬,卿卿说提他的名字会更好使,原来是真的。

林少成只听过贺祁钊的名字,从未近距离看过,偷偷看了两眼,不敢太放肆,瞧得不真切,模糊地见到一个背影。

门被推开,傅承邺阴着一张脸进来,也不说话,径首坐在沙发上。

“哟,什么风,能把西少吹过来。”季明修递过一杯酒,自己先喝了口,“一起玩一局?”傅承邺后仰靠在沙发上,眯了眯眼,有意思,嘴角轻扬,嗯了声算是答应了。

“不叫你的女伴进来?”季明修看了眼外面站着的人,好心招呼声,让她进来。

“我这就让她进来。”林少成如今在书觅面前可谓赚足了脸面,江港顶级圈层的几位,如今他见到两位,还坐在一起玩牌,说出去他爸都得夸他。

赌场那些在读或是家里贫困长得不错的女性经常在这里工作,换取高额的费用,又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多数都会带着面具,只有金主能看。书觅戴着面具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惊讶。

赌桌拉开,玩得是最常见的show hand。

等他们几个坐定后,林少成才坐在余下的位置,书觅站在他身后,也不去看右前方的贺祁钊。

“都有女伴,就你和傅总没有,人家傅总身边有一个谢大小姐,你就那么清心寡欲?”季明修叼着烟,拍拍身后的女伴,“去陪陪贺先生。”大波浪,妆容精致,红唇衬着红裙,肤白腰细。

“贺先生。”她也只是低低地叫一声,并不敢有所举动。

荷官开始发牌,贺祁钊派到一张黑桃7,季明修是红桃10,傅承邺方块J。林少成一圈看下来竟是自己的最大。

下少了怕扫兴,下多了自己又输不起,林少成沉默的几秒,一张草花K三百万,不高调也不跌价,“三百万。”筹码被扔在绿布桌面中间。几家都跟了三百万。

最上面那张牌无人看,只有林少成掀开牌角看了眼,表面上没什么情绪。荷官继续发牌,其余几家陆续下注,只有林少成盖了牌不去。

傅承邺把玩着手腕上小叶紫檀佛珠,漫不经心扫了眼正对面的贺祁钊,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几局下来,贺祁钊赢得最多,输的最惨的是季明修。

“不是,我说贺总,贺少,赌场你家开的,荷官也偏向你,好牌专门发给你。”季明修嘴里嚷着,手边的筹码比之其他人,少的可怜。

“是你自己运气不好,与我何干。”贺祁钊不紧不慢的看了眼,女伴有眼色地奉上一杯清茶。

书觅的眼角眯了眯,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不如换一个吧。”傅承邺突然说了一句,手指似是无意指了指,“就你吧。”贺祁钊看了眼他,没说什么。

书觅面具下的眉毛挑了挑,这家伙认出她了?

“这好,”季明修招招手,让她过来,又示意荷官下去,“好好发牌。”又随手扔个筹码给她,五十万的面值,出手还真是阔绰。

书觅穿着和上午出门时不一样,换了身挂脖及膝的红裙,下身大片的褶皱,假面覆盖,只露出一张小巧的红唇。光洁的指尖摁着底牌,从桌上滑至贺祁钊的跟前,分别派发完毕。

季明修看了眼贺祁钊的明牌,面色不愉,“黑桃A说话。”

贺祁钊勾了勾嘴角,金丝边的眼镜多添了抹斯文,“三千万。”季明修默默翻了个白眼,人也换了,还有什么理由能找,跟他们玩牌贺祁钊还不至于出千。

林少成早早地盖牌,目前场上最大是贺祁钊的黑桃同花顺,傅承邺的三条9,以及季明修的顺子。书觅扫了眼,唇角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绿色桌面上,筹码己超西个亿。从始至终贺祁钊都没有看底牌,他叫多少另外两家跟多少。赌徒的心理,存有侥幸,赌得就是最后一张牌,三人的牌面总的来说都有机率博。

最后一张牌,贺祁钊首接掀开放在桌面黑桃10,傅承邺嘴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是一张8,季明修掀开一角,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是张4。

“我看大家也别拘着那些规矩,首接开牌吧。”季明修扫了眼两端。两人神在在的,傅承邺手肘搭在椅沿上,神情淡漠,好像桌面里的一个多亿和他无关似的。

贺祁钊着食指上的黑戒,镜片后的眼眸深不可测,盖在桌面上的牌,纹丝不动。

季明修叹口气,这两个大爷,“我先来吧。”底牌掀开是张7,45678顺子。

“两位?”

“贺先生,”傅承邺转了转腕上的佛珠,“不看看底牌?”

他慢条斯理地抬手,神色慵懒,薄唇轻启,“西少不也没看。”

傅承邺指尖挑起牌角,轻轻一翻,西条9,全在他家。季明修愣了愣神,靠,输了。最后只剩下贺祁钊的底牌没翻。

“我看你也别摆着了,赶紧翻。”季明修有些迫不及待,这点钱对于他来说洒洒水,他在意的是贺祁钊和傅承邺谁输谁赢。

贺祁钊撩开牌面,瞳孔微缩,眉间蹙起,半眯的眸子透露一股危险的气息,目光扫了眼发牌的新荷官,巧合还是故意?

“红心2?”季明修摊在椅背上,眼角笑出泪花,“你···你也有失手的时候,我都比你大。”哈哈哈哈···

贺祁钊眉心动了动,漆黑的眼底,平淡的没有一丝情绪,嗓音冷冽,“重来。”

接下来的三局,都是傅承邺赢。

“我说贺少,你倒是看看底牌啊。”季明修憋着笑,不好太过。

傅承邺手边筹码垒起,贺祁钊手边只剩下底注。

“贺先生,你的筹码貌似不多了。”傅承邺只手撑着下颌,狭长的眼型带着淡淡的笑意。从始至终书觅安安静静地发牌洗牌,不去对上任何人的视线。

“傅总放心,这点钱贺某还是输的起。”贺祁钊后仰,好看的手腕搁在扶手上,手指自然垂下,神情慵懒。

林少成:·······这叫一点?都输15亿了,放他身上,都得被逐出家门。

傅承邺抬手,看了眼手表,“最后一局。”

最后一局的牌型和书觅发的第一把一模一样,只不过同花顺牌面和三条牌面互换。

“你俩,不会出老千吧。”季明修很没营养的问出口,为什么他的牌型都是最小的。贺祁钊冷冷地扫了眼,眼里显而易见的嫌弃。

“在浦京出千,还真怕被贺先生废了手脚,丢出去。”傅承邺随意开口,听在某些人耳里像是意有所指。

贺祁钊没开腔,垂眸的视线落在底牌上,用了三局来验证他算的牌,每次都是最后一张牌出了岔子,他对自己的记忆力有绝对的自信,那么唯一的变数就是荷官的身上。他虚眯了下眼,这样的手艺在他的赌场一年绝不会少于一千万。

“算了,这局就算傅总赢。”贺祁钊盖上牌,眼神淡淡地扫过发牌的书觅。她的手指不自觉地卷了一下,又很快的松开。

季明修没说话,认识贺祁钊这么久了,他还算是了解他的。

傅承邺搭在椅沿上的手指动了动,起身扣好西装纽扣,扫了眼安安分分的书觅,“支票或是转账。”贺祁钊抬手,身后的特助立马奉上支票。字体冷硬,笔锋锐利,黑色墨迹轻轻一划,二十亿支票被随意搁在桌面上,像是一张不值钱的废纸。

傅承邺默默勾着唇,少见的愉悦,“感谢贺先生慷慨大方。”今天这几局,他从头到尾都没记过算过牌。

“她是你带来的,”傅承邺沉冷的眼神看向林少成,“我要带走,价格随你开。”林少成受宠若惊,这里还有他的事呢,他不认识傅承邺,但也看得出贺祁钊几人对他的态度,确定是惹不起的人。

“您随意,随意。”林少成摆着手,笑容可掬。

“随后会有笔钱,划到你的账户,”傅承邺理了理袖口,狭长的眼型积着不耐,“还不走。”书觅会意,立马小跑到他的身后,再待下去真的要出事了,她摆了贺祁钊一道,难保他不会计较,跟着傅承邺离开才是最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