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来了

“这就是有家室的下场。”苏锦棠抿了口酒,感慨说道,“去哪儿都有人管着。”

书觅换了个沙发,她不是很喜欢和陌生人亲近。“这话你当着傅承邺的面儿说。”

“别,我还想多活几年。”苏锦棠一想到傅承邺的手段,忍不住打寒战,“你光喝水啊,喝点酒吧,果酒味道酸甜度数不高。”

书觅摇摇头,“算了,你自己喝吧。”

“姐姐,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嘛?”男生一脸的委屈,像只被主人抛弃的狗狗。书觅抬眼,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你很好,是我的问题。”

“那姐姐喝了这杯酒,好不好?”男生手上端着酒杯,一个劲儿地往她身上蹭,“我陪姐姐喝。”

“我不喝酒,你自己喝。”书觅拒绝,拉开两人的距离。

苏锦棠看着戏,煞有其事地点评,“觅宝,人家都那么主动了,你不意思一下,接过酒杯做做样子。”

书觅起身,男生扑了个空,手上地酒杯还是稳稳的,“就是啊,姐姐,你朋友都这么说了,你就喝一杯吧。”会撒娇的男人很好命,洁癖如书觅也没抗住清纯奶狗,接过酒杯,并不喝。

他也是第一次见,长得这么娇媚的女生,从她通身的气派看,家世定然非比寻常,若是攀附上一定少努力很多年。这么想着,一扭身又沾上书觅,狗狗眼奶里奶气的,“姐姐,你怎么不喝呀。”

她端着酒杯,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袭来。书觅轻皱了下眉,很近的距离,倏地转过身,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斯文阴郁的眸子。

贺祁钊就站在她身后,西五米的距离。

他的手腕还压在门把手上,垂着眼,目光淡漠地望着她,金丝边框的眼镜遮去了几分凛冽,也淡化了些许阴沉。侵略占有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向她压过来。

很奇怪的感觉,书觅突然有种心惊胆战,就像被抓包的错觉。指尖颤抖地覆上脖颈,昨夜被他掐住窒息的感觉犹在。

“阿书,才多久不见,就另觅新欢,”贺祁钊勾了下唇,特意压着的嗓音阴沉冷漠,“怎么,看上别人的手了?”

书觅毫不掩饰地看了他几秒,娇媚的狐狸眼突然有些恍惚,原来真的有人一出现,就会吸引你所有的目光。她强压下心底的想法,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脸颊被暖气催生出红晕,添了几分妩媚柔情。

“你俩认识?”苏锦棠小心翼翼搭了句,这个男人看起来和傅承邺一样不好惹。书觅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有些复杂。

“姐姐,他是谁啊。”状况之外的男生以为是来和他抢人的,故意朝她的身上又贴了几分。“姐姐,你还没喝酒呢。”

一口一个姐姐,叫的贺祁钊心浮气躁。

“爱喝酒?”贺祁钊拿起桌上的烈酒,在手中掂量。“把它喝了,你喝多少,我开多少,我开多少,你喝多少。”男生的脸上有些惊愕,客人开酒他有提成不错,但一瓶烈酒下去,他有钱没命花。

“姐姐,我不是,我没有。”男生瞬间泛起泪花,可怜兮兮的。

书觅睨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嗯,你出去吧。”

苏锦棠默默举起手,扫了两人一眼,“我…我也出去吧。”

空气静谧,室内只余下两人。

“过来,”贺祁钊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

书觅没动,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贺祁钊探身,伸手一捞,将人拎到腿面上,单手搂着她的腰身,“就没什么话想跟我说?”他盯着她的面容,深邃的眼眸似有暗流涌动。

书觅握住他另只手,她很怕梦境再现,被他掐死。

“没有。”她看着他,呼吸放的很轻。

“好,”贺祁钊脸上挂着轻笑,看不出喜怒,语气温和,“那我们来谈谈为什么突然回到京市。”

书觅哽住,她总不能说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气不过小小的坑了他一把,然后怕他报复,就跑了吧。

“没有为什么,”她撇过视线,不去看他,“我感觉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感情,只是一场我觊觎你手的交易。”他这种人还是太危险,以她脑子很有可能会玩脱。

“交易?”他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压的很低,“阿书,你觉得一句交易就可以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

书觅疼的皱眉,视线不轻不重的看向他,“不然呢?我们之间能是什么关系,难不成我是你在温室里精心培育的花朵,在你开心的时候拿出来供你欣赏,不开心了,随便找个地方丢弃?”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贺祁钊手上的力道加重了,镜片也遮不住的阴郁,“我什么时候说过……”他猛的一顿,突然卸了力道改为轻轻的,“你在外面听到我们谈话的内容?”

书觅扭过头,眼尾泛红,不去搭理他。

他轻轻一笑,紧张的气氛淡然无存,“我不是说你,蒲京赌场养了一株素荷冠鼎,那东西很难养,”他耐着性子解释,末了又加了一句,“你比它还难养。”

书觅:……你当我不是人?

贺祁钊做事向来不喜解释原因,他只在乎结果,遇到她,仅有的几分耐性全耗在她身上。

“那又怎样,反正我对你还没到喜欢的地步,只是有好感,”她顿了顿,觉得不够说服力,“你也骗我了,什么雅致,全部是骗人的。”

贺祁钊微微愣住,随后扬起嘴角,“我和你相处本就是那样。”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你和傅承邺玩牌的时候很,”她想了想,换了个词形容,“有心计。”

贺祁钊眼眸眯了眯,语气有些冷,“那个人是你?”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书觅抿了抿唇,趁他卸了力,从他腿上起身,朝门的方向快步离开。

刚碰到门,手腕就被扯住。书觅闭了闭眼,什么叫言多必失,她今个儿算是体会到了。

“阿书,你坑起我来,毫不手软,”贺祁钊捏了捏她的耳垂,神色难分,“难怪傅承邺把把都是好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