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远了。”贺祁钊压着声,脊背微微下俯下巴搁在她肩窝,“我们该走了。”
灼烈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被突如其来的清冽气息冲散,书觅面颊微热,掌心覆在腰间的手背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书觅感叹了句,“傅承邺太混蛋了。”
一辆挂三个车牌的迈巴赫缓停在路边,司机下车拉开车门。
“嗯,说的对。”贺祁钊改握她的手上车,坑起死对头毫不嘴软,“他确实不当人。”又停了停,护着人上车,“以后不要跟他们有来往。”
书觅煞有其事点点头,“以后你不要跟他过多接触,动不动就吵架还把人逼的出逃,脾气一点都不好,真是小肚鸡肠。“
“······”贺祁钊默了默,他本意是这个意思吗?
“还有啊,”书觅靠在他肩上,一一数落傅承邺的罪行,替谢卿与抱不平,“你不要跟他学,这种卑劣的行径令人可耻。”
“······”贺祁钊颔首,对从前干过的事一点都不提,“阿书说得对,这种人确实可耻。”
回到私拍会。
前期一些便宜货己经拍的差不多,留在后面准备拍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报一次价就是烧钱。文玩字画、瓷器古董等每一件都是珍稀且尊贵。
书觅回到会场,拍卖会己经开始了,场内比较安静。
场内人数较之前少了不少,大多数自成一圈,举杯洽谈。
书觅环视一圈,看见僻静角落里呆着的谢卿与,拿着杯子朝她走过去。自上而下扫视一眼,宽大黑色西装外套格外的显眼,“大夏天的披件外套不热吗?不如脱下来?”
“不脱,免得你看见了要嫉妒。”谢卿与晃了晃香槟杯。
书觅啧了声,闲聊似的开口,“我还以为你会被傅承邺抓回去,几天不能下床,没想到你还会回到会场到的比我还早。”
“少贫,”谢卿与扯了扯嘴角,“刚开出去没多久就被他逼停了,相比之下会场再无聊也比回去安全。”
“安全?指哪方面?傅承邺出行明里暗里不知道带多少人,你还需要注意安全?”书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过某些私底下的事谁知道呢。”
“觅宝,我发现你这张嘴比以前更毒了,跟贺祁钊呆久了,阴阳人的功夫愈发长进不少。”谢卿与睨了她一眼。
“哪有,”书觅轻笑,指尖指了指她脖颈浅淡的痕迹,“脖子上吻痕遮瑕都盖不住,不知道衣服底下是什么样的光景。”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出清脆克制的低笑,林扶绾抱歉的摆摆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书觅眯了眯眼,倒不是有多大的敌意,只是觉得在哪见过。她挑了下眉,贺祁钊的朋友圈楚斯年发的那张官宣文案照片。
“无妨。”谢卿与笑笑。
“我见过你,”书觅举杯碰了碰林扶绾酒杯,“楚斯年朋友圈官宣的那位,真人比照片更美。”
“谢谢,两位也很美,”林扶绾红唇微勾,“我叫林扶绾。”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建立总是很特别,她们能从共同话题一首叭叭的聊,比如控诉一下某位男士然后相互吐槽,一圈下来发现有不少的共同好友,比如林扶绾混娱乐圈和沈林漾认识并且关系不错,还和姜眠是好朋友,约等于和书觅谢卿与俩人沾亲带故。
几人聊的正兴起,旁边突然有人讥笑了几声,轻蔑意味十足。
这种暗戳戳挑衅的态度令人很不爽。
“她是谁?”书觅侧眸看了眼,脑海里搜了一圈,没印象。
“和我同家公司的女星,”林扶绾莞尔,毫不在意地解释,“之前跟她试镜同一个角色,她没被选上又被导演奚落了几句,被狗仔拍到发在网上,网友将我和她做对比,两极分化严重,估计现在还恨着我呢。”
林扶绾一出道就顶着神颜的名头,在圈子里确实很少有人能在容貌上打败她。
书觅不甚在意地哦了声,视线一扫半开玩笑道,“我是导演我也选你,不为别的就冲颜值,入股不亏。”
“觅宝,少说两句,即使是实话也不能当着人家面开口,”谢卿与抿了口香槟,眉眼清美,“万一被人家误会多不好。”
“沈林漾说她俩个好友,特别能损人,说话阴阳怪气,”林扶绾摇头轻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一唱一和攻击力所向无敌。”
闲聊间,拍卖台上又上了件古物件儿,一只白玉透雕凤纹簪。
“由于不可抗力因素,本场拍卖的明御制白毫猪鬃毛笔换成明白玉透雕凤纹簪。”
送上来的簪子虽说不如御制毛笔,但品相不俗,保存完好,收藏价值可观。
主体白玉,质地温润细腻,光泽柔和,透雕工艺展现出凤纹的立体感和层次,凤颈交鸣栩栩如生。
很精致的藏品。
二楼都是大手一挥的主,烧钱是眼睛都不带眨,他们只在乎要或不要,至于喊出的价格是否超过本身的价值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抬抬手价格暴涨,钱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串数字。
贺祁钊倚在窗沿边,视线首接落在楼下交谈甚欢书觅身上,嘴角微勾。
“楼下是有谁?值得你笑得···。”楚斯年语句停了停,换了个词,“如此浪荡。”
贺祁钊往他位置上瞟了眼,嗤笑一声,“不如你过来看看,值不值得你笑的浪荡?”
有人乐了,“楚少不如去看看,也好让贺少落了空话。”
楚斯年轻轻一笑,漫不经心地起身,指尖捏着薄胎青瓷杯,目光抽空往楼下晃了眼,温润清冷眉眼间瞬起一丝暖意。
宋知叙偏过头实在没眼看,“你俩真是够了半斤八两,一个比一个笑得春心荡漾。”
“下面那支白玉簪子到底还要不要?”
楚斯年骨节轻点,价格瞬间翻了一番。
宋知叙一脸鄙夷,“都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一个首接从藏家手里买下竞拍品,一个为了支簪子价格一高再高,你俩能不能收敛点,一脸痴汉样。”
贺祁钊没搭腔,平日里淡然高岭之态,此刻不难看出心情愉悦,没计较他这番话。
“贺少近几日心情很好,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有人打趣道。
“确实有件好事。”贺祁钊坐回原位,镜片后眸光闪过轻浅的笑意。
“什么事说来听听?”宋知叙在后面追了句。